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妖愤怒。
一阵阵悲戚声响起。
花卷大概明白了,被白虎杀掉的,真的是这里幕后之一,对于这些妖,应该有着不小的地位和意义。
刹那间,花卷只感觉地动山摇,宁古塔突然浮现一层层黑色的气体,那些妖开始唱着歌。
歌声悲戚壮阔。
花卷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朝着她打过来。
狐狸和白虎脸色大变:“糟了。”
“他们这是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孔雀王的翅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大概是刚才他想要飞出去,却被这股恐怖的力量给打回来了。
花卷心中生出了强烈的不安感。
这种力量,是她完全不能匹敌的力量。
“噗。”
旁边的沐天权吐出一口鲜血来。
他双目微敛,声音有些沙哑:“姐姐,快跑,再不跑就没机会了。”
“你看我能跑得掉吗?”
这些年一心想要他们死在这里,此刻不管谁有想逃的念头,他们都会阻止。
狐狸和白虎联手,想要破开压制住他们的力量。
但最后都被这股力量给打回来了。
螳螂精的笑声传来,又狠又冷:“我们明明在宁古塔相安无事的活着,你们这些修仙者偏偏要来打破我们平静的生活,你们真该死!”
“今日,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
花卷感觉胸口一痛,一股腥甜从喉间溢出。
“所以,刚才白虎杀掉的,就是你们幕后之人?”
花卷开口问道。
对方听闻,状似癫狂的大笑着:“幕后之人?”
“你们人类还真是恶心,我们可不似你们这么虚伪!那是我们的同伴,你们杀了他,就要为他的死付出代价!”
这话刚落,底下那群妖的声音就更加大了。
花卷心口的剧痛越发的清晰,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糟了。
连逃生的办法都用不上了。
就在花卷觉得无法看清周围一切的时候,天边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
那道黑色的屏障突然发生松动。
只听见那些妖发出一声不敢置信的尖叫声。
花卷身上的痛处减轻了不少,她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上空中站着的人。
男人精致的眉眼透着淡淡的冷色,他脚下踩着一只火红色的凤凰,在这漫天遍野的黑雾中,犹如天神降临,让人惊鸿一瞥,心中生出希冀的根。
是他!
沐天权也注意到了来人,他心中震惊,再看花卷的神色,意识到两人认识。
“姐姐,是来救我们的吗?”
花卷眼中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晰,她点了点头:“是。”
黑雾渐渐散去,火凤在空中翱翔了一遍。
螳螂精满眼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火凤!”
“是他!”
这世上,只有一人拥有火凤凰。
那就是八百年前消失在世界的万兽之主,沈云沉!
没想到传言他已经现世是真的!
沈云沉脚落在地上,缓步朝着花卷走来。
在看见少女一身狼狈时,什么话都没说,朝着她身上扫了扫。
花卷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伤痛似乎在一瞬间就痊愈了。
“云沉君”
花卷低着头,目光里还有几分歉意:“多谢你来救我。”
沈云沉不说话,目光落在沐天权身上。
两人对视,眼角说的那颗朱砂痣竟生在同一个位置。
沐天权脸色僵硬,他缓缓沉下眉。
难怪,为什么花卷每次看他的时候,都像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
原来他看的,不是他。
沐天权自嘲一笑。
“起来吧。”沈云沉把她扶了起来:“你向来都冒冒失失,这次更是过头了。”
花卷抿唇,不说话。
火凤已经飞了回来。
他说话向来不客气,对于花卷,一直都是直来直去,不留一点情面。
“说你是祸事精还真没说错!”
“你一个元婴期的修士,居然敢捅万妖窟!”
“人家在这里好好生活,碍你事了?”
火凤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花卷也不惯着他:“呵,他们要是真的没做过什么恶事,我何必来这里。”
火凤目光微冷:“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做了什么恶事?”
“他们杀人了。”
“啧。”
火凤轻啧了一声。
“沈云沉,你看看,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门踢了,真气人。”
沈云沉没说话。
他回头看了眼底下一群瑟瑟发抖的妖。
“妖有妖的去处,你们缘何停留在人界?”
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威压。
一群妖匍匐在地。
“仙人,我们的家被人占据,不得已才在人界安居,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
“若不是这位仙人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也不会对她动手。”
沈云沉敛眉。
“分明是他们要杀姐姐,我们才反抗的。”沐天权有些动怒:“现在居然倒打一耙。”
沈云沉冷冷的瞥了一眼沐天权。
姐姐?
他的视线落在花卷身上。
花卷连忙道:“他是我下山时收的徒弟。”
男人不动声色的回头,目光落在那群妖的身上:“妖终究不能久存人界,我届时会为你们寻找一处生存之地,日后,你们就去那安心修炼,多行善事吧。”
他们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
“仙人,您这是要放过我们?”
花卷愣住了。
啥?
她扯了扯沈云沉的袖角:“云沉君,可是国公府的女儿,是被他们杀死的哎。”
“我还听他们说了,他们要把我炼化成傀儡。”
他们分明就做过恶!
“那是因为你太恶毒了!”
螳螂精此刻在背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住在宁古塔的这段时间,不仅羞辱我们,还对我们颐指气使,甚至还想杀了我们,我们到最后也没想过杀你!把你念成傀儡,只是为了让你不要去害别人。”
花卷????
这个解释是不是太牵强了点。
沈云沉叹气:“有时候看事情不能看表面,他们虽然是妖,但这些年,却帮了不少人。你和他们之前,只是一场误会。”
说到底,不过是一场因果。
“那齐国公的女儿怎么解释?”
螳螂精脸色有些难看。
他支支吾吾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最后有只松鼠精站出来解释:“那齐国公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她到处玩弄男子,最后看上我们住持,存心挑逗。我们住持不屈服,那齐国公的女儿便不要脸的纠缠。”
“她还偷窥住持,结果就看到了住持变回原形的样子,一时经受不住,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