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呆呆的没点反应,阿念更不满了。
她伸出手在张一箬面前晃了晃喊道:“这人莫不是个傻子,痴痴傻傻的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是见到玱玹哥哥的样貌被迷了心窍,喂!我可告诉你啊门都没有,别想碰瓷啊!”
张一箬心里翻了个白眼,真想给这个笨蛋阿念头上来个暴栗,你是没有学过说话吗!不是谁都喜欢你家哥哥啊喂!虽然他是长得挺帅,但比起相柳哥哥他差的远了好吗!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叫相柳哥哥,一定是被这死丫头带偏了,一定是……
“没关系,我也有过错,公子不必介怀。”张一箬装模作样的还了个礼,完全无视了一旁叫嚷的阿念。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啊?”阿念见她不理更加大声叫嚷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要不是玱玹哥哥脾气好今天没你好果汁吃——”
张一箬感觉耳朵都要被震麻了,她无语的看向玱玹,仿佛在无声地说着大哥行行好你管管你家妹妹吧……
“阿念,够了,一点小事而已,我们走吧。”玱玹拉住她的手朝另一边走去,回头朝张一箬点头示意抱歉,张一箬微微点头表示无碍,随即他又转头哄着阿念,“你不是想吃那家的烤鸭吗,哥哥现在带你去吃好不好。”
……果然是传闻中的宠妹狂魔啊,亲眼见证过后张一箬觉得这称号玱玹是当仁不让。
只是可惜了,他不知道他最爱的小夭妹妹现在还是个男人呢,玱玹啊玱玹,你的眼睛实在是不要就捐了吧……
经历完这一番意外过后时间也临近下午了,张一箬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找到了回春堂,她刚踏进回春堂的大门,就看见玟小六正坐在里间和一个男子交谈着。
眼见来了客人,玟小六丢下那位男子忙不迭地跑了过来:“这位小姐来回春堂是抓药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不认识我了,玟小六?”张一箬玩味的问。
“这位小姐——”玟小六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见她带着面纱,茫然摇头,“我还真不记得您是谁了,可方便取下面纱?”
“我有事找你,可到内室一谈?”张一箬瞥了一眼回春堂零零散散来往的客人。
玟小六立马读懂了她的意思,他往身后一挥手喊道:“十七,有客人,快去收拾下内室。”
十七……叶十七……?
张一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才和玟小六交谈的那位男子听了他的话立马起身跑去了内室,全程来如风去如风,一丝拖泥带水的动作都没有。
“小姐,这边请吧——”玟小六走在前面指引着她朝里走着。
她们走进回春堂的里门,来到一处宽敞的院子,院里有棵正在萌芽的老梧桐树,树下有几个石凳和一个石桌,叶十七站在树下刚打扫干净卫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进来。
张一箬看着那颗梧桐树思绪飘飞,防风府院子里那棵应该也开始萌芽了吧……
“小姐?”玟小六见她望着树停住了脚步出声提醒,她这才回过神来,继续跟着玟小六走到石凳旁边坐下,刚坐下她就下意识看向站在玟小六身边的叶十七。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文质彬彬,虽身穿粗布麻衣,却依然散发出无尽的魅力。
这就是涂山氏家族的嫡子涂山璟,防风意映的未婚夫……叶十七也注意到了张一箬那久久停留的意味不明的眼神,他有些茫然不解,难道对方认识自己?
想到这他肉眼可见的有些慌乱不安,他立马低下头隔绝了张一箬的目光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小姐可是认识十七?”玟小六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面上表情莫测。
“可能认识吧,也可能不认识。”张一箬把话说的模糊不清,她接过对方递来的茶,取下了面上遮掩的面纱。
“你。你是那个——”玟小六看见她的脸大吃一惊,随即压低了声音,“我没想到小姐竟会是辰荣王姬,刚刚真没认出来……我还正想着呢,上次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不用道谢,我救你一命有我自己的私心。”张一箬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呷一口。
“不只是救命之恩,多亏了您的灵草,麻子的婚事顺利举行了,本想给您寄一份请柬,只是我怕又遇见那个九...不是,我怕遇见你的朋友相柳。”玟小六挠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无碍,我这次专程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还望你能够答应。”
“找我?什么事?”玟小六好奇的问,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轻咳了一声,“那个啥,王姬,我虽然很感激你,但你不能提一些过分的条件啊这回春堂是我们一帮子人的吃饭家伙——”
张一箬听到他说这话不由得失笑:“不用叫我王姬,叫我阿箬就可以了。”
“啊……可以吗?”玟小六受宠若惊地问。
“就当交个朋友。”张一箬朝他举起茶杯,“今日来的匆忙,就以茶代酒。”
“好嘞,阿箬。”玟小六笑嘻嘻的举起茶杯与她碰杯,“清水镇的人都叫我六哥,当然你想怎么叫怎么叫。”
张一箬甜甜一笑:“六哥,你不用紧张,我找你帮的忙说实话也不难,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桩微不足道的小事。”
“行!什么事你说,只要六哥能帮的绝对不含糊。”玟小六拍了拍胸脯保证。
院子的远处立着一个白色身影,相柳站在毛球身上看着下方的俩人,眼神里有些淡淡的落寞,这就是她说的重要的事吗?这么急匆匆跑下山来就为了找这个就见过一面的男人?怪不得上次死活说什么都要放他走,不让自己抓他……
看他们坐着举杯言笑晏晏的一幕,相柳心里有团棉花堵着似的,他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身侧的衣袍,毛球意识到主人似乎不开心,歪过头看他,却只见他一脸黯然神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