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看了眼房门,抬手指了指楼梯间,“我们去那谈。”
周瑾先行一步,抬脚走向了楼梯间,刘亦紧随其后。
“初步判断,林小姐出现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她的症状符合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刘亦见周瑾有些不懂的样子,解释道,“也就是说,林小姐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的梦境和记忆会反复涌现与落江有关的情境,也会在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溺水反应,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情,也避免她看见江水,更不要靠近发生事故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周瑾点点头,仔细记下刘亦的嘱咐。
“我回去以后会制定针对林小姐的治疗方案,等我安排好治疗时间,会通知你们,到时候你们需要去医院治疗室。”
“好。”
该说的都说完了,刘亦不再多留,转身走出了楼梯间。
周瑾跟在她的身后,等刘亦站进电梯,才开口说,“谢谢刘医生,劳你费心了。”
刘亦点点头,按下了关门键。
周瑾着急林若迟一个人在家,没等电梯门关闭,就转身离去。
打开房门,林若迟正坐在沙发上,静悄悄的喝着水。
见到周瑾,林若迟有些发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
周瑾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林若迟看上去反应迟钝了,赶紧走过去,蹲在林若迟的腿边,摸摸她的脑袋,“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林若迟呆呆的点点头。
周瑾牵着她往卧室走去,等她躺在床上,轻轻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等林若迟睡着以后,周瑾半掩房门出去,给林子言打去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是女人的惨叫声,林子言说了一句,“等一下。”
接着窸窸窣窣以后,回归了安静,林子言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周瑾问。
“问话那,若迟起了吗?等会儿我去看看她。”
“起了又睡了。”
林子言听出来周瑾语气的低迷,察觉到了不对劲,“出什么问题了?”
“我找了心理医生来看,若迟可能有PTSD,需要接受治疗。”
“PTSD?”林子言喃喃道,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参加社团有了解过这个,患上这种心理疾病后,有的人很快就能走出来,而有的人会被疾病折磨长达数年之久,最后几乎没办法正常生活,甚至是自杀。
没等林子言再问,周瑾又说,“你让Dennis从国外找个合适的医生,这几天我带若迟过去一趟。”
“什么意思?”林子言有些迷惑。
“我现在手下的助理,能力不行,我担心他们找来的医生可能有问题,一会儿我发给你她的资料,你调查一下。”周瑾抬眼看了看林若迟卧室的房门,想起了她刚刚呆滞的样子。
“行,我知道了,等若迟醒了,你给我个电话,我去看她。”
“嗯好。”
电话挂断,林子言站在仓库外,心头泛疼,为什么若迟要遭受这一切,听到仓库里传来若有若无的惨叫声,林子言捏着手机,有了杀人的冲动。
可现在不是时候,林子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Dennis打去了电话,说明这边的情况,并拜托他找医生。
“Albert,对于若迟的遭遇我深表遗憾,你放心,我今天就把医生带过去,保证可靠。”
“谢谢你了,Dennis。”
“客气。”
挂了电话,林子言盛着怒火走向了另外一间仓库。
门口看守的两个大汉见到林子言,立马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林子言走进昏暗的仓库,大汉顺势打开了仓库的大灯。
应着灯光,林子言看到了蜷缩在仓库一角,被捆成了木乃伊的用黑布蒙着的一团人状物。
“叫醒他。”
林子言一声令下,两个大汉提起门口的水桶,朝那团走去。
两桶水下去,地上的那团还是蠕动,并发出一些声音。
林子言走上前去,听到地上的那团在说,“为什么抓我?你们是谁?”
林子言一脚踩在了黑布上面,下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脚下的人开始不断的蠕动,林子言松开了自己的脚。
大汉拎过来凳子,林子言顺势坐下,另外一个大汉,像拎小鸡仔般,把地上的人揪了起来,又一把丢在了墙角,强迫他坐起来。
“你是吴汇?”
墙角的人喘着气回答,“是。”
“蒋雪是你女朋友。”
吴汇沉默片刻,回答,“是,你们别动她,有什么冲我来。”
林子言没搭理他的一腔热血,又问,“郑勇认识吗?”
“谁?”
站在吴汇身边的大汉,一脚踹在了吴汇的胸口,“问你认不认识,你没长耳朵?”
“不认识,不认识。”
刚说完,大汉又给了他一脚,“还tm嘴硬!”
在乱拳乱脚之下,吴汇在脑海里疯狂搜索,郑勇,结果他还真找到了,赶紧出声说,“我认识,我认识。”
大汉们停下了手脚。
吴汇倒吸着冷气,赶紧解释,“他是小分队的一员,一直以代号相称,我一时忘了他的名字,他昨天出去以后,一整个队都联系不上了,包括他也没有音讯,我跟他不熟,他是前段时间才加入小分队的。”
林子言转悠着手里的手机,朝身后的手下使眼色,随后转身离去。
手下明白,等林子言离开以后,拽掉了吴汇头上的黑布,给他播放那段视频。
吴汇鼻青脸肿的,看着视频里举止亲昵的两人,脸色更加精彩,他不顾自己被绑的没有丝毫活动自由的身体,蠕动着往前,认真专注的看着视频上的两人,企图看出点不一样来,可惜,最后那放大的两张人脸,让吴汇泄了气。
吴汇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已经播放结束的视频,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是假的,小雪不会做这种事情。”
说完,吴汇猛地想要站起,却又被绳子绊倒在地,“不可能,这是假的,不可能!”
吴汇躺在地上失了神般,一直重复这一句话。
一旁的大汉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又把黑布套在吴汇的头上,把人提溜到隔壁仓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