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在门前止步,剑铮剑霜十分有眼识地上前一步,把房门打开。
苏槐神色平常地抬脚走了进去。
只见满地都是下人的乱衣物,再看那床上,趟着一男一女,两人甚至没注意到房里何时多站了个人。
直到苏槐温声开口吩咐门外的剑铮剑霜道:“把门卸了。”
两人就听命,将房门卸了。
顿时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这虽是陆姑娘的院子陆姑娘的房,但床上的一双男女却另有其人。
男的背着身暂时看不到脸,马大娘的脸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她听见房里的说话声,冷不防抬起头来,看见苏槐时,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吓得如抖糠筛。
马大娘尖叫哭喊着求饶,道:“相爷救命,相爷救命!是他,是他强迫于我,辱我清白!”
苏槐看了片刻,吩咐剑铮:“去叫些人来。”
马大娘苦苦哀求:“不要,相爷不要……”
剑铮立马领命而去。
苏槐吩咐剑霜:“去看看,嘉俊睡了吗。”
马大娘面无人色,她万万没想到,今晚本应该是把陆杳捉奸在床,结果却变成了她自己。
而这男的,不是别人,正正是她去后厨那边一句话给诓骗过来的下人旺儿。
原来此前旺儿到这院子里后,周遭安安静静的,房里亮着灯,房门虚掩着。
他站在门前禀明来意,房中却无答应。
旺儿一连说了两遍,里面一丝动静都没有。
一道幽幽的香气从门里飘散出来,旺儿瞅了瞅门缝,然后还是鬼使神差地拨开了房门,探头往里瞧了瞧。
房里一览无余,果真是没人。
那拂来的香气端的是沁人心脾,十分好闻。
旺儿不禁贪婪地长吸一口气,而后便觉浑身放松,整个人极其泰然舒坦。
浑然放松之后,他似乎忘了自己是个奴才,不禁抬脚走进了屋里。
屋里又没人,他想着许是陆姑娘去了相爷那里,他胆子就大了些,本性也渐渐显露了出来,将屋子逛了一圈,心想这女人的房间果真是不一样,香喷喷的。
而后他看见桌上有一盅甜汤,十分可口的样子,便往门口瞧了瞧,暂没人来,索性就拿起调羹偷吃几口。
而马大娘打从旺儿自后厨出来以后,就偷偷地跟在了后面。
当时她躲在院子外面观望了许久,起初见旺儿在门外说话,后来又见他进了屋子。
他进去以后,许久都没再出来。
马大娘心想,这事多半是成了。
沾了那药,任她什么贞洁烈女,也会变成浪女荡妇。只要是个男人都能让她极度渴望。
她们本没有深仇大恨,马大娘知道陆杳救过她儿子的命,她也心生感激,可最初她也是不得不听命行事,在相爷大婚当时故意支走了旁人,才使得陆杳被掳走。
后来陆杳重回相府,她又怕她伺机报复,一直忐忑不安。
直到她被相爷罚了板子,才算告一段落。
可儿子天天却往陆杳那里跑,仿佛陆杳才是他的亲娘一般,她心里有些愤恨又不甘。
回想起来,要不是那姓陆的,她也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她在相府仍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人都敬她三分的马大娘。
可现在,人人都不把她当回事。就连相爷,为了那陆姑娘,也不顾当年她男人的救命恩情了。
这次虽然也是奉命行事,但倘若陆杳能因此再也无法在相府立足,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
相爷定不会容忍一个淫乱的女人在身边,只要除掉陆杳,相府便会恢复成以往那般平静的样子。
马大娘心里盘算着,她得去请相爷来抓个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