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露未晞。
容渊睁开眼后,意识到旁边已经没有人了。
听见门外有刀剑破空的声音,容渊推开门,入眼就看见了祁昕正在练剑。
身姿矫健不凡,明明是最基础的十三式,却让他舞的如绝世剑法一般精妙。
容渊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半倚着房门,欣赏着这么一番充满了力量和美感的剑术。
男人披散着头发,戴着面纱,微微懒散地看着院中练习剑术的男子。
凤眸一张一合,好像格外困倦。
容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这个世界总是格外没有精神。
好像有什么事发生。
练剑练得正上头的祁昕一转身,就看见了倚在门框上的容渊。
视线落在容渊单薄的衣衫上时,眼里划过一丝不赞同。
将剑收至剑鞘,清脆的碰击声让容渊略微清醒,然后就听见了爱人说,
“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容渊正想着他们习武之人还用得着关心这个?
刚想说话,就被强行披上了祁昕的外衫。
“走了,回屋子里。”祁昕主动牵起容渊的手,拉着他走进房间内。
容渊看着被牵着的手,眼里微微疑惑,这是想通了?
“大人,治疗才刚开始,能不动用内力就不动用内力,”容渊顿了一下,“练剑的话适当练习,能不练最好。”
祁昕眼里闪过一丝郁闷和懊恼,最后道,“好。”
早餐时。
容渊这才想起这面纱还真是有点不方便。
“怎么,不合口味?”祁昕略带笑意问道。
“没有,”容渊伸手作势要摘下面纱。
下一秒,手腕被祁昕握住,“不是说面纱不能轻易摘下?”
祁昕语气带着微微质问的意味。
容渊淡淡道,“神医谷的规矩不是我的规矩,再说了,王爷若是不想,我就是强求也无用。”
祁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这人这么一会儿一个说法,一会儿一个态度,真是多变的很。
容渊看着祁昕脸上一会儿一个表情,着实有些可爱,面纱下的唇角微勾。
他自是不愿意让这种东西束缚自己,戴着面纱不过是为了和昕昕玩儿情趣而已。
现在倒成了打破他们两个之间的障碍的好东西。
祁昕思忖了一会儿,“我来摘,记住了我是你的夫君。”
容渊愣神间,面纱被摘了下来,那张丰神俊朗,恍若神明的脸便露了出来。
祁昕还沉浸在容渊的盛世美颜中,不可自拔,心脏加速,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
然后就听见了这个人宛若神明的人,神情不解,疑惑道,“夫君?”
祁昕瞬间心动地难以自制,巨大的喜悦简直要将他淹没。
心跳声大到他自己能够听得见,震耳欲聋。
他的思绪再难分辨出任何一种理智让他冷静下来。
容渊看着呆愣许久的爱人,再次疑问,“不是你是我的娘子吗?”
祁昕这才找回一点理智,喉咙干涩,艰难道,“我当你娘子,你还唤我一声夫君如何?”
容渊表示还有这好事。
“好,”容渊看着神色期待的祁昕,又叫了一声,“夫君。”
祁昕原本只在耳后的红晕蔓延到脸颊上,半晌轻咳一声,“嗯。”
然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
扬州。
热闹繁华的集市上。
一群人闹哄哄的围着看热闹。
而热闹的中心就是人们喜闻乐见的情感八卦。
还是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好你个俞浅,竟然对倩儿有不轨之心!”祁连玉出声喝道,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怒火。
“连公子这话说实在有歧义,我只是仰慕倩儿姑娘,何来不轨之心?”俞浅不慌不忙道。
长相温润如玉,浊世佳公子。
这有理的话,引得众人连连点头。
祁连玉见了,更是气得不轻,“我本以为你只是将倩儿当妹妹看,这才允许你跟在她身边,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狼子野心!”
俞浅则是温润浅笑,“倩儿姑娘生性善良,且天资不凡,我当然是仰慕。”
祁连玉愤怒了,他看中的女人竟然有人想要指染,简直是罪无可恕!
于是他愤恨出剑,直冲那张虚伪中带着假笑的脸而去。
俞浅则是被祁连玉这一举动激的那副谦谦君子的作派不在,也直接迎了上去。
两人打的那叫一个激烈,将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惹得东躲西藏。
周围的小商贩的摊子不复存在,就连不远处的酒楼都塌了一半。
可是酒楼老板却丝毫不慌,甚至还有闲心和小二有说有笑,聊聊这场战斗的谁会胜利。
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其中那个穿着白衣服的、手拿折扇的他认识,那可是扬州商会会主俞浅。
那位可是个有钱的主儿,而且素有善名。
赔偿的事根本不用自己担心,人家周到得很,直接送上门。
这点小钱对于人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所以众人都十分安心地看八卦。
他们的视线移到一位红色衣衫的女子身上。
女子相貌姣好,身高腿长,亭亭玉立的模样,确实有资本让两个出色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
慕容倩儿见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你们别打了,再打,我……”
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倩儿就被一个突然从她背后窜出来的人挟持了。
刀架在脖颈处,慕容倩儿眸光一闪,然后瞳孔里溢满了害怕和恐慌。
“都住手!”相貌猥琐的男子得意道。
他刚刚就在人群中看,听说有个小子是个扬州商会的会主,是个有钱的主。
现在这女的在他手上,他就算是握住了一个金疙瘩。
祁连玉和俞浅意识到不对劲,急忙停下战斗。
看向慕容倩儿的方向,这一看果然了不得。
慕容倩儿竟然被劫持了。
看见两人听话地停下,劫匪更得意了,意识到这回可算是赚大发了,没想到出门吃个饭,竟然能遇见这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