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离京了。
这天诸多纨绔都开始高歌庆祝,终于送走了这个灾星。
花卷此刻和沐天权正坐在轿子里,旁边是梁远的轿子。
皇帝下旨,九公主体弱多病,一个人前行他放心不下,特让梁丞相一起陪同,等到九公主顺利康复之后,再一起回来。
种种行为,都证明九公主深受皇帝宠爱和器重。
娄玉没有跟来。
按照娄玉的性格,若是跟来,到时候只会徒增麻烦。
......
前往宁古塔的路,走了两天,路程还剩下一大半。
“这宁古塔倒是有点意思,这么远的路,坐轿子走了两天了,还只走了一半。”
梁远送去书信,快马加鞭,也需要两天时间。
到他们手里,三天也就需要了。
可他们,却在送出信后的第三天,到了皇城。
这还真是明目张胆的不怕人生出疑心。
花卷轻啧了一声。
“姐姐,他们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花卷敛眉:“那日我们几人的脸,不知道被看清楚了没。”
若是被看清楚了,那去宁古塔,就是送上门找死。
要是没看清楚,就还有一线生机。
说白了,就是在赌。
“没有。”
沐天权的视线带着几分淡色,他十分肯定的开口:“他若是能看清楚我们脸,那就能追得上我们。那天他并没有追上我们。”
花卷本身还在思考,听见沐天权这么说,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徒儿,你这脑子比为师好使多了。”
沐天权勾了勾唇,轻笑了一声:“都是姐姐教得好。”
花卷一时间语塞。
不得不承认,沐天权每次都很会看脸色,不管她说什么,他总能顺着那根杆子爬上去。
“看来没有十天,是到不了宁古塔的。”
花卷合上眼,她此刻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完全不像是一个病弱的少女。
但很快,她脸上的红色渐渐褪去,嘴唇也变的苍白起来,整个人就是一个病弱公主。
沐天权看的有些心惊。
要说演戏,姐姐是内行啊。
......
到了宁古塔,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也不知道这群和尚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一路上,他们见到有苦难之人,就开始念经诵佛,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不用吃饭,不用努力,就能活下来了一样。
期间梁玉催促过他们。
但是这些和尚完全没当回事,只是默默的做着他们的事情。
花卷也不着急。
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些和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公主,到了。”
侍卫在轿子外停下,恭敬的喊了一声花卷。
花卷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见轿子外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公主,还请您稍等一下,入寺之后,需要用净水为您去除身上的病气和霉运。”
花卷撇嘴。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沐天权开口:“有劳大师了。”
花卷:“?????”
紧接着,侍卫掀开了车帘,恭敬的把花卷请下了车。
花卷刚下车,就有一个和尚上前,手中拿着一壶水,然后水里面有柳树枝。
他用那柳树枝沾了一些水,然后洒在花卷身上。
花卷轻咳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大师,我近些日子咳嗽的厉害,这些水洒在我身上,怕是会加重我身上的病情。”
“净水什么的,也是水不是吗?”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和尚,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
那和尚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在愣神之余,他又有些怒意:“公主,您来这宁古塔,为的就是恢复康健的身体,若是您不信任我佛,不信任我们,何必前来。”
花卷勾了勾唇,那张精致的脸带着几分笑意,格外的好看。
“我本来就不愿意来呀,是皇兄非得要我来,说是来了之后,身体就能恢复。”
“我都病了这么多年了,要真的吃吃斋,拜拜佛就能好,那我早就恢复健康了。”
少女话中从里到外都透着不信任。
那群和尚僵住了。
他们显然没想到,花卷会这么回答他们。
这些年来宁古塔的,那个不是对宁古塔怀着敬意的。
头一次见到这种的。
看来是个硬茬。
沉默了一会儿,就听见其中有一位高僧开口道:“公主,您刚来宁古塔,与所怀疑也是人之常情。但有很多像您一样身份贵重的人,在这里求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公主,心诚则灵。”
花卷勾了勾唇。
她看向不远处,难得露出几分冷色:“好,那我就看看,在这里,我到底能不能恢复健康回去。”
“若是不能,我回去就让皇兄拆了这里。”
那几个和尚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碍于花卷是公主,只得忍下心中的怒意。
“公主,您请进。”
花卷点了点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去。
梁远跟在花卷身后,他低声开口:“花卷姑娘,我刚才瞧着,这些高僧的手细皮嫩肉的,比女人都要光滑。”
“这寺庙里的和尚。虽不说苦修,但却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些和尚有问题。”
花卷点头:“梁大人果然观察的入微。他们要真是高僧,我刚才说那些话,又怎么会动怒。”
“走一步看一步吧。”
梁远点头。
几人被带进了宁古塔。
一进塔中,花卷就感觉全身似乎被一种浓重的气息给压制住了,心里有些烦闷。
这种感觉让人十分难受。
沐天权大概也感觉到了,他拉了一下花卷的手,低声说道:“姐姐,这塔里让人感觉到很不舒服,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花卷敛眉,她安抚的拍了拍沐天权的手:“别轻举妄动,先走一步算一步。”
沐天权点了点头。
“公主,您先稍等一下,我去请我们主持出来。”
花卷点头。
没过一会儿,一群和尚过来了。
花卷一眼看见走在最前排的男人,身穿黄色的僧袍,那张脸十分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冷意,周身甚至还散发着点点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