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晋帝的任命。
郭开暗自窃喜。
御史大夫这个官职,无论在哪个国家都很重要。
说是言官的领导者也不为过。
这样一来,他就能直接触碰晋国高层核心秘密。
“谢陛下!”
郭开深深作揖。
待其退下之后。
毛遂感到困惑的皱眉道:
“陛下,郭开此人,两面三刀,狡猾至极,不可委以重任啊!”
晋帝直言道:“孤何时说过,要信任于他了?”
毛遂一愣,“那您的意思是?”
申不害接过话茬,笑着说道:“陛下不过是想借着郭开投降我大晋的名义,好好恶心一下秦国的皇帝而已。”
“御史大夫这个职位,说有实权,倒是也有,但如果陛下从一开始就不信任郭开,那么这个职位,便没有任何实权。”
闻言,毛遂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御史大夫主要的责任,就是弹劾贪污受贿的腐败官吏。
或者是给皇帝说,朝中哪个臣子,会不老实。
但如果郭开无论说什么,姬重耳都不会选择相信,那么他这个御史大夫,岂不就没有什么权力了?
蔺相如适时开口道:“就算让他担任了御史大夫,大不了,平日里多加提防便是。”
“像是事关我大晋政治隐秘的事情,就不要让他参与了。”
申不害微微拱手道:“蔺相说的是。”
随后。
毛遂与蔺相如相继退出大殿。
就在申不害也要离开的时候,姬重耳连忙叫住了他,语重心长道:
“蔺相退出大殿的时候,双腿都在发颤,需有人搀扶才可行走。”
“而毛遂的脑袋,也不如往日灵光了。”
“似乎我大晋的人才,正陷入了青黄不接的时候...”
听到这番话后,申不害不知该如何安慰晋帝。
毕竟,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
首先,晋国的版图,没有往日那么辽阔了。
再加上冷战期间,秦国与齐国,对晋国进行全面封锁。
经济的迅速下滑,导致民生的不稳定。
有很多百姓,便前往他国去谋生计。
人口与疆域资源等都在下降的情况下,哪里还能涌出什么人才啊?
也就是姬重耳刚刚登基的时候,是大晋的人才井喷期。
那段时间,甚至让不少人都觉得,已经到了大晋中兴的时候了。
可是随着一场战争的到来,让姬重耳以及群臣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见到申不害那沉默模样,姬重耳在内心里也是唉声一叹,随后又开口道:
“你与韩非联名提议的改革政策,朕看了,很不错。”
“只是你们觉得,我大晋改革成功后,能将国力恢复到什么程度?”
但凡改革,谁也不敢说百分百就成功了。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的利益纠纷,实在太多。
稍有不注意,便会让保守派卷土重来,以致于改革失败。
但是,申不害也不想打击姬重耳的信心,只好应声道:
“以臣拙见,改革成功后,武国与蜀国即使联手,也不是我大晋的对手。”
“甚至就算加上楚国,我大晋也有一战之力。”
听到这番话,竟使姬重耳恢复些许信念。
他最近这两年,看到国力愈加昌盛的秦国后,自信心都已经快被打垮了。
“甚好,你们放手去做,背后有朕在支持你们。”
姬重耳沉声说道。
申不害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君臣之间的这段对话,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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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二年八月中旬。
停棺一月的武国太祖武华,正式进入皇陵当中长眠。
待这场堪称浩大的丧事结束后。
赵云、许褚等诸将,先行返回秦国咸阳城。
而吕布则留在了这里。
在京兆府外选择了一处地方安营扎寨。
对此,武士彠忍无可忍,寻来武媚娘,开口道:
“女儿啊,咱们武国境内,怎么能让别国的军队驻扎?”
“这要是传了出去,世人岂不会说为父不敢反抗,软弱无能?”
被别国这般堂而皇之的,在自己地盘上安营扎寨。
往严重了说,就是丧失主权。
武媚娘唉声叹道:“女儿已经去寻吕将军交涉过了,但是吕将军说,他的军队,驻扎在此处,是为了确保荡儿的安危。”
闻言,武士彠冷哼一声,心怀不满道:“为了荡儿?鬼才信!”
“他们就是借着荡儿这个由头,公然驻兵,想要一步步蚕食我武国罢了!”
“荡儿是朕的外孙,难道,朕还会害了自己的外孙不成?”
闻言,武媚娘暗中嗤之以鼻。
若是当初武士彠心向于她,嬴荡这小家伙,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委屈。
顿了顿,武媚娘直言道:“女儿是没有办法让吕将军率军离开。”
“父亲身为我武国皇帝,为何不亲自去劝吕将军撤兵?”
“更甚,若父亲并非软弱之人,大可以派遣重兵,将吕将军所部全歼。”
“届时,世人一定会夸赞父皇,是一位英明神武,又极其果断的帝皇。”
武士彠面容苦涩,“都到了这份上了,女儿就莫要挖苦为父了。”
武媚娘正色道:“女儿并未挖苦父皇,若是换做嬴渊,他一定会选择这样做。”
“就像当初大楚军队压境,半壁江山尽丢,嬴渊也未曾想过妥协,而是选择与楚军死战到底。”
“因为他很清楚,什么是一个国家的底线。”
“倘若这种事情,父皇还要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出面,才能摆平,那么普天之下的人,更会嘲笑父皇。”
听到她的长篇大论以后,武士彠彻底陷入沉默当中。
是啊,扪心自问。
他确实没有当年的嬴渊那样有魄力。
敢于破釜沉舟。
用国运为赌注。
武士彠曾对嬴渊做出过很多了解。
甚至一度想要复制他的发家史。
但是,他想了想,便就断定,他无法做到像嬴渊那种程度。
就比如在十几年前,楚国兴兵的时候。
嬴渊所做的一系列部署,但凡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大秦都会毁于一旦。
可是,这样的情况并未发生。
武士彠并没有将这种因素,都归功于嬴渊的运气。
而是感叹他极会帝王心术,能用人,会用人,也敢用人。
甚至还精通兵法,通晓人心。
想到这里。
武士彠忍不住唏嘘一声,
“与这样的人同处一个时代,是为父的悲哀,也是天下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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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初二年八月底。
有官员上奏嬴渊,希望能将郭开的家人,全部关在牢狱当中,使其受尽酷刑而死。
因为晋国已经向列国宣布,曾经的秦国大臣郭开,投降他们了。
这对秦国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啊。
整个大秦的百姓,没有不痛恨郭开的。
甚至,有些人,还去骚扰郭开的家人。
要不是咸阳城律法严明,再加上郭开家人,连大门都不敢迈出,不然,估计早就被人打死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有官员弹劾郭开,想要落井下石或是为国打抱不平,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不少人都不清楚,郭开的投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陛下,郭开曾经为我大秦重臣,知道我大秦的许多隐秘,若是处置了他的家人,怕是他会狗急跳墙。”
“即使他知道的那些隐秘无关重要,或是已经对晋帝说了,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晋国的御史大夫。”
“若是留着他的家人,没准,将来还能对他制造一些威胁,然后为我大秦所用。”
谢安缓缓开口道。
闻声,嬴渊心里一惊,啥意思,留着郭开的家人,还能为大秦所用?
那果断不能留啊!
“谢爱卿所言有理,朕决定,诛郭开九族,这件事情,就交给曹相去做。”
嬴渊话音刚落。
一众大臣便就陷入懵逼当中。
谢安:刚才我好像是建议陛下,别杀郭开家人的吧?
这搞的,谢安都不太自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