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鹤眼前泛着丝丝的白光,她的声音忽近忽远,模糊不清,整个人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中,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
良久,慕轻扣着怀中的少年,唇瓣依旧含着他伤口的位置,濡湿的舌尖缓缓舔弄着,帮他疗伤。
少年沉浸在余韵中,恍惚地望着天花板。
这和直接做,又有什么差别?
夏鹤乌黑的眼瞳逐渐恢复清明,里面满满都是不解。
血仆的作用就是帮血族填饱肚子,她又不吸他的血,却又过来咬他。
夏鹤不敢再往下想,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脑子昏昏沉沉,身体也极度疲惫,眼皮一点点合上,也顾不得身边还躺着一个冰冷而危险的血族,便控制不住地陷入沉睡。
夏鹤本以为这样的夜晚只是一时的。
却没想到,之后她夜夜都来光顾他的房间。
偶尔会吸食他的血液,偶尔不会。
共同的是,每个夜晚都会咬他。
夜夜相处中,夏鹤感觉对她了解了一些,熟悉她每一个表情和眼神。
知道那里面所代表的意思,于是越来越不怕她。
不过这只建立在她不对自己做什么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并没有窥见到血族真正的残忍。
如今她表露在自己面前的无害,只是她愿意表露出来的。
所以夏鹤虽然会情动,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深陷。
脑海里有一点模糊的念头,在她又一次咬住自己的脖子时,夏鹤不确定地想:她好像在赌气?
夏鹤趴在床上。
冰凉的身体压在他细瘦的脊背上,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手腕。
森白的獠牙刺破他白皙的后颈,鲜红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
慕轻伸出舌尖,一点点将其舔掉。
身体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酥麻,夏鹤整个身体都软掉,脸颊无力地压在枕头上,眼神迷离,肌肤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结束之后。
慕轻从他身上翻身下来,平躺在床的内侧,修长白皙的手放在腹部,浓密的睫毛轻阖着,闭目养神。
夏鹤慢吞吞地坐起来,满脸通红,走进了浴室。
他脱下裤子,不去看上面的痕迹,用水冲洗了身体,又换了新的睡衣。
穿睡衣的功夫,心里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殿下,是不高兴吗?”
慕轻缓缓睁开眼。
浴室里传出穿衣时,窸窸窣窣的声音,落入她耳中十分清晰。
雪白的指尖轻捻,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怎么?”
“……殿下,可不可以,不要再咬我了。”
话音落下,少年已经从浴室出来,他站在浴室门口,一只手还放在脖子上,白皙的脸颊残留着红晕,乌眸雾蒙蒙地望着她,让人心软。
慕轻望着他,沉默不语。
夏鹤目光躲闪着,声音愈发低软。
若非血族耳力灵敏,几乎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
“因为每天这样,有点累……”
慕轻坐了起来,白皙的喉咙滚动了下,朝他伸出手,“过来。”
夏鹤轻轻咬了咬下唇,走过去,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她手心中。
下一秒,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向她扑过去。
他抑制住涌到喉咙的惊呼,身体转眼落入女子怀中。
慕轻展出漆黑的羽翼,将他完全包裹住,清瘦的少年竟显得有些柔弱娇小。
满眼都是她的羽翼,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夏鹤用力地看着眼前,依旧是一团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有些不安地抓住慕轻的衣服,“殿下……”
慕轻冰凉的手指,握着他的裤腰,声音透着一丝低哑,“可以,不过,要换一种方式。”
夏鹤一惊,手足无措地捂着裤腰。
这样绝对不可以!
只是他还没说什么,便被女子轻轻放在床上。
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下,触碰到她柔软的羽毛。
女子似乎闷哼一声,低哑撩人,深藏着欲望。
她的唇瓣轻轻贴着他的耳廓,低声道:“放心,不欺负你。”
夏鹤咬着下唇,犹豫不决。
她却似乎已经忍耐不住,滚烫炙热的欲望,仿佛要冲破一切,声线却是一贯的耐心,“想好了吗?”
夏鹤仿佛被蛊惑一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的裤子便被拉了下来。
虽然她答应他,不会欺负他。
可夏鹤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恐慌,双手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紧咬着下唇,眼泪簌簌而落。
漆黑之中,她仿佛能看到他的脸,唇瓣贴着他的太阳穴,将滚落的泪珠含入口中。
她的手掌修长,单手便能握住他的大腿,将他白嫩的双腿挤压在一起。
俯身而下,胡乱地吻着他的脸颊。
…
清晨,夏鹤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白皙的手指蜷握成拳,揉了揉眼睛,眼睛酸涩肿胀,十分难受。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夏鹤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睡衣好端端地穿在身上,可下面的裤子已经消失不见,昨晚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他咬着下唇,脸颊变得通红。
夏鹤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浴室,洗漱过后,对着全身镜照看。
脖子上的咬痕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片浅浅的红晕,也变淡了不少,身上其他地方,到处可见暧昧的吻痕,如红梅落雪。
最严重的,是大腿根处,被磨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火辣辣的疼。
夏鹤找到自己从家里带过来的药膏,涂了药,又穿好裤子。
从浴室出来,身体愈发感到沉重疲惫,像灌了铅。
夏鹤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他现在这样,好像还不如被她咬一口划算?
哎。
-
某个傍晚,夏鹤坐在花园中饮茶。
难得昨天晚上没有很累,今天醒得很早,醒过来时外面天还亮着,傍晚的彩霞宛若油画,难得一见的美景。
晚风吹拂而过。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夏鹤连忙站起身,看也没看,便单膝跪下。
如果是那位血族殿下的脚步声,他能够听出来,如果不是,他身为血仆,这里任何一个血族或人类,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只听,扑通一声。
夏鹤错愕地抬起头。
玛瑞跪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憔悴,哀求地望着他,“求少爷,跟我向殿下求个情,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离开殿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