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玉微微抬眸:“你们在宗门里没学过这些吗?当时怎么自学的,就让你们师妹怎么自学。”
几人愣了一下。
好像是这么个理。
“现在学应该还来得及吧?”
墨如玉神色淡淡的:“来得及,只是辛苦些。”
花卷神色沉了下来。
师父说的这个辛苦些,怕是要经过魔鬼训练才行。
几人的视线落在花卷身上,带着几分怜悯。
希望小师妹吉人自有天相吧。
.......
接下来的几天,花卷总算见识到为什么师兄们见到墨如玉这么抗拒了。
他真的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每天让她休息两个小时,然后给她一大堆基础法术,让她全部看完,看完之后让她展示。
如果展示不出来,就要重复练,练到会了为止。
幸好花卷算是悟性高的,在墨如玉高强度的训练下,她学习了许多基础的术法。
三个月后。
花卷已经练成了大部分的术法。
墨如玉大发善心的让她休息一天。
这一天花卷什么都没干,就躺着休息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谢归期来找她。
“小师妹,师父让我们去前厅。”
一听师父两个字,花卷立马从榻上起身。
“是什么事?”
“去了才知道。”
花卷起身,整理了下自己,跟着谢归期去了前厅。
几位师兄都已经到齐了。
墨如玉坐在最前方,眉眼带着几分冷意,目光微寒,见几人都到齐了,沉声道:“坐下吧。”
几人点了点头。
刚坐下,墨如玉挥了下手,空气中出现了一排字。
“马上就要宗门大比了。”
几人的视线落在墨如玉身上。
“师父,这宗门大比,我们往年不是都不去的吗?”
“你们一个个修为这么高,去和那些筑基金丹期的打,不是在取笑他们吗。”
“那这次是?”
“这次的宗门大比,真武宫亲自发了邀请,我们也在内。”
大厅寂静无声。
墨如玉观察所有人的表情,最终冷声开口:“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不起眼的离山宗,绝对不可能被真武宫关注,除非这几个徒做了什么招人眼球的事情。
花卷眉眼微沉,真武宫这是什么意思?发现上次在万兽山是他们离山宗弟子做的?
绝不可能。
她这张脸在九州大陆还面生的很。
如果真的发现是他们离山宗的弟子,按照真武宫的那德行,早就杀过来了。
“师父。”谢归期冷声开口:“小师妹之前是灵山宗的弟子。”
这话一出,墨如玉神色沉了下来。
九州大陆最忌讳叛出宗门者。
“当时她因为不愿意给灵山宗那群道貌岸然的人试药,被一路追杀,我救下了她。”
墨如玉微微抬眸。
“花卷,你大师兄说的,属实吗?”
花卷点头,精致的眉眼带着几分冷意,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心下带了几分自嘲。
“若非大师兄,我可能早就死在他们手上了。”
“师父,弄得人尽皆知,并非是我本意。”
墨如玉抬眸,目光里带着审视。
“九州大陆最忌叛出宗门者,你应该很清楚。”
花卷点头:“我知道,但我不是叛出宗门,是他们要我的性命。”
“我入宗门的本意只是为了变的更强大,可若是我因此丢了性命,我还拿什么来变强?”
“灵山宗对我不仁不义,我离开灵山宗,也只是为了活命,当不得叛出二字。”
墨如玉沉眉,英俊的脸上染上了几分寒霜。
这话说的的确没错。
但他们离山宗向来低调,不愿意和别的宗门扯上关系,如今因为花卷的到来,就要卷入这九州的纷争之中,他是一万个不同意的。
花卷也看出了墨如玉的顾虑。
“师父,您一直想要低调处事,但你有没有为几位师兄想过?以他们的本事足以名扬九州,可却因为墨守成规,要被其他宗门欺辱,就连那些比他们弱上千百倍的人,都可以打杀他们。”
“九州大陆本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若是师兄们一味的忍受欺凌,最后只会被弱者踩在头上,修炼几百年也始终要看人脸色小心谨慎。”
“这和我们当初修仙的初衷并不相通。”
几人目光震惊。
小师妹好勇敢。
这么顶撞师父的,她还是头一个。
墨如玉沉默。
他的视线落在几人身上。
“你们也是这样觉得的?”
几人沉默。
在漫长的寂静中,只听见乔子凡小声道:“我觉得小师妹说的对,我们一直想要低调做人,可那些宗门弟子却以为我们惧怕他们,便铆足了劲欺辱我们,欺辱宗门。”
听见这话,其他几人的表情也有所松动。
“师父,我也不明白。”宋子麟抬头,这是他第一次敢直视墨如玉:“为什么我们明明有足够的能力对付挑衅我们,欺辱我们的人,却要隐忍不发。”
这些年他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觉得努力修炼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多画点符咒,到时候还能逃命。
墨如玉神色低沉,目光里带着几分厉色。
“看来你们对为师积怨已久了。”
“师父。”谢归期起身,嗓音低沉:“师弟们并不是这个意思。”
墨如玉冷笑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我教的好徒儿,如今心里对我有这么多的怨言。”
宋子麟起身,嗓音低沉:“师父,我从未对您有过任何怨言,我只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如果师父不喜欢这些话,我日后不说就是了。”
“师父。”花卷起身,目光里带着毫不怯弱的冷意:“我觉得七师兄说的没错,我们并不是对您积怨。”
“您难道不想让离山宗变成像真武宫那样人人都闻之变色的地方吗?”
墨如玉敛眉。
年轻轻轻,野心倒是不小。
真武宫有这样的光景,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师父,这次我也赞同小师妹说的。”
在漫长的沉默中,谢归期开口。
墨如玉的视线夹杂了几分深色,他略有些吃惊的看向谢归期。
这么多年了,谢归期还是第一次和他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