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知道的话，那我就......啊？你说啥？”
红发都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了，话说到一半这才反应过来穆亚说的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
这让他大感意外。
他的目光带着不相信。
“爱吹牛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红发以为穆亚只是少年心性作祟，单纯想表现自己。
穆亚摇摇头。
“我没吹牛，我真的知道。”
红发心里还是不相信，觉得穆亚有点太好面子了，但转念一想这不是每个少年人共有的特性吗？
于是也不愿去“戳破”穆亚的“谎言”，只露出一个笑容。
毕竟还是孩子，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何况是如此天资卓绝的天才。
有些傲气是正常的。
“哈哈，那你说说，你看出来什么？我是如何躲过你的攻击的。”
穆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胸有成竹地说道。
“见闻色霸气的本质就是在攻击到来时，不通过眼睛和大脑驱动身体反应躲避，而是让身体自己做出反应。”
言简意赅，却一针见血。
红发本是抱着轻松的心态听穆亚说的，听着听着，便目瞪口呆了。
震惊瞬间充满了他的内心。
因为穆亚说的，全都是对的。
“你这些话，是有人教过你吗？或者以前你接触过见闻色霸气？”
不是他怀疑穆亚，而是仅仅通过几次攻击，便准确无误地掌握见闻色霸气的本质。
别说世所罕见，简直闻所未闻！
想当初他学习见闻色霸气时，当他领悟到见闻色霸气的本质，也是在通过老师的讲解以及多次练习之后。
他的天赋已经是极高了，年纪轻轻便当上四皇，这已经是世间顶尖的天资了。
可如今......
他眼睛紧紧地看着穆亚，充满了炙热，等待着穆亚的回答。
这个回答令他近乎身上有些颤抖，他期待着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只见穆亚在他眼中干脆地摇头。
“不，这是我刚才领悟的。”
狂喜几乎瞬间席卷红发的内心，这个回答近乎令他疯狂。
穆亚的天赋并不仅仅局限于剑术，还在于他惊世骇俗的领悟力！
这是一块完美的璞玉啊！
只要经过了打磨，以后的成就......
红发简直不敢想象！
“好！好！好！”
红发无法控制地连说三个好，“你的天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惊人！穆亚，你真是个天才！”
这是他心甘情愿说出的话。
穆亚却没有因此而骄傲。
因为如果坐拥系统还不能异于常人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的无能。
“继续我们的修炼吧！”
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红发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继续教导穆亚了。
只见红发这回自己握紧了木刀。
“很好，我本以为今天让你知道理解什么是见闻色霸气的本质就到头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天赋，既然这样，就让我们进入下一步，也就是掌握见闻色霸气吧。”
他先是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布。
“首先，用这块布缠住你的双眼。”
红发将布扔向穆亚。
穆亚接过后，没有犹豫就戴上双眼。
眼前的景色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既然要让身体自己做出反应，那么就不能让你的眼睛参与进来。人会趋利避害，看见了，哪怕主观上你不想，但这个信息传到大脑，大脑也会指挥你的身体做出反应。
但反射弧的传导从大脑到身体的过程太长了，长到在高手眼中如同天大的破绽。如果你没有学会让身体自己做出躲避，你将永远无法跨入高手的层次。”
红发将木刀横着猛然抽出，带起一股强烈的气流。
穆亚隐隐有一丝感应，但没什么用，被红发抽得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这一刀不轻，让穆亚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涨红，捂着剧痛的肚子蜷缩身子。
“练习见闻色霸气必不可少的过程就是不断挨打，并在这个过程中让你的身体适应攻击的到来，让身体‘自己’躲避。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留手的，在你没有彻底掌握之前，你的每一天都将会在重伤里度过。这不是我残忍，因为我如果留手了，那这是害你，敌人可不会留手，稍有失误，失去的将会是你的性命！现在给我站起来！”
说着红发脚一踏甲板，握着木刀朝穆亚的方向奔去。
穆亚听着红发的话，心里清楚他的良苦用心，没怪他下手重。
于是也是赶紧站起身来，调整自己的呼吸，强迫自己压下疼痛。
只见他被布条缠着双眼，用心感受着红发的攻击将会到来的位置。
在哪里？攻击会在哪里出现？
心中思绪翻腾，刚才被“偷袭”击飞时，他隐隐有所感应。
不断回味捕捉着刚才被红发抽飞那一刻的感应。
当时的感觉是......
为什么我会有感应？是因为我猜到了吗？
不！不是！
我根本没想到红发会突然出手！
所以我不能猜他的攻击将会出现在哪里，见闻色的本质是让身体自己反应！这不是让身体自己反应！
几乎瞬间，他便找到了自己错误的地方。
既然已经知道错在何处......
那就不去想了，交给身体吧！
这是我的身体，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自己的身体呢？
他放空自己的身心。
“呼......”
穆亚吐出一口气，仿佛放弃了一般站在原地。
“为什么不躲？”
红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可他的斩击却是从下方袭来。
如果通过声音和思考，那么穆亚绝对会不假思索地低头，从而被红发再一次击中。
这是陷阱！
可穆亚此刻却如同充耳不闻，面上波澜无惊。
木刀划过空气，带起一阵气流，势不可挡地抽向穆亚。
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抽中他了。
而就在这时，穆亚仿佛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他仿佛进入了一个被安静到极致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他发现自己好像“看见”了什么。
一阵尖锐气流带出的光亮袭来。
根本来不及思考，他一个侧身，尖锐的气流险之又险却又仿佛差着一片天地般擦过身体。
而现实中的穆亚，做出了同样的反应，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侧身躲开了木刀的攻击。
这种感觉......
穆亚如同顿悟了一般，及时抓住了那一闪而逝的灵感，此刻福灵心至，心思通透！
一刀未中，红发如同见鬼一般握着木刀，定住身形，看着侧身躲过的穆亚。
这......
他一时没有继续发起进攻，而是驻足原地，惊疑不定地看着穆亚。
他是运气好，还是.......
他不敢相信。
这怎么可能？！
再试试就知道了！
他自然没有认真，而是将速度维持在比穆亚的身体素质恰恰可以反应过来的程度，再快哪怕他学会了见闻色霸气，他的身体素质也无法支撑他躲开。
与之对应，换句话说，如果穆亚没有掌握见闻色霸气，以这一刀的速度，他是绝对不可能躲过的！
红发欺身向前，一刀朝着穆亚的胸膛斩去。
这一刀斩击面积极广，若只是凭猜，是万不可能躲过的。
而就在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又一次要斩中穆亚时。
穆亚却又一次，在红发如同见鬼了一般的目光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姿势，一个弯腰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
木刀甚至斩到了穆亚额前的发丝，擦过他的鼻尖，却无法令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容有丝毫变化。
这回红发才彻底相信，穆亚是真的掌握了见闻色霸气。
可......
这才多久？
红发双眼满是震惊，仿佛见到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这让他晕乎乎的。
与此同时，一个词不可抑制地占据了他的整个内心。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