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嘉像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慕轻抱着他往楼上走。
她将他放在卧室的床上,抓着后衣领将上衣脱掉,后背的肌理线条紧致而富有张力,十分诱人,上面有些抓痕,颜色已经很淡。
步嘉手肘支着床,微微撑着身子,明亮灯光下的她美得让人目眩神迷,眼神有些发痴,忍不住吞下口水。
少年眼底深处仿佛燃着炙热幽然的火簇,目光从她胸口下落,紧致细窄的腰腹,再往下……
步嘉只觉浑身酥麻,仿佛用羽毛在身上刮蹭着,痒得难受。
他好像生病了,这病,只有慕轻哥哥能治。
他跪在床上爬过去,仰着小脸,脸颊潮红,眼眸湿漉漉的。
慕轻看着他,温柔轻笑,抓着他的腰把人抱在怀里,“要跟我进去吗?”
步嘉连忙点头。
夜色过半,少年蜷缩在慕轻怀里,脸颊潮红,乌黑的发丝被汗粘在白皙的额头上,半合着眼,呼吸依旧紊乱。
慕轻手掌放在他细瘦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着。
步嘉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脸颊贴着她的身体蹭了蹭,宛若一只全心依赖主人的奶猫,乖软温顺。
他声音温软,低低开口,“哥哥,我想回家一趟。”
慕轻顿了顿,将少年完全揽在怀里,“爷爷给你打电话了?”
“嗯。”少年精致的眉头紧蹙,“爷爷说,他最近有点不舒服。”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带爷爷去趟医院吧。”
“好……”
-
慕轻将工作安排好,带步嘉回了家。
那个时候,MJ风投的CEO,那位神秘的J先生,也首次公布了身份。
有人拍到了她的照片,黑夜中,那位一直代替MJ风头在外工作的薛先生,恭敬地站在车边。
让人十分意外的是,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位的银发少年。
她看上去太过年轻,最多也就二十几岁,可却有着十分出众的气质。
就那样站在那里,一袭剪裁得体,面料昂贵的黑色西服,胸口有枚银色的胸针,微低着头,眉眼深邃昳丽,鼻梁高挺,嫣红的唇瓣微抿,银发映衬着月光雪亮的银辉,美得不似真人。
所有人惊叹他的相貌,和年纪轻轻就已有所为。
帝都那些权势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想要搭讪慕轻这支高枝,却已经到处都找不到他。
慕博实悔得要吐血,在确定慕轻就是那位如今在帝都已权势滔天的J先生时,受了刺激,一下病倒了。
他脸色苍白憔悴,在床上躺了许多天。
越想越悔,越悔,越是忍不住想。
这段时间,家里的电话铃声几乎没有停止过。
毕竟慕轻参加过慕氏集团的宴会,知道她是慕家大少爷的人不少。
所有人给慕博实打电话,只有一个目的,但是想要通过他攀高枝,那高枝却是他一直看不上的慕轻。
慕博实想要摔电话,可也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还得好声好气,态度有礼地推脱。
又挂了一个电话。
慕博实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他不禁想,如果以前他没有那么对慕轻,他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该是何等的骄傲。
只是如今,他们空有血缘,她却已经不会承认他这个父亲。
她的实力和地位已经难以撼动,自己也奈何不了分毫。
只能看着她被人众星捧月地簇拥着,高不可攀,而自己,终身悔恨。
-
慕轻带着步嘉回家,先和步爷爷一块吃了个饭,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带他去了医院。
经过检查,步爷爷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都是一些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塞一类的问题。
医生说,步爷爷高血压已经二十多年,有各种各样的病症是免不了的。
从医院出来,步嘉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抓着,可除了担心,也做不了别的。
毕竟步爷爷年纪已经到这儿了。
步嘉苦口婆心,一遍遍地说道:“爷爷,你可一定要好好吃药,医生怎么说,你怎么吃,平时吃饭也要少油少盐,知道吗?”
步爷爷似乎不怎么当回事儿,笑呵呵的,他轻松的样子,也确实宽慰了步嘉。
“我知道我知道,人老了,谁能没点病没点痛,我这年纪本来就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步嘉听不得他说这个,鼻头有些发酸,“你再说这个,我就生气了。”
步爷爷笑呵呵的,“不说不说……”
慕轻走在他们身后,嘴角一抹温和的弧度,却莫名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来到车边,她迅速收敛了那一丝冷漠,帮步爷爷拉开后车门,声音温和,“爷爷慢点。”
慕轻和步嘉在这住上几日,就又回帝都了。
后来也只在过年和节假日的时候回来过几次。
慕轻突然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可忍受的。
步嘉经常被慕轻困在郊外别墅里,闭门不出,刚开始对外面也有所向往,后来越来越喜欢待在家里,也不再好奇外面那些好玩的东西。
一个人的日子里,他很会自娱自乐,后来也真的对美术有了喜爱。
慕轻斥巨资为他造了一个画室,里面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里面找不到了。
这应该是所有画师都难以拒绝的画室。
步嘉坐在窗边,面前是画板,他身上的褂子已经染了很多颜料,五颜六色,脑袋上戴着一个白色耳机,眼眸乌黑晶亮,嫣红的嘴角带着略显甜软的笑。
画板上颜色叠加,逐渐有了雪山枫树的雏形。
步嘉将画笔扔进水桶里,想要暂时休息一下,摘掉耳机,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身后注视着自己。
他回过头,便见慕轻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哥哥!”
步嘉习惯性地想扑过去抱她,但看着自己大褂上的颜料,觉得还是算了。
他来到墙边,拉开一块布,露出后面的画板。
画里是一个银发黑衣的少年,身后是长长的巷子里,正望过来,眼眸深邃,纤薄的唇角隐隐透着冷漠和讥笑。
“我又画了一张,喜欢吗?”
慕轻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浓密鸦黑的睫毛下,漂亮如墨的黑眸中缓缓沉淀一丝幽深不悦。
她真的不喜欢,他的目光在任何事物上停留太久……
——即便是个死物,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