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苍老年迈的朱丹溪
曹操看重的是关羽的可塑性。
像这样的武将，如果跟对了主公，将来绝对是前途无量。
因此，曹操起了爱才之心，也认为郭嘉说的没错。
如果蜀国成了大秦的附属国。
那么，让附属国的一员武将，前来效忠宗主国，也是合情合理。
刘备没有拒绝的理由。
搁在嬴渊前世，曹操显然没有让刘备成为自己附属臣子的机会。
但是现在不同了，秦国愈发强盛，列国不断征伐，秦帝威压寰宇。
反倒是蜀国共主刘备，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大秦，风起！”
“蜀军，列阵！”
“攻城！”
这时。
落霞关前，接连响起白起与关羽的声音。
秦军与蜀军展开第一次联合行动。
攻城正式开始。
三十万大军，从四个方向，分别进攻。
各种大型攻城器械，也是轮番上阵。
秦军这边，最擅长的就是以弓弩压阵。
几十万上百万支弩箭，几乎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全部射出。
秦军攻城，一向不心疼箭矢。
这倒不是他们箭矢很多，用不完。
而是因为，他们有着十足的信念，一旦用弓弩压阵，将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攻下敌军城关。
届时，再去将已经射出的弩箭回收。
所以，现阶段，他们根本就不怕弩箭会被大量消耗。
就算燕国的盾强，也不可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拦下秦军上百万支箭矢。
而且，那些箭矢威力还很惊人。
甚至能将一些盾牌都给射穿。
即使射不穿，可发射出去那一刻所携带的劲道儿，也使得燕军不少将士无法承受。
进而被击翻。
一时间，有不少燕军将士都失去性命。
“还击！还击！”
秦怀玉大叫着，险些失了方寸。
此次计划攻城的人是曹操。
而操纵攻城细节的人是白起。
秦怀玉不过是秦琼的儿子，难以与当世名将相比。
虽然及时组织军队反击。
可依旧还是被秦军无数箭矢整破防了。
燕军射出的也是箭矢。
秦军根本没有抵抗，只是用成倍的箭矢强烈回应过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在秦军饱和式的进攻下，燕军的那点儿实力，实在是不够看。
见到远处攻城的一幕，让白起忍不住生出些许感慨，
“在三国大战期间，我们秦军的虽然也称兵强马壮，可归根到底，底蕴不够，哪能像现在，眨眼之间，百万箭矢射出，依旧不觉心疼。”
他说的可是实话。
秦国的军备，是这几年，才有了一个较为快速的发展。
当然，这也归功于秦国的以战养战。
尤其是在灭了晋国以后，得到了他们对于军备上的各种研究成果。
取长补短之下，使秦军箭矢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只可惜，孔明刚研究出来的连弩，正在生产，还未投入使用，要不然，可堪称对阵杀器。”
一旁，张郃忍不住说道。
提起那个诸葛连弩，就连白起都有些忍不住赞叹起来，
“快了，只要将那个连弩，装备到我军，必然能使我军在短时间内，将战力提升。”
军队发展到一定地步，每一次的短暂提升，都可以说是一种质的飞跃。
二人说话间。
秦军就已经开始杀向落霞关。
也有人成功登上了城头，与敌军厮杀在一起。
如果侥幸能从城头上活下来。
那么，他们至少可以成为什长。
而且，还有很丰厚的报酬。
世人都以为，秦军将士不要命，是因为他们独有的军功制度。
还有秦国擅长给他们的将士洗脑。
其实不然。
主要是秦军的将士们，哪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卒，都感觉，秦帝嬴渊给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啊。
他们不去卖命杀敌，都会感觉对不起嬴渊给他们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粮草、军饷等。
经过一夜的苦战。
秦燕双方，都堪称损失惨重。
但由于秦国对出征一事，准备良久，再加上朱丹溪亲自率领军医团，所以，很多受伤的将士，都能及时得到治疗。
第二日，秦军已经苦苦攻城一日。
总计伤亡四五千名甲士。
而燕军那边也不好受。
第三日，燕军总计阵亡甲士一万左右。
秦军这边也是。
要知道，秦军是攻城的一方，但敌我双方的伤亡数量，依旧差不多。
这太值得令人震撼了。
多半是秦国的弓弩太强悍了，一些臂力强的人，都直接能将土石垒成的墙面射穿。
一日傍晚。
曹操与朱丹溪在营中散步。
前者要询问后者的伤员情况。
“好在丞相此前，有先见之明，囤聚了大量的药材，而这些药材，足够为伤员养伤了。”
朱丹溪缓缓开口。
曹操点头道：“城里的情况，还是要比营中好一些。”
“我们已入燕国疆域，需在最短时间，拿下落霞关。”
“这样一来，那些受伤的将士们，就可以在城里好生休息了。”
朱丹溪微微颔首。
时光荏苒，他也老了。
脸上的皱纹越来越多，就像是枯木树皮上的纹络。
迈步姿态也不如以前矫健。
还有些驼背。
走个一段距离，便是有些气喘吁吁。
甚至有时还会咳嗽。
这让曹操很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本相听说，朱医师最近身体很是劳累，需好好注意休息。”
“治病救人的事情，交给底下人便是，这次出征，你也不该来的。”
“若是想走，本相即刻安排你离开，到后方好生休养。”
大秦自古以来就有一个传统，那就是赡养老人。
尤其是为国家立过功劳的老人，所受到的待遇，更是令人羡慕。
比如当初的蔡京。
他虽然被秦国誉为文宗，可说到底，此生也得罪了不少人。
尤其是决定效忠嬴渊的时候，一些勋贵，早就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甚至是在其主政晚年，因为建议让曹操担任相位的缘故，又将秦桧给得罪。
卸任宰相之位后，虽然有皇室照拂，但毕竟没了权力。
像秦桧那些人，对蔡京为难一下，还是可以的。
然而，他们并没有那么做，甚至还在蔡京余生最后两年，对其是愈发尊敬。
曹操对朱丹溪，当然也不会例外。
“丞相可知，这一次，我为何要决定，随军出征？”
朱丹溪开口询问。
曹操皱眉道：“说来听听。”
朱丹溪笑道：“那是因为，我知道我大限将至。”
“我深受陛下皇恩，无以为报，而陛下乃是马上皇帝，出征后少不了上阵杀敌。”
“如果陛下像那次函谷关时一样，命在旦夕，老朽，最起码还能顶点用。”
听到这番话后以后，曹操明显一愣。
旋即就有些感动。
原来，对方竟是抱着这个打算，来到这里。
听到‘大限’几字，曹操也终于明白，像朱丹溪这么好的医师，为何不去调养一下自己的身体。
是因为，本源耗尽，气血枯竭，无处休养了。
然而，即使如此，朱丹溪还是来了。
为了嬴渊。
待朱丹溪说完之后，便返回帐中休息。
曹操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唉声叹道：
“连你都老了啊。”
想当年，为大秦万世。
朱丹溪深入敌营，毒死项燕，何等意气风发。
然而，英雄终有迟暮时。
可悲亦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