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下一秒,严召突然凄厉地吼叫起来,七窍流血,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翻滚挣扎,持续了三息时间之间,彻底失去了动静。
护住其身躯的青色光罩也在此刻消失。
“少主?!”
为首的护卫如遭雷击,连忙转头看去,脸色大变,但是紧接着,一股剧痛从脖颈处传来,他只感觉自己距离严召越来越近,接着意识逐渐消失。
只见其整颗头颅被暴熊拍断,高高飞起,血流如注。
“不好,快跑!”
另外四名护卫见状也是一脸骇然,转瞬之间,严召与实力最强的护卫长同时死亡,看着凶威赫赫的暴熊,他们也丧失了继续战斗的勇气。
原本僵持的战局在顷刻间尘埃落定!
李必安手中兽牌一招,银纹暴熊瞬间被收入兽牌之中,而后他脚尖挑起地上长剑,割下大团衣襟,蘸着地上猩红的鲜血,在墙壁上写下“金阙殿”三个大字。
此时白玉楼下密密麻麻围满了人影,看着最顶层身穿黑袍的身影,充满了恐惧,太可怕了,这邪祟都杀到中极郡城来了?
还直接杀了严家少主,那号称最强后天武者的严召?
“出大事了!这严召可不是普通的严家子弟,而是被整个严家寄予莫大希望的后辈!”
“他虽然只是后天巅峰的修为,却不是因为其天赋太低,相反的,是他的天赋太高了,据说是严家第二个拥有四阶血脉的后辈,堪比九阳宫这等大宗门的真传弟子。”
“而之所以压制修为,是因为其家族长辈在为其搜寻宝药,想让其尽可能达到上品先天之极,心火九炼!甚至是达到传说中的心火十炼成就极品先天!”
“没想到现在,却轻易的死在了邪祟手中?”
“不过任谁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胆敢在中极郡城对严召下死手!这狂徒也真是够疯狂的,竟然还想嫁祸给金阙殿...”
人群中一名灰衣老者望着白玉楼顶,眼眸眯了起来。
“何妨妖孽,竟敢欺我严家无人!”
遽然,一道怒吼声传来,宛如雷霆炸响,让李必安心头一跳。
同时一道恐怖气息由远及近,朝着白玉楼极速飞掠。
“是严家老祖严帆,他竟然亲自来了,这下有好戏看了,这邪祟绝对插翅难飞。”
“差不多吧,虽然那邪祟手段诡异,能够无视严召的灵宝将之斩杀,但绝不可能在严家老祖手中逃走。”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竟然对严家少主下手,啧啧,不会是中级郡城的金家吧,我好像听说,金家与严家不对付啊。”
“哪条狗在这乱放屁,你出来,敢污蔑我金家,爷爷我活劈了你!”
“......”
白玉楼下的人越聚越多,足有上千之数,其中自然少不了各家眼线以及各路神秘强者,但是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互相说笑, 一副看戏的样子。
“好强的威压!”
李必安脸色凝重,一把抓起严召腰间白玉,将伥鬼收入山君赤瞳,运起身法朝着白玉楼下的池塘奔去,上楼之前他观察过了,这池塘之水引自山泉,是活水。
“还想跑?给我停下!”
转瞬间,一身穿华丽锦袍的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了白玉楼前,凌立虚空。
其背后扇动着一对长达两丈的巨大黑色羽翼,散发骇人威势。
随着他开口,天地间顿时涌现黄色流光,轻飘飘地落在李必安的肩头,恐怖重力临身。
扑通!
“嘶!好重!这是什么手段?!”
李必安脸色剧变,整个人骤然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撑着地面才不至于彻底趴下,但衣袍却瞬间被狂涌的汗水浸透,额头青筋暴起。
“哼,金阙殿?愚蠢的把戏!说吧,你是哪个势力派来的,我可以让你死的没那么痛苦。”
中年人双手抱胸,扫了一眼墙上的血字,眉头皱起,声音冷静的可怕。
比起严召的死亡,他更关心的是谁在针对他严家,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找出元凶灭其满门才是主要的。
“这是严帆启灵时领悟的神通,重力掌控!他曾经用这一式神通将一头堪比灵武二境的妖兽活活地挤压成肉泥,哪怕是启灵三境的武者,他的神通之下,也会战力受损,陷入被动!”
“神通重力掌控再加上其觉醒的四阶血脉黑灵鸟,在速度方面简直占尽了优势,先天立于不败之地,简直堪称同境无敌!”
“不仅如此,黑灵鸟最奇特的能力,是能够感受到吉凶,若是那严召没有压制修为,而是直接突破先天,再用启灵玉进行启灵,激活血脉,怕是就能够提前感知到凶吉,避开死局了。”
“......”
看着静静立在高空宛如神明一般的严帆,下方各个势力的武者皆是一片艳羡之色。
拥有飞禽血脉的武者,只要成为灵武者,哪怕只是灵武第一境华盖之境,都能够御空而行,而他们却必须要二次启灵达到第四境正灵境界才行。
“说,是谁指使你的!”
见李必安没有回答,严帆眉头一挑,再次问道,而李必安承受的重力再度变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心脏剧烈跳动,宛如鼓点一般。
“没想到这严家高手的神通竟然如此诡异!”
李必安死死咬牙,脸色难看,他有想过前来支援的严家高手实力很强,但是却没有料到对方能够轻易地将自己限制住,根本不给自己丝毫动作的机会。
“说不说?!”
嘭!
严帆再度发问,李必安呼吸都感到困难,整个人彻底趴在了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流出。
“说不说?!”
咻!
一根黑色翎羽从严帆背后双翼中脱落,直接穿透李必安手心,又是一股鲜血流淌而出。
李必安死死咬牙,脸色苍白,愣是没有喊出一声。
“有意思。”
严帆突然笑了,就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下一秒,那根翎羽迅速抽出,然后穿透李必安右掌,再度抽出,穿透李必安左脚掌,之后是右脚掌、小臂、小腿,大腿,转眼之间,李必安身上已经被扎了三十多个窟窿,但是他愣是一声未吭。
鲜血早已汇聚成了血泊,沿着白玉楼的外墙朝下流淌。
“好家伙,这人的嘴是真硬啊!都快被扎成马蜂窝了,别说是求饶,哀嚎都没有发出一声。”
“是啊,此人倒是个硬汉子,不对,硬邪祟!”
“......”
白玉楼下的众人忍不住啧啧惊叹。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严帆此刻也是彻底失去了耐心,没想到这黑袍人的骨头比寒冰陨铁还要硬。
滴!
突然,一道微弱的水滴声响了起来,听在李必安耳中却格外清晰。
早已被鲜血染红视线的李必安微微抬头看去,身上的血液已经顺着白玉楼流了下去,并且汇聚到了池塘之中,将自己和池水连接在了一起。
艰难抬头,李必安嘴角露出了一抹戏谑笑容,一字一顿道:“说!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