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鄞站在门口,声音低沉清冽,说道:“就让她来,出了任何问题,我来负责。”
秦云脸色一白,都忘了以往在晏修鄞面前装腔作势的拿捏样了,惊呼道:“晏总,这怎么能行呢?”
晏修鄞冷冷道:“行或者不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秦云只能低下了头,眼中却闪过一抹阴险的光。
薛老也走上来说:“我也觉得可以让这个小姑娘试一试。”
云苒看了晏修鄞一眼,倒是没想到他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不过也无所谓,她这次出手不是为了晏家,更不是为了晏修鄞,完全是因为看不惯秦云那嚣张样,更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她。
云苒走到病床前。
此时的晏家二爷正处于深度昏迷中。
晏修鄞也跟着她一起走到床边,他低声问:“需要找人打下手吗?”
云苒从包包的侧兜里摸出一个银色的小袋子:“不必。”
说完,她将银色小袋子铺开,里面竟然是一排银针。
病房里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么看来,小姑娘还真是有备而来,出门还随手带着针灸用的工具呢?
不只是这些医生,连晏修鄞跟邱光如都很是吃了一惊。
晏修鄞双眸中闪过一抹兴趣。
这个小姑娘,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正想着,云苒已经拉过晏家二爷爷的手,伸开手臂,掌心向上,然后将对方手掌握拳并抬起手腕,在离手腕第一横纹上两寸的两条筋之间迅速下针。
薛老看见这一幕,瞬间大惊,“小姑娘不简单啊。”
第二针是在天枢穴,然后是第三针,第四针。
等到云苒扎完第七针的时候,老爷子居然悠悠转醒。
病房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居然,醒了?
晏修鄞也吃了一惊,立刻俯身过去低声喊了一句:“二爷爷?”
云苒淡淡道:“他现在还不能说话。”
晏修鄞再看云苒,那种心情简直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这个女人,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二爷爷已经陷入昏迷整整两天了,这两天全靠昂贵的药物支撑着,就是为了吊着一口气,等他的独子晏衿从国外回来,见上一面。
可是云苒的这一针,居然将二爷爷扎醒了。
扎完针后,云苒缓缓吐出一口气,晏二爷的病情,如果再耽误的几分钟,她都不敢保证,这一针下去,能不能将人救活。
刚才云苒扎针的时候,晏修鄞没敢打扰她,这会儿见她结束了,低声问:“二爷爷他现在怎么样?”
云苒表情淡淡:“命暂时保住了,后续只要每日一针,连续七日,再调理七日,就可以手术了。”
晏修鄞一惊:“可以手术?也就是说,二爷爷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云苒淡淡的应了声:“嗯。”
话音刚落,秦云冷哼一声,低声道:“吹牛谁不会。”
她的声音虽然小,云苒却听的清清楚楚:“别忘了刚才我们的赌约。”
秦云虽然不懂中医,但是刚才看到薛老脸色震惊的表情,也能猜到云苒是有几把刷子的。
万一晏二爷真被她给救活了。
秦云挑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苒:“你不知道没关系,一会儿针灸结束,我再好好帮你回忆回忆。”
这会儿还没有收针,云苒还不想浪费精力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吵架。
薛老走上前,笑着问云苒:“小姑娘,你贵姓啊?师从何人啊?”
刚才云苒那下针的手法,穴位的精准,可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学中医的大学生,很明显这是从小学习,并且师出名门。
女孩儿眸光清冷,自带一番风流,高冷却并不让人觉得难以高攀。
反而更多了几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云苒:“免贵姓云,至于老师,也不过是跟几位乡野赤脚医生学过一些皮毛罢了。”
薛老又是一惊。
这叫只跟几位乡野赤脚医生学过的一些皮毛?
这本事,连他这个从医一辈子的人都甘拜下风啊。
薛老笑道:“云老师太谦虚了,能不能跟我讲一下,这几处穴位的妙用啊?实不相瞒,我薛家时代从医,到了我这辈才开始学习西医,你扎的这几处穴位,秒啊。”
云苒表情依旧淡漠,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过是随手扎个针罢了。
“心脏横膈封闭下沉,疏而通,拦而崩,急而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贵医院之前一直都在为患者做增强治疗,这反而会加剧患者的病情。”
薛老连忙点头:“对对对,云老师说的没错,我也一直疑惑,明明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为什么患者病情反而更加严重,原来症结在这里啊。”
云苒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机械表,“到时间了。”
说完,她转身给晏二爷去了针。
取完针,晏二爷又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了过去。
云苒将银针放回口袋的时候,薛老立刻注意到了银色小口袋上面绣的那个“臻”字。
薛老瞳孔猛地睁大,他指着银色小袋,激动的话都要说不清楚了:“这,这是?”
云苒将银色小袋放回自己的包包,问道:“怎么了?”
薛老摇摇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说道:“不会的,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她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云苒面上没理会他的话,心中却隐隐有了猜测,但那不是她该管的事,她迈步走到秦云的面前,眸光清冷:“道歉!”
秦云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苒重复了一遍:“道歉。”
秦云:“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云苒:“为你之前说的话道歉。”
秦云嗤笑一声:“患者还没醒过来呢,你就说你把人救活了,骗鬼呢?”
一道低沉愠怒的声音在病房内响起:“你有两个选择,第一道歉,第二离开这家医院,往后整个帝都的医院,都没有你立足的地方。”
秦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是看向晏修鄞,眼泪婆娑:“晏总,我是晏二爷的主治医生啊,您之前不是对我一直很照顾的吗,怎么能为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女人·····”
还没等秦云说完,邱光如带着嗤笑的声音响起:“陌生女人?这位云小姐可是咱们晏总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