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人呢?”易鸣问叶子媚二人。
“那丫头扎进了医书堆里,就出不来了。”叶子媚笑道。
“那些老医书我看着头直旋。”
“真搞不懂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怎么就看的那么入迷。”
易鸣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此时,一号庄园的院墙外面,小破车的突突声和偶尔放炮的声音,传了进来。
郎黑虎回来了。
被易鸣派出去找那几个放飘的,郎黑虎全力以赴,还真就被他找到了些线索。
循着线索追踪那几个人,郎黑虎错过了今天易家的这场大戏。
“卧槽!卧槽!”郎黑虎手里拎着几个被打昏的人,进院就大喊。
“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我!”
“都是这几个混淡,误了我的大事。”
郎黑虎恨恨的将这几个人扔到地上。
易鸣看地上几人的眼神有点冷。
“叫老涂过来认人!”
“叶子媚,你去叫靳人过来。”
“这……这样好吗?”叶子媚有些犹豫。
“有些场面,早面对比迟面对好。”
“靳人的经历决定了她必须面对这些。”
叶子媚叹了口气,和木青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
她俩都觉得生活对靳人太不公平了。
“好吧。”
老涂听说郎老大将放飘的那几个人逮回来了,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将几个面朝下趴着的人翻过来,老涂眼里的怒火喷了出来。
“就是他们!”
“烧成灰我都认得!”
“就是这几个王八蛋!”
老靳就是被这几个人,当着他的面,活活打死。
这是老涂一辈子过不去的心坎!
郎黑虎的出手很重,几人陷入深度昏迷中。
易鸣蹲下身,在几人身上的穴位处揉了几下。
几个人悠悠的醒了。
他们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郎黑虎的那张大黑脸。
一个明显是几人领头的中年人,醒来之后就立即怒了。
“郎黑虎,你踏玛的想挑起南岭社和青龙会的战争!”
“以后,青龙会是真不想在一区混了吗?”
“一群土鸡瓦狗组成的杂牌,敢这么对我们!”
“你们死定了!”
郎黑虎撇了撇嘴。
“南岭社踏玛的拉出来一条泥鳅,都将自己当真龙看。”
“槽,成精了!”
“王大壮,你大概才醒,脑子还糊着的。”
“没有看清楚你们现在的处境吧?”
“老子让你再清醒清醒!”
郎黑虎轮起大巴掌啪啪的给南岭社的几个人加了点料。
当然没用武道的宗师之力,他怕将这几个人打死了。
几个人被扇了几耳光后,果然老实了不少。
这时候,靳人被叶木二人喊下了楼,走过来和老涂站成一排。
当靳人看清楚坐在地上的几个南岭社之人的脸时,她整个人突然绷住了。
她眼里慢慢涌起了仇恨,不管她怎么压制都没有用。
那种情绪坚定而缓慢的爬进了她的眼睛。
直到再掩饰不住,仇恨从她的眼里喷出来。
她和老涂一样,认得这几个人!
深深的记得他们的样子,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依旧认得他们!
带着风声的大铁棒,和老靳一头一脸的血,每次都能将她从恶梦里吓醒。
每次被吓醒的时候,她都会被冷汗湿透衣服。
小的时候,她怕惊扰了睡觉的人,会捂着嘴哭。
大了,她不哭了,只是抱着蜷曲的双腿,呆呆的发怔。
那时,她眼里的仇恨,和现在一模一样!
叶子媚木青华见到靳人眼里的仇恨时,愣住了。
随即,她俩的神色黯然。
这是埋在这个十一岁小女孩心底最深的恶梦吧……
“王大壮,认识他俩不?”郎黑虎指着老涂和靳人。
王大壮不认识靳人,但是对老涂有些印象。
不过也想不起来到底哪儿见过。
“我姓涂,是靳光明的铁兄弟!”老涂牙齿咬的格格响。
王大壮终于想起来老涂是谁了。
“槽,为了一桩过去了很多年的旧案,你们把老子搞到这里来。”
“是想报仇啊?”王大壮竟然没有惧怕的意思。
“为了这点破事,值得吗你们?”
“靳光明都已经死了,你们就算杀了老子,靳光明也活不过来。”
“不如谈谈,给多少钱你们才愿意放我们走?”
老涂嘴唇颤抖着:“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解决的!”
王大壮“嗤”了一声。
“这世道,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不在于钱能不能,而在于多少钱能!”
“再说了,靳光明自己找死,也不能全都怪到老子一个头上。”
“踏玛的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不死都难!”
“你什么意思?”郎黑虎瞪着眼问道。
看来靳光明的死,还有内幕。
王大壮翻眼看了看郎黑虎,道:“汪东流做套将靳光明装了进去。”
“靳光明要举报汪东流!”
“如果靳光明不是号称靳百万,汪东流也不会盯上他。”
“还不是钱闹腾的?”
“老子只是放个飘,跟靳光明又没有死仇,干吗要杀他?”
“只不过拿钱办事而已。”
“你们要找的人,是汪东流。”
王大壮跟汪东流没有什么交情,就是一锤子买卖。
卖了汪东流一点负担都没有。
“老靳的媳妇呢?”老涂急问:“你们将她绑哪去了?”
王大壮翻了翻眼沉默了。
“说!”郎黑虎一声怒喝。
“给杜老三了。”
“我明白了!”老涂捏着拳头:“从头到尾,一区的医道会大楼工程就是一个骗局。”
“汪东流和杜老三是一伙的。”
“你们是帮凶!”
王大壮很光棍的回道:“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郎黑虎扬起拳头:“老子踏玛打死你。”
“等等。”易鸣开口道。
“大佬,这几个人该死!”
郎黑虎真心想不明白了大佬为什么要阻止。
易鸣没理会郎黑虎,而是转向了靳人。
“靳人,你来决定。”
“你心里怎么想的,现在就怎么做!”
“任何事,哥全部给你担着!”
所有人都觉得易鸣疯了,要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做这个决定?
这不是将靳人架在火上烤吗?
这是决定别人性命的大事啊!
出乎所有的意料,靳人没有惊慌,也没有拒绝。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易鸣,嗯了一声。
而她眼中的仇恨,似乎能将所有的东西都烧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