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宫女,当即就吓得软腿跪到了地上。
皇帝对待宫中宫女也没有那么严苛,见她纤纤弱质,加上他本身心情好,也就不计较了。
皇帝道:“罢了,你起来吧。”
太监见她不说话,道:“皇上让你平身,你为何不谢恩?”
宫女只是埋头叩头。
皇帝道:“你抬起头来。”
宫女闻言顿了顿,还是缓缓抬起头,皇帝顿时就看见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直望进了他心里去。
皇帝一见这张脸就想起了阿汝,便自然而然也想起了这宫女是何人。
之前她被疑与敬王有私,可敬王又没承认此事,还没待事情弄清楚,她就被鎏莹宫弄哑了嗓子。
如今看来也甚是可怜。
当初长公主不允许她一个舞姬御前侍宠,别说现在长公主已经不在宫里了,就是她在,皇帝心里也会负气地想着,他想宠幸谁就宠幸谁,还轮不到其他人来做主。
皇帝道:“朕记起来了,你不会说话。”
阿浣点了点头。
皇帝问:“可怨朕罚了你?”
阿浣又摇头。
皇帝见地上散落着一叠衣裳,一看就是在浣洗司那边做活的。
之前皇帝让苏槐发落她,不成想竟发落到浣洗司了。
皇帝道:“你起来吧。”
阿浣惶恐起身,皇帝还顺手搀扶了她一把。
皇帝这阵子焦头烂额的,无心理会其他,但今日他心情畅快,再看这阿浣也觉更加温柔美丽几分,愈加有些像阿汝了。
皇帝便道:“你陪朕走走吧。”
阿浣本是舞姬,也是擅长琴舞的,在亭中给皇帝弹曲解乏,到了夜幕时分,皇帝径直留她在寝宫,当夜宠幸。
皇帝没想到,她被发落做了宫女,身子骨竟还这般娇嫩。
阿浣虽不能说话,但情到浓时也会发声,皇帝着实心痒难耐。
皇帝隔两日便会想起她的妙处来,然后招她侍寝。
也不仅仅是她这张长得与阿汝有几分相似的脸,还因为她自身的原因,因她不会说话,便让皇帝觉得别有一番微妙体验。
平时她就跟隐形人一般,不做声,乖乖顺顺地待着,只要皇帝有需要,才会显出她的存在感来。
因而皇帝那段时日,格外恩宠她,不仅将她从浣洗司提了出来,还在后宫给她安排了一处居所,俨然成为后宫里的一员。
只不过阿浣暂还没有名分,皇帝也不好在朝局动荡这时候给她赐名分,便只让内务府以相应的美人待遇待她。
这都是后话。
眼下,苏槐打发人去宫里办事以后,天黑以后皇帝那厢已经招阿浣侍寝了,苏槐方才从公署里忙完出来。
苏槐上了马车,剑铮驾车往相府回。
剑铮低声道:“主子,常家那边所有人都已扣押颇久了,但皇上迟迟没有发落,就这样僵着么?”
皇帝到底是忌惮常彪,既想把他除之后快,但又担心他明目张胆地揭竿而起,所以扣押常家以后他也只是发檄文昭告声讨;而常彪也忌惮皇帝会将他常家九族尽灭,所以一时没有动作。
如此双方都不激进,那得僵到什么时候。
等到了相府,苏槐一脚踏进自己主院里时,方才徐徐出声吩咐剑铮:“那就找个常家的仇家,杀一半留一半。如若常彪还沉得住气,那便全杀了。”
剑铮凛声应道:“是。”
墨大夫和剑霜都等在院里。
一个是等着要给苏槐换药,一个是等着汇报情况。
苏槐经过剑霜身边,推门进房时问道:“有消息了吗?”
剑霜垂头,惭愧又自责道:“属下无能,无回门一直没冒头,暂无风声可寻;而在各大黑市放出去的消息皆石沉大海。
“属下向江湖人打探缘由,说找寻医圣弟子是不可能会有结果的。就算有知道的人,也不会冒着得罪医圣的风险为咱们提供线索。”
他们在黑市上发的还只是寻人榜,若是发寻医榜重金求医圣治病,那就更加不会有后续了。
那不然江湖上有钱人也多得是,若是谁肯出重金就能得医圣收治,那医圣的踪迹也不会这么神秘。
所以这条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