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抚了郭勇不安的内心,见他脸色稍好,就问道。
“你家有没有棺材?”
“棺材?”郭家父子三人异口同声。
我双手比量一个长方形。
“对,就是装人棺材。”
我觉得有点幽默,但是没有人笑。
郭勇严肃的瞧着我。
“没有。这东西,怎么说,不会有人特意预备棺材在家。”
“那你能不能弄一口棺材回来?这关乎你的性命。”
“这···倒是可以,只不过得去镇上订,也许有,也许没有。”
“事不迟疑,你赶快去订一口棺材,无论如何,也想想办法弄一口棺材。我这就回村去准备法器。”
车子停在了村口。
我和许娇下车,目送车子奔着镇里的方向,颠簸而走。
许娇问我道。
“师傅,棺材真的能救他?”
“当然。”
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救不救他并不重要,我是想要龙凤玉,当然,也不想玉的主人来打扰我。
我的目的是引来这只鬼,想办法困住它或杀死它。然后把龙凤玉归为己有。
我进了村,开始准备法器。
还是老五样,纸笔墨刀剑。
我亲自画符咒,为了符咒的效果强大,没用朱砂,而是用公鸡血。我画好了符咒,搁在桌子上风干,备用。
桃木剑一根。
开刃的刀一把。
但是练武的刀难弄,只是找到了一把砍柴刀。
我用磨刀石继续开刃,直到柴刀寒光闪闪。我拎着刀,一刀斩断了一根小胳膊的粗的木材。
我捡起木材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够快了。”
我把刀递给了许娇。
“徒弟,你用吐沫把这刀刃吐沫一遍,记住要抹匀了,还有别伤了自己的手。”
“好嘞师傅。”
许娇拿着刀去吐吐沫去了。
我把剩下的公鸡血倒进玻璃罐内,盖子拧紧。
接下来,就是带着这些东西,去了郭家,等他们订棺材回来。
一直到了晚上,天黑的瘆人,整个天空就好像被蒙了一块黑布,月亮星星啥都看不见。
郭勇他们这才拉着棺材回来了。
私家车引路,一个棺材店的箱货跟在后面。
棺材从厢货车里拉下来,停在了院子里。
工人收了钱,开车走了。
火光之下,我仔细查看这口棺材。
居然是薄木板的棺材,刷了一层黑油漆。
我弹了弹棺材板子,居然有空空的回音。
我皱眉,心合计道。
真他娘的行啊!买了半天,就买来这么一个便宜货?我就想不明白,他老郭家挺有钱的,干嘛为了这点小事,省钱买这么个便宜货。
但他自己找死,我也没办法。
我看着天压抑着人的心情,这股阴气的怨力大的离谱,这鬼可是说来就来。
我想到此,不再迟疑,对郭勇道。
“你进去躺着去。”
“啊?”
“别啊,快点!“
郭老三,老二帮忙打开棺材盖子,并扶着自己的老爹进了棺材内躺下。并把棺材盖子盖上。
然后我用罐头瓶子里的公鸡血侵泡了墨斗线,在弹满了整个棺材!然后这个口棺材的上下前后左右都是贴上了符咒。
我给许娇一把桃木剑,并给她指着院里的大树。
“你去那躲着去。”
“好嘞。”许娇拿着桃木剑,溜溜的跑去树后躲着。
这树后就是一堆柴火垛,堆的比院墙都高。她往那一躲,霎时间就看不见人影了。
我则拎着柴刀,目光看向了郭老二。
“我还剩下这些符咒,我自己留三张,剩下的符咒,你们赶紧去贴!只有是有门,有窗的地方都要贴一张。”
二人又张罗来老娘,和爷爷奶奶,全家人齐动员。
咣的一声雷响。
惊天动地。
整个院子有一秒钟亮如白昼,随后就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风太大了,吹坏了院子里的灯泡。
我两眼一抹黑,几乎啥也看不见了。
我拎着刀,凭着感觉走到了正屋和厢房结合的位置,这里窝风,我蹲下身,躲避风头。
这狂风几乎吹了整整一分钟,才算是渐渐地平息了。
我知道,它来了!
但是在哪?不清楚。
而这时候,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
汽车喇叭连续按了好几下,然后我就听见有人在院子外面喊。
“有人吗?俺们是刚才送棺材的工人啊!”
我没有出声,这时候,我除了许娇,谁也不信任。
之前我说过,龙凤玉被我镇压,那鬼便无法显身!只能通过“借”身体出现在我们的眼前。话句话说,就是用人的身体,来做非人的事情。
有人敲门。
轰轰作响。
“有人吗?开开门。”
这时候,我就听见黑暗之中,郭老二的声音响起。
“谁啊?”
“俺们是送棺材的工人啊,天太黑了,可能要下大雨,油不够了,怕仍在路上,想在你家待一会可以吗?”
我心合计,这个理由有点牵强,莫非,这俩工人有人被鬼附身了?
我正如此想,郭老二的声音响起。
“正好缺人啊,会打麻将不?来两把?”
呃?
郭老二被鬼附身了?
“会啊,这天玩会麻将也挺好。”
“会就好,来了啊,等会。”
郭老二打着手电去开门,把两个工人接进来。
工人们看见院里的棺材,就对郭老二道。
“咋还搁院里放着呢?一会下雨了,棺材可禁不住这大雨,不得泡烂了。要不俺们帮你给抬闲房里去啊?”
“没事,这事你们就别管了,走吧,打麻将去。”
手电光渐渐走远,消失不见。
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把符咒都贴在门窗上。
我心里叹气。
算了,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不过,他们三个刚才的对话,倒是给我提个醒。
我在棺材上弹的墨斗线还有贴着的符咒,这要是下雨了,不都得失效了。
不过,我却无动于衷。
泡毁就泡毁,反正,这棺材也是诱耳,失去了法器的保护,郭勇也只是九死一生而已。
我坐在土地上,开始坐等。
空气越发的沉闷,潮湿了。几乎要人喘不上来气。
好在有点风,总算是稍微凉快一些。
偏这个时候,有人喊我。
是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郭勇的老伴。
“师傅?师傅?你在哪啊?”
我心里一个激灵,合计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这呢,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