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月色很美。
屋内的暧昧声断断续续,听得让人脸红。
影一看着手中的京城来的急报,内心头一次出现了不确定。
在他的脑海里印刻着,接到急报必须立刻呈给主子,不得有丝毫延误的命令。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他是否要进去呢?
可是急报的话,要是耽误了重要的事,他受罚不要紧,万一耽误了主子的大事,那他真是罪该万死。
影一向前走了两步,过于灵敏的听力让他能够清楚地听见屋内的动静。
他甚至听到了主子的声音。
他不敢再进去,他的预感很准,今天他要是进去了,绝对逃不了一个死字。
但是现在怕是也离死不远了。
“主子,有急报。”影一对着门的方向道。
声音不大,但是屋内的两人能听得很清楚。
祁昕喘着气,额头上是大片汗珠,身上也是一片狼藉。
容渊这时候也停了下来。
头一次有想要骂人的冲动,来的真不是时候。
但是没办法。
容渊用灵力替祁昕清理了身体,然后给祁昕穿好衣服。
一切弄好后,容渊亲了亲祁昕的眉心,“乖,别气了,等回来我们再来。”
祁昕沉默了一会儿,狠狠咬了容渊脖颈处。
“别走,等我。”
容渊不明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爱人走出房间后,容渊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的法则之力好像在消失,怎么回事?
而且他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现在连使个灵力都费劲。
容渊眼中一片冷凝,更可怕的是他的所有记忆里都没有这种异常。
除非他的记忆有问题。
往常他是不会关心这样的问题,因为不在意,不理会,也不关心。
他确信自己一定会是赢的那个,即使轮回法则不承认他。
他依旧会是轮回之主。
可是若是轮回法则真的让他失去了某一时间的记忆呢?
在他丢失的记忆里,会不会真的有容昕的存在?
要不然,为何他翻遍了亿万年的记忆,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等容渊从思考中出来时,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祁昕还是没有回来。
容渊现在有些等不及,他有点想见到他。
书房内。
影一“扑通”一声,利索地下跪。
“请主子责罚。”
祁昕面色十分不好,威压甚重,让影一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急报呈上来。”祁昕道。
“是!”影一将急报呈上,然后又跪回原处。
祁昕一看,时间流淌,祁昕的眼里的冷凝之色越来越重。
最后拍桌道,“好一个云岚国!”
云岚国,是唯二的大国之一,和南明国敌对。
此次云岚国来势汹汹,是为了云川之战一事来求和的。
妄想通过联姻一事来迫使两国停战,将南明国赢得的两座城池拿回来,甚至还无耻地要求他们送一座城池作为聘礼!
“区区战败之国还敢谈条件。”
云川之战,云岚国损失惨重,现在已经停战。
双方现在就看这次求和能不能顺利进行。
“准备一下,明天启程回京,明天一早我要见到皇帝还有那个小官之女。”
“是!”影一领命退下。
祁昕接着又吩咐了一些事。
然后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只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祁昕手扶着门框,恐慌丝丝缕缕蔓延,将他的心都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只是眼里的暗色让人心惊。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落地声,祁昕转身就看见他要找的人站在他面前。
容渊将人牵着拉上屋顶,坐在屋顶上。
“我刚刚在这里看月亮,”容渊看着眼里隐有泪光的祁昕,内心叹了一口气,“我没有走。”
要是我真的因为那段丢失的记忆而忘记你,你是不是也会这么伤心。
容渊从来不是一个伤感的人,只是他仍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可能。
“没走就好,”祁昕双眼看着容渊,“要是你真的走了,我一定会将你找回来,不论你在哪里。”
“不论我在哪?”容渊问,“那万一我忘了你呢?”
“那我就重新让你想起我,一遍又一遍,逼迫着你爱我。”祁昕语气狠厉,眼里是容渊再熟悉不过的神色。
容渊钳住祁昕的下颌,亲上那殷红的唇,唇齿之间,亲密无间。
祁昕这时候也热烈地回应着。
月亮高悬在苍穹之上,散落着银辉。
落在瓦片上、衣裳上,容渊和祁昕的发丝上。
显出别样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
厅堂。
容渊和祁昕坐在上首。
皇帝还有这个世界的女主站在下面。
哦,还附带一个非要跟上来的俞浅。
“皇叔,那个我……”祁连玉话都说不利索了。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得,但是为了一个女人丢下皇位跑出来这件事,怎么想也是非常不合理的。
“什么话都别说了,”祁昕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眼皇帝,“你回去好好学习如何做好一个皇帝。”
然后看了眼慕容倩儿,“至于你,如果愿意入宫做一个妃子那就由你,但是你可想清楚了,皇帝可是有三宫六院。
如果不愿意,那就由着你自己。”
祁连玉听见这话,倒是眼前一亮,双眼深情地看着慕容倩儿,“倩儿。”
俞浅听见这话,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慕容倩儿倒是很平静,脸上除了一点点意外之色外,没有什么波动。
“回摄政王,民女不愿,”慕容倩儿一脸冷静道,“民女觉得好的爱情应该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应该有其他人参与。”
这话倒是说的祁昕心中一阵满意,是的,就像他和容渊一样,一点儿也容不得旁人!
这个叫慕容倩儿的倒是清醒。
祁连玉一听这话,心里一凉,刚想解释什么就听见慕容倩儿道,
“多谢皇上厚爱,可民女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请恕民女不能从命。”
祁连玉笑着掩饰自己的内心的悲伤,“倩,慕容姑娘这是哪里话,我,朕只是觉得慕容姑娘是难得的奇女子,自然想与之相交,既如此,那朕就不勉强慕容姑娘了。”
俞浅听见这话倒是松了一口气。
一时间几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唯有容渊的轻笑声如此清晰。
慕容倩儿抬头望去,只见这人像是没骨头一样,懒懒散散地靠在摄政王身上。
而传闻中喜怒无常、手段阴狠的摄政王竟然伸手搂住了这人的腰,看上去十分满足的样子。
慕容倩儿脸上划过一丝错愕。
“慕容姑娘当真不想进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