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统领三军开始对抗云金,把之前丢失的城池都一座一座收了回来,三军将士的士气和雄心也都跟着捡了回来,又加上休养了这么一阵子,上阵杀敌是异常的英勇。
云金大军接连败退,士气大为受挫。
接着,频繁有奸细刺客混入了焲军大营中,目标都是冲着苏槐而来。
苏槐的主帐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夜袭行刺,且来人功夫都不弱。
甚至还有成功混入到苏槐的亲兵队伍中的。
剑铮剑霜随时待命值守,已杀了不知多少拨人。
有时候苏槐与将领们刚议完军务从帐里出来,路过巡逻的士兵中突然就会冲出一人,手持利刃,直直当当朝苏槐刺来。
武将见状,立刻拔剑阻拦。
那刺客刁钻狠辣,见杀主帅已无可能,索性杀掉他身边的一员大将也是不虚此行。
武将虽战惯沙场,但却难应付这等武功高强之人,眼看着就要被刺客的匕首捅了,苏槐抽了一边亲卫的佩刀掷了出去。
刺客不得不侧身闪躲,待他再要反击时,猛觉身后有人。
苏槐跟个鬼似的悄无声息,刺客都没来得及转身,他一手擒了其脖子,手上一扭,再一松手人就没了。
武将气愤地又补上一剑,啐了一口,骂骂咧咧道:“战场上打不过,净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而后抱拳又道:“末将惭愧,保护相爷不利,还得要相爷出手搭救!”
闪烁的营火映在苏槐的眼眸里,衬得他格外的温和。可他眼里温和的火光背后,又似潜伏着野鬼猛兽,令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其他将领们闻讯赶来,命士兵把刺客尸体抬走,无不愤愤然,骂道:“这狗日的,仗不好好打,干这些腌臜事!”
“军中屡屡肃清整顿,可还是避免不了飞来些苍蝇,这些苍蝇还真是除之不绝、无孔不入!”
有将道:“云金这是急了。见战场不得利,所以才从其他方面下手。他们以为,只要能行刺相爷,就能扳回战局。”
“急了是好事,越急才会露出越多的破绽!”
苏槐道:“点兵鸣鼓,备战。”
诸将齐声应和,各行其是。
如此下去,收复所有的失城只是时间问题。
自上回敬王邀陆杳品茶聊琴以后,就再也没得清闲了。
战事吃紧,他自是忙得很,却显得陆杳十分清闲。
侍女每日负责煎药,陆杳踱出房门来,见她正要把一副药倒进药壶里,陆杳道:“这汤药我喝腻了。”
侍女道:“这是给姑娘养元气的,姑娘还是再服用一段时间的好。”
那药方子陆杳看过,这药包里的药材也一目了然,乃是常规用药,算不上精妙,但也不会有什么害处。
陆杳道:“可以把药磨成粉兑服,方便快捷。”
侍女只问:“那这药还煎吗?”
陆杳道:“你去给我找个药碾子来。”
这个不难,随处去城里的药铺医馆就能找到。
侍女还真的去给她找了,去的时候道:“我看姑娘也确实是闲得发慌发霉了,姑娘非要,那我去找便是,回头王爷问起,也是姑娘自己的事。”
没多久,侍女真带回了一个药碾子。
陆杳就在房里,把一副药的每味药材都挑拣出来,分别磨成药粉,再根据剂量和方子重新搭配一下,就制成了别的用途的一些药丸。
这素来是她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
晚间,敬王过来时,她正在房中搓药丸。
敬王神色里有一丝疲惫,他在桌边坐了一会儿,也不知为何,闻到她房中这药香,见着她柔和的身影,他竟觉得疲意都渐渐消散了去。
他便支着头一直看,看着看着就有些失神。
他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个念头,苏相看重她,也是因为喜欢这种安宁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