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努力微笑保持得体地瞪着一脸轻浮的裴戒妄,无声地警告裴戒妄不要乱搞。
裴戒妄全当没看见,一只手搭着苏桃,另一只手也不安分,挑了几缕苏桃的头发在手里把玩了起来。
“主神,我怎么感觉裴戒妄又看出来你不是苏玫了?他不会是来拆你台的吧?”冬瓜看着裴戒妄极具挑衅的眼神和散漫的动作,眉头一皱暗道不妙。
“我也不知道啊,这家伙脑回路我可走不通。”苏桃也有些摸不清裴戒妄这是什么路数,只能静观其变。
“他怎么还对你动手动脚的,你现在可是苏玫啊!”冬瓜看着裴戒妄不安分的手,撅了撅嘴巴隐隐露出两颗尖牙,语气酸酸的。
“说的好像我是苏桃就合理了。”苏桃重点跑偏地吐槽了一句,不过并不太在意裴戒妄的举动,“就他早上被我亲了一口那纯情小白的样子,现在一看就是装出来的纸老虎,不用怕。”
“搞的好像你很轻车熟路一样……”冬瓜暗暗吐槽了一句。
苏桃和冬瓜吐槽之间,孙健看着裴戒妄一脸无事发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刚好,裴大少爷回来了,也不用我去请了。”
此时的孙健,话语看似平静,实则暗暗咬牙。
自家这两个孩子落得这样的下场还不是拜他所赐:“我希望裴大少爷能给我一个解释。”
“小妄,撒手!”裴振华压根没把孙健放在眼里,看着裴戒妄轻薄的样子,眉头皱的更紧了,抬手打掉了裴戒妄搭在苏桃肩上的手,“玫玫刚才受到了惊吓,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裴逸尘站在旁边,眼神幽深望着那一缕还在裴戒妄手指间留恋的发丝,神情晦暗不明。收回目光,他看向孙健:“孙董这话,是还打算不依不饶、搬弄是非吗?”
“分明是你们裴家搬弄是非,我家孩子绝不会干出抓人、欺辱他人这等下贱之事。他们虽然顽劣了点,但都懂规矩,若不是有人恶意挑拨引诱……”孙健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望向裴戒妄,虽没有明说,但眼睛已经说明了他的怀疑与指控。
裴戒妄全程没给旁人一个眼风,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苏桃,眼神带着挑逗和戏谑,好似随时等着看苏桃露馅的好戏。
苏桃被他盯得发毛,总感觉这人在挑衅自己但又拿不出证据,只能端坐在那里尽量回避裴戒妄的目光,然后继续做个刚受过惊吓的花瓶。
裴振华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裴戒妄那一脸置身事外的模样了,重重咳了声发话:“小妄,既然人家要一个解释,就赶紧说清楚,天色不早了,该早些休息了。”
裴戒妄这才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坐在对面满脸气愤的孙健,然后身子靠在沙发靠背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苏桃身后的靠背继续把玩着苏桃的头发,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手指随意打着节奏,整个人都放松极了。
“我需要给什么解释?孙家一个前脚抓了苏家小姐,一个后脚轻薄人家。”裴戒妄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抬手指了指孙宁宁又指了指孙岚铖,“苏玫小姐要不是冰雪聪明,自己找机会逃了出来求救,你们怕是早就得逞了吧。我倒是还需要问你们要一个解释,你们意欲何为啊?”
苏桃不敢正眼转头看裴戒妄,但杏眸斜睨着,脸上努力克制着无语,心里和冬瓜感慨:“他明明认出我了,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装傻的?”
“这点可能深得你的真传,主神。”冬瓜看了一眼同样在这里装的苏桃,回了一句。
苏桃直接一个白眼翻了过去。
孙宁宁咬死不认,甚至觉得有自己爹撑腰直接更睁眼说瞎话了:“我不知道,我没抓人!是你莫名其妙打了我一通,还恐吓我,又拍拍屁股走人的!”
裴戒妄抬手,手指挠了挠耳朵,觉得孙宁宁的声音刺耳又吵得慌:“我也直接明说了。我当时怕你们计划败露着急删了证据,所以先把会所该有的监控录像,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及时保存了下来。结果一个没看住苏玫小姐就落入了孙少的虎口”
孙健皱了皱眉,还是晚删了一步吗?他明明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就通知全部销毁了。裴戒妄这速度,说他不是有备而来他孙健可不信。
孙宁宁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裴戒妄,听到他手里有大把的证据,眼神从原先的跋扈变得畏惧,当然更多的是深深的怨恨。
声音颤抖间,孙宁宁直接慌了神,已经来不及思考,急忙为自己解释:“我就抓了一个人!我就是抓了苏桃要欺负她一顿,是我骗哥哥说是苏玫。我今天根本没见到苏玫,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真出现在那了……苏玫不是我抓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孙宁宁,你!”孙岚铖听着孙宁宁的话,瞪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人也急了,“你骗我?!你敢拿一个假货,那个苏家最见不得光的东西来骗我,说是我最喜欢的玫玫?!”
孙岚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被孙健狠狠踢了一脚,但还是没刹住说了出来。
孙健现在才是最下不来台的,一个公然承认抓了人,甚至承认是要陷害别人,一个又明目张胆话里全都是对裴家准新娘的虎视眈眈。
这事就算他们真只是抓了苏家那个大女儿,这背后的解释不清的阴谋怎么给他们洗啊?
真是两个没脑子的东西,被人吓一吓就沉不住气,闭嘴看你们老爹表演,不就完事了吗?
也不知道谁惯出来的!
孙家两个没脑子的没发现问题,可站在一旁的裴逸尘却隐隐皱起眉头,察觉到事情中间的不对劲。
抬眼,裴逸尘又多看了坐在那里的苏桃几眼,见她正偷偷观察着裴戒妄。裴逸尘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而此时的裴戒妄,歪头看着孙宁宁,眼神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幽光,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原本不是苏玫就可以了?可以被你打,也可以被你扔给你哥哥?”
裴戒妄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仿佛要将人吞噬,又好像已经看到孙宁宁该有的下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