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毫无察觉地点头,“好啊。”
周围无声涌动的嗜杀之气缓缓散去。
慕轻这才满意了,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夏母的房门,仿佛透过房门,看到那个碍眼的女人。
还好,人类的生命很短暂。
那个女人用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到时候,怀中的少年,将能够完完全全被她占有,独属于她一人!
慕轻血脉忍不住滚烫起来,低头咬住他的脖子,当少年完全瘫软在她怀里,展现出任人予取予求的娇弱之态,眼里展露出的偏执占有让人心惊,再也藏不住。
…
夏鹤还是跟慕轻回了血族城堡。
两匹纯白的马拉着马车,圣洁的羽翼缓缓展开,漂亮的骨骼,柔软无瑕的羽毛,宛若童话之中天神的使者,展现出惊人的美感。
马车缓缓升上空中。
夏母就算再舍不得也没办法。
只能泪眼婆娑,心痛难忍地看着夏鹤离去。
慕轻虽然已经尽量表现的无害,夏鹤也表示慕轻很好。
但在夏母眼中,那依旧是邪恶而残忍的血族。
如果可以,没人放心自己的至亲待在血族手中。
不过还好,只要年满一年,儿子就能回来。
一年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马车内,夏鹤想起慕轻不舍的表情,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握住慕轻的手,“那我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我母亲。”
在他眼里,慕轻已经等同于爱人,而不是地位凌驾于他之上的主人。
他认为,自己不同于其他血仆,他应该已经有自由出入城堡的权利。
他应该在想念家人的时候,随时可以离开城堡。
对上慕轻阴森冷漠的血瞳……心里的想法又有些不确定,应该可以的吧。
慕轻声线透着冷幽幽的危险,“你还想回来?”
夏鹤微微抿了抿唇角,神色有些不安,“那,不可以吗?”
慕轻只是回给他一个冷笑。
她从来不是一个仁慈的人,甚至残忍,冷酷,霸道。
虽然她允许那个碍眼的女人活着,不过是因为她的寿命短,没必要因为一个很快就死的人,而做出让他不开心的事。
但这不代表,她会允许在她仅限的生命中,频繁接触独属于她的少年。
“当然不可以。”
血族雪白冰冷的手,扣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将人拉到了自己怀中,埋头在他脖间,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血管。
夏鹤这次并未感觉到快感,一瞬间的刺痛之后,便是麻痹,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虚软无力。
夏鹤意识到不对劲,弱弱地推着慕轻,声音虚弱,“慕……”
只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意识便不受控制地陷入一片黑暗中。
彻底昏迷之前,心里是满满的震惊。
她这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夏鹤心里满满都是不解,甚至开始怀疑慕轻对他的真心。
难道说,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依旧将他当一个可以肆意玩弄掌控的卑贱人类,所以高兴了就对他说些情话哄一哄,不耐烦了就可以随意对待他?
夏鹤睡了许久,再醒来已经回到了血族城堡。
他从棺材里坐起来,眼神幽暗,晦涩地看着脚腕上的锁链。
抬了抬脚,响起叮叮咣咣清脆的声音。
夏鹤抿着唇,抬起头来。
一袭暗红的身影刚好推门进来。
夏鹤声音压抑着某种情绪,低沉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女子来到他身边,将他拥住,清冷的淡香袭来,仿若温柔而窒息的牢笼,将他包裹,“当然是怕你跑了。”
夏鹤:???
夏鹤独独没有想过会是这种回答。
他好端端的跑什么?
夏鹤突然想起马车里的问题,脑海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道就因为不愿意他回家看母亲,所以要把他锁起来?
夏鹤难以理解,盯着慕轻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从未见过的怪物,勉强镇定了一下,说道:“你如果不想我去看母亲,我最近不回去就是了,等以后……”
慕轻听着他天真的话语,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唇,阻止他再说些让她不开心的话,眸子微微弯出笑意,温和又病态,“没有以后,我要的是永远,你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
夏鹤对上那双血色的眼瞳,里面氤氲着让他心惊的偏执飓风,心尖跟着一颤。
只能呐呐道:“可是,可是你这样是不对的……”
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幼稚的玩笑,漫不经心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唇,“饿吗?想吃什么。”
夏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夏鹤很快认识到,她是认真的。
几天过去,他一直被锁在房间中,不管说什么,她都没有答应把他放出去。
试过哀求,诱哄,哭闹,可无济于事。
她总是有办法压制于他。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
夏鹤缓缓睁开红肿酸涩的眼,躺在棺材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慢慢坐起来。
酸痛的身体轻轻一动,便让夏鹤难受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被子掀开,白皙的身体上遍布一些青紫的痕迹,仿佛被人殴打过似的,触目惊心。
夏鹤咬牙切齿,“禽兽!”
一只手从旁边过来,搂住他的腰,将他重新捞过去,严密地抱入怀中。
修长的双腿压着他的腿,手臂扣着他的腰,下巴压在他的头顶,仿佛以身化作一个囚笼,将他死死囚禁着。
夏鹤已经认命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而且,其实被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他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对外面本来也没什么向往。
这么大的庄园还不够他玩吗?
他只不过是心里牵挂着母亲。
而且这几天,他看出来,也不是没有一点余地,她除了把他关起来这一点十分坚持之外,在其他方面,她在他面前,可以说是没有底线。
他想要什么,只要她有,都能给她,没有的,也会想办法为他弄来。
他就不信,他还真的能够一辈子都见不了母亲一面!
慕轻和其他血族的作息一样,太阳落山,她便醒来。
少年乖乖地躺在她怀里,睁着一双乌亮的大眼睛,见她醒来便看了过来,眼里满满都是她的倒影。
十分的乖,没有大吵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