吴掌柜哆嗦的问道:“这位……这位小姐,请问……请问小人是哪里冒犯了,我给您道个歉。”
一下子受了惊吓,他确实是没有想起来这人是谁。
“哼!你这个老匹夫,卖次货给我还敢收我一百两银子,居然这么快就忘了本小姐,看来得让你长长记性!”
不等段掌柜反应,那女子又往他身上打了几鞭子,打的段掌柜在地上打滚求饶,旁边的小二和其他客人早就退到了柜台后面,不敢靠近这边。
赵之晖和蓝少洋几人对视一眼,悄悄往门口移动,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得赶快离开。
段掌柜本就年纪大了,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突然起身就想往门口逃离,被那女子身后的侍卫一把抓住,直接甩了回来。
恰巧甩在赵之晖面前,他一愣,想往旁边躲开,那女子的鞭子直接便挥了过来。
赵之晖下意识侧身,鞭子缠在了一座玉佛上,这玉佛颇大,要是倒下来他非死即残,来不及多想,他拉过鞭子,直接往后一扯,女子来不及收回,惯性往前一摔!
吾命休矣!!
赵之晖赶忙上前一步,刚好搂住了人,手虚虚扶住,松了一口气,要是摔到了这大小姐,他还有能命在吗!
那几名侍卫本来还有闲心在一旁围观,一见小姐摔了,全都冲了过来:“二小姐,二小姐您没事吧?!”
夏柳双是前日来到府城的,家里要来广宁府祭祖,她在京城闷得慌就先行一步,到了广宁府和知府家小姐逛街的时候恰好在这家店买几只玉簪玉镯。
就是样式没有京城好看,她随意买的就没有细看,哪晓得今日戴着新买的首饰出门的参加聚会的时候,正好被人发现那玉镯有好大一条瑕疵。
今日参加宴会的都是官家女子,面上看着恭维她,说着没关系,她戴着好看,眼里的嘲讽她哪能看不出来,一想到这破地方小官家女子敢下她面子,当即就回了家。
后来越想越气,都是这个老匹夫奸商!
她从不会压抑自己的脾气,拿了鞭子就来了首饰铺,看人还敢躲,也不管会不会连累别人,鞭子更用力的挥出去了。
被拉倒的时候她是生气的,但当她靠在赵之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看着他眉目清俊,美如冠玉的面庞,一下失了神。
“这位小姐实在抱歉,刚刚在下只是无奈之举,望您体谅!”
赵之晖扶着人站好便退开了,但那女子还是一直看着他,让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刚才那霸道的模样,这人不会要鞭打他吧!再来一下他可不一定躲得过去了!
几名侍卫上前挡在那小姐面前,其中两名直接“锵”的一声抽出佩刀,架到赵之晖脖子上。
蓝少洋几人想要上前,被赵之晖用眼神示意,停下了脚步。
赵之晖拱手行礼,心里有些忐忑,面色不变,嘴边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见过几位,刚刚确实是误会,还请见谅!”
“少废话,你知道这是谁吗!要是我家小姐受了伤,你这条小命就别想……哎哟!二小姐?”
“去去去,一边去!”
夏柳双推开两名侍卫,看他居然抽刀架人脖子上了,还踹了一脚。
“咳咳,这位公子……”
这位公子??!
在场的其他人,特别是被鞭打又被摔了一下晕过去,才醒来的段掌柜简直瞠目结舌。
夏柳双没管其他人怎么想,继续说:“这位公子,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摔倒了。”
赵之晖嘴角抽搐,这人是忘了刚刚是自己把她拉倒的吗?
“小姐多礼,是我应该道歉才对,打扰了您的雅兴,我这就离开。”
“哎,别走啊,那个……请问尊姓大名,我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夏柳双拉住赵之晖的衣袖,这还是她第一次讨好别人,有些不太熟练。
“小人贱名不足挂齿,这位小姐,我突然想起家中有急事,要离开了,下次再会!”
扯回被拉住的衣袖,没管身后那小姐的挽留之语,转过一个弯就没了身影。
蓝少洋和赵伦、吴复靖互相对视几眼,六眼迷惘,这是闹哪样啊?
赵之晖这边七拐八拐又走过好几个弯,看身后没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是最开始没反应过来,那后面女子的表现就很说明问题了,他怎么说也是有老婆的人。
唉!赵之晖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天不能再出门了。
不行!干脆提前回去吧!看那掌柜被鞭打,却完全不敢反抗的样子,那女子肯定非富即贵,他现在根本招惹不起!
本来他就没想留下看成绩,之前是蓝少洋几人都会留下,他也不好单独回家。
正好现在回去还能和辛月过中秋节,至于院试成绩就拜托蓝少洋帮他留意了。
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打定主意,赵之晖回了客栈,让花影当即收拾包裹。
花影不明真相,上午才让他送了家书,怎么这会儿就要回家了呢?
不过他是听话的,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
赵之晖甚至没等蓝少洋,给其他几人留了纸条,然后便退了房。
马车都在客栈后院好好养着,花影会驾车,所以蓝少洋还没到客栈,两人便往出城方向驶去了!
平昌县,赵记甜品铺子——
“掌柜的,我要送礼的那件糕点盒子包好了吗?”
“好了好了,月月,拿过来吧!”
辛月把糕点礼品装递给客户看着人满意离开,突然心中一悸。
她捂着胸口有些难受!
于清见状,赶忙放好银子走了过来,把人扶到椅子上:“怎么月月,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辛月皱着眉:“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发生!”
不好的事?于清疑惑,现下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啊。
“不好了不好了,辛月,快回村,你…你爹…你爹死了!”
跑过来的是村里赶牛车的黄师傅,刚收到消息便被差使过来通知辛月了,现在还在喘粗气。
辛月一听这话立马起身,脸色愈发白了,于清担心的望着她。
于清是隔壁村人,嫁过来时辛月已经进门了,所以不清楚她之前的处境,以己度人,以为她是太过伤心。
就连村里人其实也不知道辛月现在对辛家人的看法,但受这个时代主流思想的影响,都觉得父女没有隔夜仇,不管父母怎么样,子女不能不孝敬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