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顺德大饭店。
后疫情时代,由于实体生意远没有恢复到以往的水平,服务员的态度比起之前往往更加谦恭,见有客人登堂,这家常年爆满的餐厅没有丝毫懈怠,员工们忙鞠躬迎接。
“请问客人们是有几个人呀?”
“谢谢,已经有朋友预订过了。”
几人谢绝了服务员带路,找到电梯自行上楼。
到了3层,见门牌号是对的,羽田千秋率先推门进去,然而屋里灯是亮着,却没有人。
桌子上有一张字条,李莹第一个瞧见
——来靠里侧倒数第二间房,好逑间。
众人又按照字条上的要求寻到这倒数第二间,果然,这次屋里有人。
“逸、逸哥?”
羽田千秋不禁发问,主要是因为屋里这个人不知怎的还戴着个头盔,从上到下身上湿漉漉一片,向下滴答着水,连他座位下面的地毯都湿掉了。
王逸见来人是羽田兄妹和李莹,终于摘下头盔,朝他们比了个落座的手势。
“王桑,你邮件里发的那个坐标是什么意思,还有咱们的那个微信群凤尾香罗······”
羽田健一一坐下就问出两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对,凤尾香罗被人解散了。”
王逸也开门见山:“我现在想知道,姿仪的助理给你们打电话都说了哪些内容?”
羽田千秋和羽田健一两相对视,羽田健一先说:“助理先生也是用的一个陌生的号码,就和我们说赶紧到济宁的哪哪哪和你汇合,听着很急切,但是又不让我们多问。”
羽田千秋耷拉着脑袋,很小心地问王逸:“是······是不是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导致群聊被解散的······”
“群聊被解散和你没有关系,事情远比你们想象中的要复杂。”
王逸给三个人倒了热茶:“解散群聊的人是一个外人,我们不认识。他绑走了周正,还想对姿仪不利,而姿仪因为一些缘故,两天前,先我们一步出发进入了泗水。”
“啊?这也是视雪症干的吗?!”
“王桑,如果是意外,那周先生他还能如期到达泗水么?报警了吗,警察那边怎么说?”
和王逸想的一样,和自己相比,面前几个人到目前为止对整个事件了解的信息量还为之甚少,梁浩那边保险起见,看样子也没有给他们透露什么风声,
也是考虑到这层缘故,王逸怕羽田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直接约几人在文姿仪下车的坐标碰面,而是退到了市中心先把情况说明清楚。
毕竟直接暴露在105河道的风险太大,如果他们不巧遭遇了那一伙人,自己这边的人连对面不是善茬都不清楚,很可能会被一波带走。
“王桑,你觉得文小姐自己行动的意图是什么呢,她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口信吗,这也太不像文小姐的行事风格了。”
王逸脱下外套,将衣服里侧装的东西一个个摆到桌子上,然后又将这些东西一个个装进新翻出来的干外套里。
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多次:“可能······她是为了保护我们吧。”
他从筒子袋里取出三个战术包滑到羽田几人面前:
“我到的比你们早,知道的情况也多一些,这次视雪症丢在我们面前的威胁和蓬莱山那时不太一样了,既有来自诡异的威胁,也有人祸。”
王逸说这句话的时候着重看向了羽田健一还有李莹,他话讲的郑重,尤其是最后两个字。
这一句话,其实他带了一些心眼儿。
绑走周正的那伙人,终极目标明显是文姿仪,那么这就存在一个问题了:那伙势力对姿仪图谋不轨,究竟和视雪症有没有关系呢?
这看似是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但实际上,如果这帮人和视雪症没有关系,只是对文姿仪虎视眈眈,那么羽田千秋姑且不谈,她哥哥,还有李莹,很有可能会直接置身事外,对于聪明的人来说,永远都会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坦白讲,这种选择本来无可厚非,但现在他要营救文姿仪和周正,正需要人手。
所以,即便余生那帮人和视雪症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的嘴也不能松。也好在梁浩并未在电话里多说,不然现在他再想借题发挥,就已经穿帮了。
王逸继续:“还记得上次在蓬莱山山顶最后镇压鬼牌的关键么,人的数量必须与鼎的数量保持一致。”
“所以这一次,视雪症极有可能是在超自然现象之前就为我们安排了人祸,以此来减少我们的人数,周正和姿仪现在的情况都能说明这一点,我们现在必须营救他们,救不到人,即使我们中有人能在泗水这一趟走到最后,也是死。”
李莹此前一直在边上听着,听到这里她第一次插话:“说吧,怎么救?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应该有计划了吧。”
王逸有些意外,他原以为最先附和他的会是羽田千秋,没想到是李莹。
“要救人当然就要先找到人,姿仪消失的地点就在我给你们发送的那个坐标附近,除了一座石桥,那里方圆几里绵延不绝的除了河就是路,除了路就是河。我觉得,这很可能和在日本那次如出一辙。”
他展开了放大版的105国道地图,图中有一个用笔标注出来的红点,打了一个圆圈,而在圆圈的上面有一个拱桥。
“只不过,蓬莱山那次直接告诉了我们要持鼎进山,而这次进入‘泗水’,视雪症却没有明说要我们满足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