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右手,拇指大拇指按住人头的脸颊,稍微用力,嘴巴张开纸条落在地上。
我捡起纸条查看,有一行小字。
今天是第二天,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落款:狐。
我倒吸一口寒气,心合计这个狐妖是疯了,为了提醒我十日之内找到阳鬼宅给它,不惜杀害活人送人头给我?
不过我稍微合计,觉得这才是狐妖的本性,就好像猫会叼老鼠送给主人当作礼物一样。人会觉得恶心,害怕,可是它们会觉得,这是它们对于人最真诚的馈赠。
这是个没人性的东西呀。我想到此,不觉打了个寒颤,天知道到了十天之后,我如果没给它阳鬼宅,它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情。
我茫然四顾,哪里有阳鬼宅的影子,一时间,心情跌落谷底。
而就在这时候,发动机的声音惊动了我。
我举目去看,却见满脸疲惫的于佑石骑着摩托车来了。
他见了我直接扔下摩托车,快步的跑来,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谢天谢地你没事!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被他搂着要喘不上来气,挣脱他的怀抱,皱巴巴眉头瞪着他道。
“你少给我假惺惺的!昨晚上你们差点害死我知道吗!”
于佑石愧疚的目光瞧着我,却忽然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我见他脸色发青,好像是心脏出了问题!急忙跑去急道。
“心脏不舒服?有药吗?”
他无力的低声道。
“怀里···。”
我在他怀里翻出了急救药,打碎玻璃嘴给他喝了。
于佑石喝了药,缓了一会,脸色这才好转。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面部的表情甚至有些扭曲了。他一激动,脸色又有点不好了,喘着粗气道。
“他差点害死了你,就像当初害死我母亲一样。我这辈子和他势不两立。”
我一瞬间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想如果站在于仁的立场讲,也许他做的是对的,危害人类的鬼祟邪魔是不能活在世上的,但未免太过于冷酷无情。
“小彤,我决定了!”
我一愣,目光看向了于佑石。
“你决定啥?”
“我要学邪术,如果于仁再敢其害你的心,我就和你一起把他杀了。”
我苦笑瞧着他道。
“算了吧。这东西学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想要回头是不可能的。”我把手枪给了他,开玩笑的道。
”如果你有心,下次他在要杀我,你帮我毙了他。“
“恩,我会的。”
于佑石骑着摩托带我回城。
摩托的油不多了,速度很慢。
路上,于佑石和我讲了昨天很多我没见到的事情。
虽然于仁要杀我,但我对他的感情,还是有些纠结。不过,对于于佑石,我打心里是感激的,他为了找我骑着摩托一宿没睡,绕了山路十几公里来找我。
于佑石带着我回城之后,身体就不行了,只能去医院。
经过医生的诊断,是急性的心脏问题,病因是急火攻心加之劳累过度,需要住院。
我正好也没地方去,就留在医院照顾他。
因为于佑石的身份特殊,所以住院有优待,就住了一个独立的病房。
到了下午,就有人找上门来。
九局的高管,叫做刘娟。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
她官不小,但做事非常客气。
她是来看望于佑石的,另外,带给我们一个消息。
昨晚发生在草场的事件,已将九局在本城的精英死伤殆尽,上面指示,要尽快重组九局办事处。
于佑石被任命为处长,全权负责这里的一切事物。
刘娟交代完了事情,又坐了一会,告辞离开。
我送她走,往回病房的路上,我发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脸色有些疲惫,因为有一只僵尸眼,所以带着一副眼睛掩饰。
于仁!
我对他的感情有些纠结,但见了于仁心里只剩下气了!我恼火的目光瞪着他,他却示意我别激动,并带我去了没人的吸烟室。
我没好气的瞧着他。
“老东西,你还好意思来?要不是姑奶奶心善,我现在就杀了你。”
于仁叹了口气,歉意的目光瞧着我。
“我没祈求你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能体谅一个驱魔人的心,正邪势不两立,我必须要做出抉择,哪怕会有牺牲。”
这正是我纠结的地方,他做的是好事,但却是要杀了我。按照个人感情来讲,他是我的敌人。
我是修炼邪术的,但我自认是个好人,有正义感的人,我似乎能体会他的内心。但是···。
哎,算了,谁让他是于佑石的父亲呢。
我压了火气,冷道。
“不说这些,你来此作甚?”
“于佑石的身体怎么样?这小子为了你,似乎伤了心,他有这个老毛病了,是···他母亲去世之后种下的病根。”于仁似乎有点伤心,靠着吸烟室的木头墙,微微闭着双眼。
我不知道这老于是聪明还是傻,他所作的事情,伤害了他的亲人和朋友,难道真的值得吗?
我心里叹气,语调稍微缓和。
“没啥大事,需要静养,估计三五天就能出院了,但是不能生气,还得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那就好,那就好。“
于仁摘下眼镜,擦了擦眼泪,又戴上眼镜,目光看着我道。
”那我先走了。我儿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拦住了他。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问···。
”恩,我问问你,我把阳鬼宅丢了,哪也找不到,你有啥办法帮我找到它吗?“
于仁愣了一下,抿着嘴唇,合计了好一会,这才对我道。
“好像有办法,但我不确定,我回去查查资料。小彤,你手机坏了?没事出去买一个,还用原来的号码,我找到办法给你打电话。”
“好吧。”
我回去了病房。
于佑石在病床上微笑的瞧着我。
“干啥去了?这么长时间。”
“拉屎。”我随便敷衍他。
我见他被我怼的哑口无言,急忙露出笑意,呲牙。
“那啥,那个,借我点钱呗?我买个手机···。”
“什么借不借的拿去用,在我包里呢。”
“那我去了,对了,你要不要吃点啥?我给你带回来?”
“我不想吃东西,你给我买点杂志报纸啥的,我闲着没事看看。”
“好嘞。”
我夹着包离开病房,去电梯的路上,我就发现这里医护人员都很慌乱的快速急行。
这就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住院处和手术的楼是通的,我好奇的夹着包溜溜跟着看热闹。
一个手术室的门口。
这里有不少人,哭泣的肯定是加速。
也有警官。
医护人员忙忙碌碌。
还有不少偷拍的人,看着好像是记者。
我夹着包,好奇心驱使,就和一个偷拍的小伙子打听事情。
小伙把偷拍的工具收起来,神秘兮兮的瞧着我。
“你还不知道?这事传遍了都,据说这人被歹徒割掉了耳朵,双眼,鼻子,老惨了。这事在网上都传遍了。现在很火的。”
小伙说完,就发短视频蹭热度去了。
我却麻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