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神色淡淡的:“你们对我心生怀疑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也曾经对你们生出过诸多不信任。”
他早就开了灵智,见识过这人世界的诸多繁华,人心的丑陋以及世态炎凉,曾经也对人极度不信任。
他之所以留在花卷身边,也是因为那位的吩咐。
否则按照他独来独往的性子,是绝不可能留在人类身边,跟着到处跑的。
花卷这才真正意识到,白虎从来不是因为狐狸的话才跟她回宗,而是另有原因。
如今想来,过往种种都有迹可循。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惊艳绝伦的脸。
是他?
花卷心下一跳。
乔子凡看了眼花卷,沉声道:“小师妹,你怎么了?”
花卷摇了摇头,目光清醒了几分,低声开口:“白虎,所有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但我希望,你的秘密最后不会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刺向我们。”
白虎敛眉:“我和人类不同,干不出背后刺刀的事情。”
花卷嘴角抽搐了一下。
说话就说话,阴阳人做什么。
“你刚才说发现了王家村的异常?”花卷轻咳一声。
说起这事,白虎目光微变,沉声道:“他们长寿的秘密就是婴儿血。”
“我在那污水河底下,看见了不少婴孩的尸体,有些已经干枯了,甚至都没有人处理。”
花卷沉眉,目光里带着几分沉色。
那被抓的女子,岂不是他们用来繁衍婴儿的工具?
这般惊人的消息真是前所未有。
花卷心中一惊。
“真是丧心病狂。”乔子凡眉眼微沉:“为了活命,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往上数几百年,遇上这么变态的,也是少数。
花卷拧眉,困惑道:“你怎么确定是婴儿血的?”
白虎拧眉。
花卷今日好像有些不同。
往常她不会发出这么多质问,更不会对他疑虑到这种地步。
“我有我的判断方法,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白虎沉眉,不愿意再说,找了个位置蹲了下来,微眯双眼,明显是生气了。
乔子凡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你们两就别互相置气了。”
白虎撇过头。
花卷抬头:“我这不是在置气,只是在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种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并不是不信任白虎。”
乔子凡微微侧眸。
总感觉小师妹有些变化了。
说不上来。
好像是从白虎从河底上来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对劲。
她当时不顾危险都要去找白虎,怎么他平安出来了她反倒是变得异常了。
“刚才我给你们的东西,可以证明我说的话。”
东西?
花卷看了眼乔子凡:“四师兄,刚才那魔器,你放哪了?”
乔子凡在身上摸了摸,最后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那魔器在乔子凡的手上居然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黑气,和刚才截然不同。
“这东西就是用婴儿血养着的。”白虎起身,走到两人面前,用前爪扒拉了两下魔器,那魔器竟出现了一丝血光。
乔子凡目光微变:“的确是婴儿血。”
“只是为什么要用魔器养这婴儿血?”
“这魔器被那人养在宫殿之处,想必是大有用处。”花卷拿过魔器,看了几眼后,得出一个结论:“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用婴儿血滋养这魔器,然后再用这魔器的魔力助那些村名尸身不毁,灵魂不灭。”
乔子凡点头:“极大可能是这样。”
“我曾经听大师兄说过一种邪术,取人心头血日日浇灌丹田,可令修炼速度比寻常要快上数十倍。只是这法子十分狠毒,取人心头血,随时会要了人的性命。”
“这用婴儿血灌溉魔器,恐怕也是一个原理。”
“先将这魔器封印起来。”花卷低着眉眼,手上掐着法诀,一道金光符咒打进了魔器里。
那魔器像是感受到了危险,猛地挣扎了几下,从花卷的手上滚了下去,金光咒也因为它的动作瞬间被击散了。
眼见着它要逃走,乔子凡一掌打了过去,一阵金光笼罩了魔器,只听见这魔器在地面磕碰出剧烈的响声。
没过多久,它就安静了下来。
乔子凡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张符咒,直接贴在了魔器上面。
“果然是开了灵智的,见要被封印,还知道逃走。”
这用婴儿血灌溉的魔气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现在还不得而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类魔器,日后定是会蛊惑人心。
“小师妹,这魔器放你那。”乔子凡把魔器递给她:“这符咒千万不能撕,否则想要再封印他,就难了。”
花卷点头,把魔器放进收纳袋里。
门外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
“花卷姑娘,你在房间里吗?”梁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小姑娘拧眉,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意,她低声开口:“师兄,我总感觉梁远有些不对劲。”
说完,她又看向白虎:“梁大人的咒如果解了,他会恢复原来的样子吗?”
白虎摇头:“不会,他伤了根本,没办法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
“我先去开门,师兄,你藏一下。”
乔子凡点头。
.......
花卷打开门。
梁远站在门外,手上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些水果,看着很新鲜。
见花卷出来,梁远笑道:“花卷姑娘。”
“梁大人,有事吗?”
“这是新鲜的水果,你尝尝。”
花卷看着篮子里的水果,陷入了沉默。
梁远送水果给她,这种场景,是不是有点诡异了。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
而且眼前这个梁远,眼中带着笑意,丝毫没有当初见到时的那种坚定之色。
花卷压心中的疑虑,接过水果篮,低声道:“多谢梁大人,这些日子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梁远点头,刚准备转身,他又折了回来:“花卷姑娘,我刚才去乔公子那边,他没应,是出去了吗?”
花卷眉眼猛地沉了下来,杏眼透着几分凉薄之色。
乍一看,有些冷戾。
梁远绝不可能问这种话。
花卷抬手,落月斩出现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