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汐身子后仰,半躺在跪垫上。
一身赤色云纱长裙,长裙贴合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和柔软起伏的峰峦曲线。
俏脸略施粉黛,胭脂红唇,如墨般披散的青丝 ,衬的肌肤如玉。
更添诱惑.
霍承风面色涨得通红,暗自恼恨自己刚刚失态 ,将身上的披风一扯,盖住晏汐姣好的身材上 。
都怪自己自作多情,看着大殿里的灯灭了,又见人趴在那里 ,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便不顾规矩闯了进来。
刚准备蹲下将人叫醒,便一阵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她抱住 。
无论如何都挣扎不开。
那双手灵动非常,只一瞬间将自己的上衣解开……
少年将军,自持身份,一向冷着脸,让众位贵女心神荡漾,恨不得让他成为群下之臣,又或是嫁与他为妻,举案齐眉。
无论是哪一种,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扑上来,唐突自己.
君子有才, 又有一副好皮囊, 更受皇上宠爱,从未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少年面色通红,又气又恼,想看自己又不敢看 ,一番情态足以让晏汐侧目。
眼见着人气坏了,晏汐不紧不慢的问道 :"怎么是你"?
"公主以为是何人,这里是供奉先人的地方,谁人敢在此胡来?公主以为你那些幕僚能够来此处"?
"本公主以为是在梦中,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你……要不是太子殿下委托,在下绝不会前来……"
"那正好,本公主也没想过你会来 ,先前说过的话也是真的。"
霍承风听着晏汐急着撇清关系,原本应该高兴,可眼下这种情形,只觉得心中又气又闷 ,血液像燃烧了一样 ,脸上烫人的很 。
只听晏汐又问道:"知道你讨厌本公主,这一次是本公主的错,改日再向你赔礼,不过,你脸红什么?"
霍承风看着对方不在意的模样,只觉得一口气儿憋在胸膛,气愤的将腰间的荷包扯下,扔在晏汐的怀中,大踏步的离开.
"我……这是太子殿下让我给你带的吃食,陛下怒气未消,你好自为之 "。
"自己就是找罪受,中了邪,这一趟就不该来 "。
霍承风摸了摸唇角,面上更烫,冰凉的雨水滴在脸上,他一怒,甩袖离开 。
"喂……你斗篷忘记带啦……"
霍承风听到晏汐的叫喊声 ,脚步越来越快,很快离开奉先殿。
当天晚上霍承风淋了一阵雨,又练了半夜的武,让御林军众人钦佩。
"统领大人小小年纪受皇上看中,是有原因的,如此天气大家都懈怠,只有将军日日练武……"
*
翌日
太子与五公主被罚,隔了一夜传遍了整个宫廷.
又有几个宫女,故意在长乐宫传话.
"听说五公主在奉先殿罚跪,太子也被禁足,五公主嚣张跋扈,太子殿下还不分青红皂白去求情,怪不得皇上恼了,禁足一月,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 "?
知音是皇上身边的掌事姑姑,冷着一张脸看着几个小丫头 :"来人,搬弄是非触犯宫规,掌嘴20下"。
"奴婢知错,奴婢也是听别人说,姑姑饶命"。
"哼,你们是什么心思,我心里清楚的很,若想攀高枝,直说就是,胆敢侮辱主子,实在该死 "。
粗使姑姑手拿木板行刑,几个宫女的脸很快被浮肿起来 ,面目全非,却是变了形.
"啪……啪……"
两个小丫头被粗使宫女压住了手 ,不能动弹 ,一张脸被木板打得变形 ,哭丧着脸喊道 :"奴婢知错,皇后娘娘饶命 "。
几个丫头故意在院子里说话,又哭又叫,终究惹得皇后心烦 。
皇后满脸寂寥,摆了摆手:"好了,既然长秋宫你们看不上,送去永巷伺候.
两位宫女大惊失色,他们敢传小话,都是仗着皇后懦弱,平日里从不处罚宫人,一向好脾气 ,没想到皇后今日动了真气 。
瞬间惊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
永巷那地方,又狭小又湿冷,被退回去的宫女,哪里还有人要?必然老死一生也不能出来,到那时还有什么盼头。
"奴婢就是听旁人说了两句,这才说起了闲话,并没有收人铜钱"。
皇后摆了摆手,头一次冷了脸 。
"拉下去"。
很快几个小丫头被堵了嘴,送去了永巷。
知音担忧的看着皇后 :"娘娘……"
皇后满脸失落,自己这个皇后不得宠,连宫女都看人下菜,"皇上的脾气 本宫了解,你带着厚衣裳去奉先殿接人,至于泽儿,皇上即叫他禁足,本宫也不方便探望,等风头过了再说 "。
知音连忙退 下:"喏,奴婢这就去接公主 "。
……
晏汐好吃好睡,一觉到天明,中午有小太监送来了饭食.
等到下午,奉先殿的大门从外打开。
知音走在最前头,手上拿着新的披风,满脸的心疼 :"公主受苦了 ……"
"知音姑姑怎么来了?母后呢 "?
记忆中,知音姑姑对原主极好,真心疼爱着原主,眼下因为心疼都红了眼圈.
晏汐一向不知道怎么应付对自己好的人,只能由着对方心疼的搂着自己哭 。
"咳……姑姑,我饿了"。
"公主,咱们快回去,娘娘还等着您呢 "。
……
这边晏汐跪满了一天一夜,此事算告一段落。
才回来,便见美人垂泪.
"汐儿……"
"儿臣给母后请安"。
"你呀,少惹些祸,本宫就安了……"
……
晏汐实在是不擅于与原主的家人相处,吃了膳食,说什么都要离开 。
"母后,儿臣身体好着呢,您就让我回去吧"。
皇后被磨的没办法,这才松口:"接下来的日子你低调些,再莫惹了越侯的眼,让他对付你,再惹得你父皇生气 ,可没人能救得了你 "。
想起那死老头,无凭无据就将越泽的死算在自己头上,还害得自己罚跪.
虽然事儿是自己做的,可越侯没有证据就敢栽赃自在自己头上 ,足见他有多看不上皇后一脉,这才以下犯上, 这个仇必然要报.
"是,母后放心,儿臣见到越家人必然绕着走"。
……
晏汐乘坐着公主府的马车,车子上挂着两盏琉璃灯 ,价值千金 ,车帘用极为稀缺的云溪纱缝制,一进马车便有一阵香味来,晏汐打眼一看,墙壁上挂着几个香球 ,香味儿正是从中传出 。
等坐下来 ,才发现垫子柔软,上面铺着洁白的狐狸毛。
晏汐内心感叹,这就是资本啊.
随着小丫头将瓜果,茶水摆上来 。
又揭开火炉,马车内瞬间升起了暖气,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这样的装置,足以证明这马车的奢侈程度.
怪不得原主的名声这么坏.
实在是太张扬了.
不过,晏汐也不喜欢委屈自己,倒是歪打正着符合了自己的心意.
马车到了公主府门外停下.
便见五六个穿着五颜六色衣裳的公子飞奔而来.
"公主,你回来了,奴家真的好担心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