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虎的底子,很快就被姚不为掏了出来。
这家伙以前是挂在南岭社的名下,专门在仁爱这一带搞医闹的,手下养着一帮闲人,只要给钱,啥活都接。
后来南岭社散了,这小子反而越玩越有起色,渐渐收拢起了几个武道宗师。
除了舒小五,另外三个武道宗师是卢飞虎收拢过来的。
这次来仁爱广场闹事,是有人花钱请他们过来捣乱的。
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个扩大普惠胶囊影响力的义诊办不下去。
卢飞虎抢叶子媚和木青华陪他过夜,是这小子自己加的戏。
主要也是因为叶子媚和木青华长的确实有够水灵,才让这小子控制不住的精虫上头。
“受了谁的指使?”易鸣问。
“还能有谁?就是平阳高等级医院的那个栾平高。那家伙各种社会关系很杂,不止跟卢飞虎认识,估计也认识不少别的社会一把大哥。”姚不为道。
“那个舒小五是怎么回事?”
“他啊?师父,你说的一点都不错。他就是清木堂的人。这家伙嘴硬,怎么撬都撬不开,是卢飞虎将他的底全部掀了的。”
“后来舒小五见瞒不住了,才招了的。这小子还有另一个身份,是舒子强的远房表弟。他玛的这小子狂的很,还威胁老子说等到崔家派高手过来,我们都得像狗一样的跪着求饶命。”
“哦?他是这么说的?”易鸣眼中的精光一闪。
“是的啊!老子看那小子太狂了,就先把他打成狗,跪着求饶命了!”姚不为挥了挥大拳头。
易鸣摸了摸下巴尖,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区的这个大环境,似乎不太好啊。”
“师父,你是不是有想要动手?”姚不为顿时来精神了。
他早就想在二区搞点名堂,免得老头子一天到晚训他不干正事。
“这样。”易鸣道:“你先摸一摸整个二区的底。我看看再定。”
“好!保证完成任务,不给师父丢脸。”姚不为大手一挥,带领着手下的这些兄弟们去调查。
他在二区的社会上也算得是个头脸人物,想要搞清楚二区的具体情况,比一般人方便太多
了。
……
义诊摊继续在仁爱广场摆着。
有了卢飞虎的这件事,一般人也不敢再过来凑热闹。
三三两两的,偶尔会有真正的病人过来问一问,但都不是什么大病,头痛脑热什么的,看不出来什么花。
直到来了一对夫妻。
这对夫妻在仁爱这一带似乎很出名,不少人看到他们时,都禁不住的摇头叹息。
男的四十岁左右,皮肤很黑;
女人的实际年纪已经看不出来,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眼窝深陷,皮包骨。
引起很多人围观的原因,是这对夫妻入场的方式有点特别。
男人拖着一辆破烂的木制板车,板车上垫着稻草,稻草上裹着厚厚的被子,被子里躺着他的女人,一路磕磕碰碰的走到了义诊摊前。
男人很小心将板车的长扶手平放到地上,见女人没有从板车里倾出来,才将扛在肩上的绳子放下。
他找了几块石头,将板车的长扶手垫起,这样板车就能平放,女人也就不再头朝下的躺着。
做完这一切,男人才转向易鸣四人坐诊的义诊摊。
木青华和叶子媚两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躺在板车上的女人,怔怔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男人二话不说,直接朝易鸣四人咣的一声跪了下来,趴地上就磕了一个响头。
他额头重重的磕在广场硬实的地面上,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痛。
“四位医生,你们大慈大悲,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婆娘。”男人带着很重的口音,哀求道。
广场上的人群聚集了过来,站在不远处,纷纷指指点点。
“这个大壮,为了救他老婆,真是什么都不管了。唉……”
“以前那么精神的一个人,现在成了这幅样子。”
“这人啊,有什么千万不能有病!大壮家以前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他老婆这一病,把一个家都病塌了。”
“难得这世道,还有像大壮这样的男人。换任何人,估计早就放弃了。”
……
大壮的样子,确实有点惨的不能看。
身上那件衣服,少说也得穿了好几个月没有换洗,都结出黑痂了。
倒是裹着他女人的被子,干净如新。
他正要再磕第二个响头时,被易鸣扶住,再也磕不下去。
“起来说。”易鸣看着大壮额头上刚刚磕出来的血印,轻声道。
将大壮扶到桌边坐下,易鸣走到板车前,皱眉看着裹在被子里的女人。
女人的气息很微弱,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
难得的是,这最后一口气,竟然能吊这么久都没有散掉。
易鸣很小心的将女人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诊了起来。
大壮的眼里蒙着一层灰色,机械的扭过头,看到易鸣在诊脉时,眼里才有了一丝亮光。
易鸣保持着诊脉的姿势,过了一会儿后,他再小心的将女人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
“小伙子,大壮家女人已经病了好几年了,大医院都看不好的。”一位大娘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易鸣。
易鸣向大娘微微笑了下,说了声谢谢。
而后,他向大壮道:“将她这些年的病历拿过来我看看。”
大壮的精神一振,嘴唇哆嗦着:“医生,我婆娘,还能救?”
“嗯。有救!”易鸣斩钉截铁的答道,一丝犹豫都没有。
“真的……有救?”大壮激动了,眼里的灰色正在逐渐消退,像是清晨的山顶露出的光。
他在黑暗里走的时间太长,差点都忘记什么是阳光了。
“有救!”易鸣再一次答道。
围观的人群顿时变的嘈杂了起来。有人信,有人不信!
一道很不友善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救这个活死人!”
易鸣面无表情的朝声音那边看过去。
栾平高挤开人群,脸上带着不屑的神色,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义诊?呵呵。这种假模假式的东西,也有人信?”栾平高扫了一圈围观的人群,讥道:“你们信?我反正是不信。”
“仁爱医院和云天药业为了赚钱,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这样的病人,也敢说能治?来,易鸣,你就表演个让大伙看看。”
易鸣只是淡淡的看了栾平高一眼,转头问大壮道:“大壮,她是被谁治成这样的?”
大壮看着栾平高,咬着牙道:“就是他们,平阳高等级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