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和李德全正在为事情发愁,初阳走到身边都没发现。直到听到声音,这才反应过来。
“爷爷,刘叔,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胖子见初阳回来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那样子比哭了还要难看。而李德全头都没抬,只是在一直叹气。
见此情况,初阳知道肯定出事了。心跳不由得加快,脸上也露出焦急之色。
忽然想到孙四海的告诫,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平缓地问道:“刘叔,是不是砖厂出问题了?”
刘胖子点了点头,忧愁的脸上露出一些尴尬和后悔。
他后悔没有听初阳的话,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想到自己前些天的所作所为,刘胖子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刘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就是。”
初阳急忙拉住刘胖子的胳膊,李德全这时也抬起头来,心疼地说道:“小刘,你这又是何苦呢!”
想到自己的儿子干的好事,李德全狠狠地拍打着桌子,怒声骂道:“这个不孝子,他....他...他就不是个人。”
果然又是自己的父亲,除了他,初阳想不到还有谁。抓着刘胖子的手不由得紧了些。
“李承健又干了什么?”
李德全张了张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恨恨地叹了口气。
“刘叔,你说。”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禁锢感,刘胖子稍微清醒了一些。示意初阳坐下,初阳松开双手,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刘胖子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个大订单的老板是村长李通找来的人,故意用高价格来诱骗刘胖子上当。本来按照刘胖子砖厂的产量完全是可以做的出来的,可今天上午,机器被李承健偷偷破坏掉了。这个机器镇上的修理师傅修不好,如果等城里的师傅过来,刘胖子就不能按时交付订单了。
双方签订合同的时候,可是写的清清楚楚,如果刘胖子不能按时交付订单,那是要赔付十倍的赔偿。
“那是多少钱啊!”
“我手上所有的现金再加上把厂子卖了的钱,勉强够。”
初阳一听卖厂,再联想村长派人设局,立马就明白了过来。
“他李通这是看上了你的砖厂了。买厂的人也是他吧!”
刘胖子一怔,他没想到初阳一下子就猜到了,但现在心情十分糟糕,也没心情去夸奖初阳,只是点点头。
他努力那么多年的心血,一下子就没了。刘胖子凄凉地笑了,拿起地上的白酒,打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因为喝的太快,白酒又辣,刘胖子被呛的眼泪都出来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初阳轻拍刘胖子后背,待其气顺了些,这才问道:“李承健人呢!”
刘胖子指了指屋内,初阳眉头紧蹙。
“在睡觉?”
得到肯定的答复,初阳再也忍不住了,脸部不停地抽动,眼神中盛满愤怒。
只见初阳到厨房端着一盆水,大步向屋内走去。
受害者在这里悲伤,始作俑者却能心安理得的睡觉。
“啊......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给我出来。”
李承健今天喝了不少酒,睡得正香,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直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刚说完一句话,就被初阳强硬地拉了出来。李承健见自己的儿子竟敢如此对待自己,一把挣开初阳,生气地说道:“你疯了,这样对你老子。”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东西,别来烦我,我要睡觉。”
李承健不耐烦地回道,说罢就要进屋去。
初阳见状,愤怒地拉住李承健,本来只是想把李承健推到院子里,让他看清楚自己做的好事。谁知李承健一个趔趄,直接摔了出去,身体重重砸在院子里的地上。
李承健只觉身体一阵疼痛,酒也醒了,站起身来,朝着初阳,一脚踹了过去。
初阳身体一侧,躲了过去,眼神冰冷地看着差点又摔倒的李承健,双手死死紧握。
他很想动手,可却不能,李承健毕竟是他父亲,再怎么混蛋。自己身为人子,也不可动手。
眼看两人都打起来了,刘胖子和李德全也顾不得难过,赶紧过来拉架。见刘胖子抱住初阳,李承健调整好姿势,抬起脚就要踹。
“你敢。”
李德全怒吼一声,抡起手中的烟袋就打了过去,李承健急忙抬起胳膊,只听一阵沉闷声,随后李承健的惨叫声便响起。
“啊.......疼,疼,疼,疼死我了。”
眼袋头那可是铁家伙,李德全又是含怒出手,这一下着实打的李承健直冒冷汗。
“老爷子,你这又是何苦,他好歹也是你儿子。”
刘胖子有些不忍,走过去查看李承健的伤势,谁知道李承健根本不领情,一把 推开刘胖子,指着李德全骂道:“老东西,这是最后一次,下次你再敢打我,我可不会跟你讲父子情。”
“这个家早已经把你除名了,是你自己舔着脸回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要破坏刘叔砖厂的机器,你这是在犯法。”
初阳此话一出,李承健彻底爆发了。
“行,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我今天就告诉你。那是因为他。”
看着李承健指着自己,刘胖子皱着眉头。
他才是受害者,怎么现在还成了罪魁祸首了,想要问个明白,却被李承健粗暴地打断了。
“你刘胖子可以啊,白捡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你们知道村里的人怎么议论的吗?说你李初阳是刘胖子的私生子。”
“他们议论他们的,我没权利干涉,也不想理会。”
这些谣言,初阳自然听到过,只是他从不理会,没想到李承健会那么在意。
看着初阳无所谓的样子,李承健神经质地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就是你这种态度,让我很讨厌,你知道吗?我李承健虽然不是什么东西,可我也知道维护声誉。”
“天天赌博,不务正业,这就是你所谓的声誉?”
初阳忽然想起那晚李承健手上的印泥印子,出声说道:“你是不是跟别人赌钱输了,写了欠条?”
“这和你没关系。”
见李承健不愿回答,初阳一字一句,冰冷地说道:“刘叔的砖厂被村长李通设局,现在要卖给他了。而你李承健,就是罪魁祸首。如果你不想我报警抓你,你最好把实话说出来。”
李承健有些怕了,自己干的事确实构成犯罪了。他原本以为没什么,现在看到初阳的样子,他知道如果再不说,自己的儿子真的会干出大义灭亲的事情来。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