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万大叫,“我答应,我答应!”
吱——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轿车孤零零地停在桥上,修长白皙的手将严万推下去。
程安晏从副驾驶挪到了驾驶座,落下车窗,对他笑了笑,“明天不去公司,记得不要打扰我。”
严万咬牙切齿。
看着那辆车从面前呼啸而过,他气得恨不得从桥上跳下去。
只是几息之后,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严万瞬间被淋得湿透,只能慌乱地找地方躲雨。
雨刷器不断摆动,玻璃上厚厚的水幕一层一层泼下来,时而模糊,时而清楚,映着外面点点的车灯和路灯,渲染出迷离的景色。
程安晏将油门踩到底,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森寒得骇人,漂亮的唇角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记忆里慕轻最后看他那一眼的眼神,不断在脑海中回放,那双漆黑漂亮的眼,那时十分寒冷,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没有被她装进眼里。
程安晏眼里泄露了几分惶恐,玻璃外的风景变得十分模糊,刺耳的刹车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地在四周响起。
他反应过来,迅速转动方向盘。
“砰——”一声巨响。
程安晏脑袋磕在方向盘上,丝丝鲜红的血线向下滴落,耳孔里像是同时飞进无数只细小的虫子,嗡嗡展翅。
程安晏缓缓抬起头,眼前白光闪烁,好一会儿才看清,前面是撞到了树。
旁边有人拍车窗。
“喂你没事吧?”
程安晏晃了晃脑袋,一脸不耐烦,转动方向盘倒车,车重新回到正路,继续向前行驶,这次速度慢了许多。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传来。
客厅里亮着温馨的灯光,窗外是剧烈的风雨,这栋别墅隔开了风雨,静谧、温暖。
慕轻不紧不慢地过去开门。
打开门。
程安晏浑身湿透,十分狼狈,冻得止不住哆嗦,湿漉漉的发贴着他的额角,雨水混着血水,顺着他漂亮的侧脸下滑,鲜红的血液,映衬着苍白如纸的肌肤,触目惊心。
慕轻冰冷地看着他。
程安晏冻得浑身发抖,轻轻咬了咬下唇,雾蒙蒙的眸子惹人怜爱,“你不是在生气吧?可是那是他干的好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慕轻毫不怜惜地捏住他的下巴。
程安晏痛得皱眉,眼神却开始放光。
慕轻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细听,透着寒意,“你之前说招惹我,不图我对你好,那你图什么?”
程安晏睫毛轻眨,觉得此时此刻,这个问题不能随便回答,如果还像之前那样的态度糊弄她,可能下次她就不愿意再陪自己玩。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思索了一秒,他握住慕轻的手腕,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的指尖,眸中潋滟着水雾,脸颊微红,“我……”
慕轻忽然将手从他手心抽出,在他迷茫的眼神中,将他打横抱起,转头进了屋内,一脚踢上门,“想好再回答。”
程安晏抿了抿唇角,不再作声。
慕轻带着他去了楼上,放热水,给他洗澡。
像上次一样,动作十分细致,温柔。
慕轻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另一只手轻轻撩开他的头发,露出他额头的撞伤,拿着湿巾,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细密的痛楚传来。
程安晏呼吸逐渐粗重,耳尖攀上一片绯丽的色泽,痴痴地望着慕轻,再也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慕轻捏着他的下巴,控制着他们两人保持距离,“安分点。”
程安晏有些失望。
慕轻将他从浴缸里抱出来,给他擦干净身体,再给他穿上睡衣,他从始至终都很安分,像乖巧的玩具一样任她摆弄。
来到外面,慕轻将他放在地毯上,找到医药箱提过来。
她坐在沙发上,拿着碘伏棉签和伤药,“过来。”
程安晏跪坐在地毯上,蹭到她面前,手扒着她的膝盖,仰着头,将伤口凑到她手边。
慕轻给他消毒,涂药,包扎,扔掉棉签和纱布,将医药箱合上。
程安晏乖巧地趴在她膝盖上,像只温软无害的猫咪,眼尾蔓延着一片红晕,眸中遍布痴缠,“我现在可以回答那个问题吗?”
慕轻凝望着他,不言。
“……我想做你的玩具。”男子舔了舔嫣红的唇角,眼里闪烁着羞涩和兴奋的光芒,“那天从宴会离开,我醒来后,翻来覆去地回忆你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找过来了……”
慕轻抬起膝盖,脚抵着他的胸口,将他踢开。
程安晏倒在地毯上,迷茫又委屈地看着她,“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慕轻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你想做哪种玩具?一种,做我喜爱的玩具,我会珍惜地藏起来,好好对待,别人见不得,碰不得,伤害不得,另一种……”
她看向程安晏,眼神充满如野兽般的侵略性,“被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会被我玩烂,你选哪种?”
程安晏身体密布着寒意。
可是他这个人,越是恐惧,是疼痛,就越兴奋。
他犹豫了,吞了吞口水,膝盖着地爬过去,重新来到她腿边,慕轻身体跟着后靠,他细白的手指,摸过她的膝盖,大腿,到裤腰处,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