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失踪了。
谢晏睡到中午才醒来,去前面吃饭的时候,发现没人做饭,他们都在找谢蔚,就连保姆也在找。
谢晏在餐厅坐下,声音懒懒的,“他丢了就丢了,不能饿着我吧。”
保姆准备出去,闻言有些为难。
谢父和谢母,刚换好衣服下楼。
闻言谢父没说什么,谢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们的脸色都很憔悴,已经一夜没睡了。
昨天晚上,谢蔚逃出别墅就再也没回来。
凌晨的时候,一直没打通谢蔚电话的谢母,觉得不对,把谢父叫起来去找人,结果到现在都没找到。
他们有调监控,用尽了所有办法,就是找不到。
谢母冷冰冰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因为你,谢蔚能大半夜的跑出去吗?”
谢晏唇角闪过一抹冷笑,没说话。
谢父:“行了,我们快走吧,刚刚听物业说,昨天看到一个人好像是谢蔚,好像去人工湖那边了。”
谢母心系谢蔚的安危,也没空再理谢晏,在快走出家门的时候,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谢晏,眼神带着怀疑。
“谢蔚失踪的事,不会是你干的?”
保姆还是给谢晏做了简单的食物。
谢晏拿着叉子切了块肉,唇边轻柔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要是我干的,你们现在接到的应该已经是死亡通知了。”
谢父、谢母:……
等两人走了,谢晏若有所思。
谢蔚不是有家不回的人,如果是害怕他才不回来的话,也会给谢父谢母打个电话。
就这样没有一点消息的失踪,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谢晏突然想起昨天慕轻说给他报仇的。
谢晏准备回去问慕轻,刚走进小楼,突然听见咚咚两声闷响。
谢晏脚步一顿。
此时在一楼客厅,旁边是慕轻的专属房间,那扇门一向是锁着的,她离开的这段时间,谢晏想过去那间房看看,但打不开门,于是就作罢了。
声音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谢晏等了一会儿,没听再有别的动静,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门边,附耳侧听。
却是静悄悄的。
“在干什么?”
谢晏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
慕轻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温和地看着他。
谢晏手放在胸口处,心跳急促了几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吓我一跳。”
慕轻看着他不说话。
谢晏指了指那扇门,“我刚刚听里面好像有声音。”
“有吗?”慕轻并未回答他,拉起谢晏的手,带着他往楼上走,“去楼上看看吧,钢琴给你修好了。”
听到钢琴修好了,谢晏立刻放弃了追问,又惊喜又惊讶,“坏成那样还能修?”
慕轻:“可以的。”
慕轻跟他讲了一下专业的理论知识,大概就是说钢琴坏成那个程度是可以修好的。
谢晏有些茫然,不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推开房间的门,谢晏看见摆在角落那架完好无损的钢琴。
好像它一直在在这里从来没有被破坏过。
谢晏走进去,来到钢琴边,在琴键上摸了摸,也能发出流畅的声音。
倒是有些地方划痕太严重,重新涂了一层漆,即便慕轻的技术无可挑剔,看不到丝毫瑕疵,但或许脑子里记住了被破坏的样子,谢晏总觉得,这架钢琴和原来的不同。
谢晏还是笑了,“这样就不错了。”
他又想起谢蔚,开门见山地问道:“谢蔚失踪了,是你做的吗?”
“重要吗?”慕轻手掌轻轻抚弄他毛茸茸的脑袋,眼底掠过一丝冰冷诡谲,“你只要知道,他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所以真的是她。
谢晏眼里有震惊一闪而逝,此时的慕轻,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后背冷飕飕的。
但他却并不怕她。
他总觉得,她永远不会伤害他。
从第一眼在那个阴暗的巷子里看到她时,就这样觉得。
“话说,你现在是恶魔吗?”谢晏疑惑地问。
“怎么会这么觉得?”
谢晏脸上浮现一抹明显的不自然,眼神闪躲不好意思看慕轻,“因为昨天,感觉怪怪的。”
他是不否认自己确实早就喜欢慕轻,虽然这种感情来得太过猛烈又突然,可是他却觉得是水到渠成的事,就好像本该如此。
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该喜欢她。
所以不管她对自己做什么他都能接受。
可昨天晚上,即便一切出自他的本愿,可是,还是有种被引诱,渐渐沉沦的感觉。
给他的感觉,和恶魔的诱惑很像。
慕轻点了点头。
谢晏看着她,想起昨天晚上重新见到她回来那一刻,她低着头身上带着雨雾 ,站在那里,孤独,安静,死寂,那一瞬间,仿佛心脏被一根粗硬的钢刺贯穿。
那是什么感觉?
心疼?
还是心痛?
总之,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
于是谢晏也没有再问她是怎么变成了恶魔。
他没说,可他眼里的怜惜、破碎般的能刺痛人眼睛的温柔,还有仿佛能感同身受的疼痛,都清晰的显露出来。
慕轻沉默了几秒,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他,她还要离开。
-
和路西法那一战后,慕轻本来以为系统的惩罚很快就会熬过去,却并没有。
反而一天比一天痛,一天比一天难熬。
所以她还没有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就先来找了谢晏。
果然很神奇,很快就不痛了,之后就算会再痛,也应该能熬过去。
若不是无法做到,真想把自己的灵魂连带他的,好好研究一遍。
谢晏继续了按部就班的日子,一直到了考试结束这天。
同学们沉浸在解放了的兴奋中。
谢晏一个人低着头孤独地往校外走,所有的热闹和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他心里安静地想。
他的恶魔,真忙啊。
谢蔚失踪之后就一直没有找回来,谢父和谢母这段时间像老了十岁似的,也完全顾不得他了。
谢晏一个人走路回家,习惯性地抄近路,走着走着,就到了偏僻的地方。
前面传来几道脚步声。
“哎哟,这不是我们大学霸吗?”
“看来考得不错啊。”
“没有你哥,想必你成了你家唯一的骄傲吧。”
“你说,你要是成了杀人犯,你爸你妈该多伤心啊。”
谢晏面无表情地抬起头。
是路应和黄毛那几个人。
谢蔚失踪之后,他们一直将这件事怪罪在他身上,觉得是谢蔚失踪和他有关,整天来找他麻烦。
谢晏能躲的就躲过去了。
谢晏不紧不慢地将衣袖折起来,“废话少说,我还要回家吃饭。”
路应扔掉掉在嘴里的烟,冷笑,“真是狂妄。谢晏
频繁出现在谢晏耳边的恶魔的声音,变得有些兴奋,“这次不能放过他们,对吗?”
谢晏红唇微勾,“是啊,绝对不能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