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臣不免愤懑,道:“苏相,有理说理,任意传播瘟病者,按照律法是要被处以火刑的!
“皇上仁慈,没有对苏相的这位姑娘处以极刑发落,可苏相自己也应该更谨慎一些,怎么还能带她出来招摇?”
此话一出,亦有朝臣附和:“说得是,皇上在此,苏相应尽快带此女离开殿上!”
“否则将此女拖下去烧死,也是理所当然的!”
苏槐道:“说得不错,为杜绝瘟疫源头,确实应该烧死。”他抬眸,扫了一眼在场的朝臣们,“诸位大人统统都应该烧死,这样才能彻底杜绝。”
于是殿上朝臣们都不吭声了。
他们恨得磨牙,却也无可奈何。
这狗贼就是想把他们全都拖进坑里,要死就把他们一窝全弄死!
皇帝见今晚宫宴算是毁了,哪还能多留片刻,起身便离去,道:“朕忽感不适,众卿自便吧。”
皇帝一走,朝臣们也想走。
苏槐道:“圣上一片盛情,大家吃饱了再回去吧。”
于是朝臣们又不敢走。
没多久,殿上就越渐混乱。
朝臣们就惶恐不已,一边挠着脸面一边激动地问身边同僚:“我是不是被传染上了?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长东西了!”
当天晚上,好好的宫宴是一派狼藉。
太医院的太医忙都忙不过来。
大家恨得咬碎了牙,这奸相他自己有病,还要连累大家伙和他一起有病!
只不过经此一事,又有王家的教训血淋淋地摆在面前,谁都不敢再轻易打探相府里的神秘女子了。
何况那女子满脸脓疮,哪还有半分神秘性可言!
陆杳被狗男人带着人前遛了一圈,本就是来放毒的,她晓得越是这样,这些人往后越是不敢再打她的注意,往后连靠都不敢靠近她。
当晚,陆杳和苏槐离开大殿时,殿上的大臣们还鬼哭狼嚎个不休。
一连好几日,太医院的太医都忙得连轴转,大臣们的情况方才稳定下来。
后来云金的使臣抵达了京都,送来了云金的国书。
皇帝于朝堂之上,接见了云金来使,并阅览了云金国书。
使臣向皇帝禀道:“出使前,我国君就已有结两国之永好的念头,万望陛下准允。两国友好往来,每年云金也按照往年的例份继续向焲朝运送岁贡,往后数十年都再无隔阂与争端,更加不会有战火,两国太平,实乃天下百姓之福!”
皇帝道:“往后数十年无战火?”
使臣道:“我云金的敬王殿下亲口许诺,于他登基在位之年,定无战火。何况我云金国书,亦有国主的玺印在此,岂能有假!”
皇帝沉吟着,将云金国书交给身边太监,道:“拿下去,给众卿都看看。”
太监便将国书端着,从殿首缓缓走至殿尾,以方便朝臣们过目。
于是乎,大臣们也都沉吟着,不太敢开口。
云金送这样一份国书来,当然是有条件的。
朝臣的眼神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殿首站着的苏槐,想看看他是何反应。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看不见苏槐有任何反应。
皇帝让朝臣过目云金国书,主要还是给苏槐看的,结果苏槐看了就跟没看似的,仿佛与他无关。
皇帝道:“两国联姻,确确是结两国之好的极佳法子。朕宫中有适龄待嫁的公主,无论如何也能成就一番美满的姻缘。可敬王,偏偏却只要一个丫鬟么?”
使臣道:“传我敬王爷的话,想当初他在陛下这里做质子时,得幸偶遇一位六姑娘,在宫宴上与那位六姑娘合奏过一曲观神曲;敬王爷每每思之,感念至深,说生平从未与人合奏有这般酣畅淋漓过。
“那位六姑娘琴艺了得,举世无双,敬王爷赞叹至今。”
皇帝闻言,也颇多感慨,道:“怎不是,那六姑娘是位难得的才女佳人。只可惜……”
使臣道:“只可惜,敬王爷也十分遗憾,天妒红颜,薄命如斯。
“后敬王爷又听说,六姑娘身边有一丫鬟,习得六姑娘一二本事,敬王爷别无他求,就只求那丫鬟去往云金与敬王爷联姻,以全敬王爷的爱才怜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