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凤雏一路紧紧跟着易鸣出了木家。
易鸣走到小破车前,拉开车门一声不吭的坐了进去。
他脸色有些沉郁的坐在后座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傅凤雏钻到驾驶室里,点着火。
“去江家?”傅凤雏问。
“不!”易鸣闭着眼睛答道:“再等等。”
傅凤雏虽然不明白易鸣为什么要等一段时间再走,但她不喜欢多问。
“等你的龙气恢复一些再去。江家比木家可能更凶险。”易鸣依旧闭着眼睛道。
傅凤雏浑身一震,战意瞬间升腾。
易鸣的眼睛微微眯出一条缝,看着傅凤雏的后脑勺道:“把战意压下去。你现在还早的很,基础不牢实,就想突破武皇,想多了。”
傅凤雏发热的脑子,被易鸣一瓢凉水浇的透透的,身上的战意缓缓平复。
就在刚才,傅凤雏看到了武皇的瓶颈。
这道瓶颈像一道切断天与地的巨门,高大巍峨,抬头都看不到顶。
“瓶颈越大,你将来的上限就越高。但是不要轻易尝试着去冲击瓶颈,会让你绝望的!”易鸣淡淡的说道,又将眼睛闭了起来。
“易鸣,问你个问题。”傅凤雏回头看了眼易鸣,问道。
“不用问,就比你的境界高那么一丁点。”
好吧……傅凤雏果然不问了。
两人直等到傅凤雏体内的龙气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易鸣睁开眼,看了看木家的正门。
正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来送行。
“走吧。”易鸣收回眼光,淡淡的说道。
傅凤雏脚踩油门踏板,小破车冒着滚滚浓烟,向四区最大的医道豪门江家驶了过去。
行驶的过程中,小破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
车速不快,傅凤雏的精力不需要那么集中,她终于憋不住了。
她问:“易鸣,木青华会不会……”
“不会!”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傅凤雏奇怪的问道。
“到了江家你就知道了。”易鸣没有正面回答。
易鸣偏过脸,透过小破车的窗玻璃,看向了四区的街景。
和在新特区一样,小破车的滚滚黑烟,吸引了大批四区人的目光。
不少人对着小破车指指点点。
小破车在四区人嘲笑讥讽以及好奇的目光中,在主城区大摇大摆的前行着。
江家在四区的主城中心,建了个很大的宅院,有点像过去的王府,非常豪华大气。
这是有钱有权有势的象征。
论真正的影响力,江家在四区比木家还要大一圈。
小破车停在江家的豪华大院外面的停车场。
“提升戒备到临战状态。”易鸣甩了一句话,就推门出了小破车。
傅凤雏照着做了,但表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跟着易鸣后面混的久了,粗线条的傅凤雏也学会了隐藏真实状态。
江家的大院子门前,早站着了一群人,似乎专门就是在等易鸣和傅凤雏过来的。
与木家不同,江家门前站着的这群人,并不是混武道的,大部分都是混官口的。
远远看去,冲着一个赛一个的大肚子,这群人的身份就再明显不过了。
傅凤雏有点失望的撇了撇嘴。
混官口的人里,没有一个能打的。
她不知道易鸣为什么要用临战状态,应对江家门口的这群人。
易鸣面无表情的走到这群人的正对面停住。
他在人群里看到了几双仇视的目光。
江珊。
江小兵。
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老的小的都有,无非都是江珊这一脉的人。
一个看上去不到四十的汉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汉子有个明显的特征,长着一只很勾的鹰勾鼻,让整个人显的很凶戾,少了医道世家的那份仙风道骨。
“易鸣!我儿子江一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下这么毒的手?难道说现在新特区出来的人,在龙域真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江一的老爹江巡怒道。
“因为你儿子的命儿根子是个祸害,我们这叫为你儿子除害。免得哪天因为那玩意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在好歹还有条命在。”易鸣扫了眼人群道:“你江家应该感谢我才对。”
“真是不知廉耻!”人群里,一个手托着大肚子的人走了出来,傲然的说道:“新特区的人难道都是你这种德性?那也就难怪说,新特区都是一群野人!”
“野人?”易鸣脸色一冷,道:“没这帮野人在域外拼杀,你的肚子不会长那么大的。”
“哈哈哈……笑话。你想说的是守夜人的事吧?”胖子大笑:“守夜人贪天大功,想把龙域百年来的和平归功到自己身上。无非就是想要找个借口,能顺当的回来!”
“守夜人在域外混不下去,现在看龙域好了,又想着法儿回来罢了!龙域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的地方。”
胖子说的振振有词,仿佛掌握着很多内情和隐秘似的。
站易鸣身后的傅凤雏,听不下去了,就要燃!
易鸣平静的看了眼傅凤雏。
女武神的火气,被易鸣用目光硬生生压了下去。
转过头,易鸣道:“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扯这些的。将木青华交给我,然后,我再想想怎么处置江家。”
“处置?”江巡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停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就凭你?”
“想要带走木青华是不可能的事!但你要想死,倒是很有容易!”
易鸣没吱声,他抬眼看了看挂在江家的院门上嵌着的“江府”两个字。
然后,他无声的用手指了指这两个字。
院门前的人,都不知道易鸣这是什么意思。
一道艳红的腰带却在此时高高的飘扬起来。
轰……
江家高墙大院的院门,齐半截被傅凤雏一巴掌拍碎。
然后,她迅速归位,就像是从来没有移动过。
千影步!
“你……你……你们怎么能这么野蛮?”胖子怒了,脸胀成了紫色。
“野人,不就是应该这么野蛮的吗?”易鸣反问:“既然你觉得新特区的人都是野人,连守夜人都是野人,我只是让你看看,野人是怎么做事的。”
胖子被噎的不轻,一个字说不出来。
一群官口上的人,也被傅凤雏突然动手吓了一大跳。
他们回头愕然的看了看只剩下半截的院门,有点畏惧的看向傅凤雏。
人群里的一个老头,腰身都佝偻的不成样子。
他没有众人的畏惧,只有怒火。
“好!好!好!傅家还真是出了人!”老头喉咙里发出风箱一样的声音,怒道:“我来问问傅家兴,傅家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与我江家撕破脸!”
说罢,老头哆哆嗦嗦的掏出了一个手机,按了半天才将一串号码按齐整,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