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众人,只听见了一声闷哼。
然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折扇后的容渊,看着神情有些得意的爱人,心下不由失笑。
他的唇被咬破了。
刚刚爱人的唇刚好碰上他的唇,本来以为爱人要亲亲的。
可是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
但是看着这么鲜活的爱人,容渊觉得有必要让他见识到人间险恶,
而他更是恶中恶。
解开结界。
开口,一个众人熟悉无比的声音从容渊口中吐出,
“下去!”
声音冰冷刺骨还带着些喑哑。
看着爱人微微睁圆的双眼,更是回以一个满含深意的轻笑。
众人听见这命令声,丝毫不带犹豫地、井然有序地退下了。
顺带关好了门。
时间快的容昕根本来不及反应。
手下哪敢听楼主的活春宫啊,不要命了?
听见这命令可不得抓紧退下,生怕退下的速度慢了,被拿来给他们助兴。
看着众人火急燎燎地跑了。
容昕头一次感到不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人扑倒在榻上。
然后眼睛也被蒙上了。
四周陷入黑暗,只透出一缕微弱的光。
容昕下意识挣扎。
却被人轻柔地摁住手脚。
然后满含惑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昕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容渊一边亲亲爱人的眉心、眼睛、脸颊、唇瓣,一边接着说,“我父亲已经答应我,让我和你一起回惊刹楼了。”
滚烫又轻柔地吻让容昕一下子怔住了,而容渊说的话也让容昕停止了挣扎。
只是黑暗中,让容昕有些没有安全感,一只手下意识抓住了容渊的衣襟。
“昕昕,手放这里。”容渊引导着容昕的手缠在他的脖子上。
声音略带些喑哑,“月退放这里。”
衣衫散落。
泪水浸透了眼上的白纱,光影摇晃地厉害,却依旧没有松手。
“昕昕,我好喜欢你啊。”
“别,别说话。”
“你也说……”
“容、容渊,解开好不好?”
“我不,你再咬我一口好不好?给你咬。”
“不、不咬,”容昕摇摇头,谁知道还会有什么坏主意。
“爱你,我爱昕昕。”
容渊的话音刚落下,肩膀上就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
日升月落。
三天过去了。
惊刹楼的杀手们低着头默默拿着自己的武器。
杀手没有行囊。
轻装赶路的他们中间却停了一辆与之格格不入的马车。
外表不起眼,却内有乾坤。
过了一会儿,主子和他身后的那个容公子出来了。
然后他们上了马车。
本来他们楼主赶路是从来不用这种笨重的东西的。
轻功赶路,轻快高效。
但是,现在楼主变了。
马车走了,其他兄弟都隐藏在距离马车一个不远的距离处赶路。
明面上只留下了三号一个人。
他是驾马车用的。
没关系,替楼主驱策马车也是一种荣幸。
三号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开始赶马车。
马车轮子咕噜噜转了起来。
容渊看着爱人坐在离他最远的位置,用扇子遮了遮自己的翘起的嘴角。
主要是嘴上的伤口又被某人在某次中咬开了。
现在导致他不能见人,其实他还好,就是爱人比较害羞,总是不敢正眼看他。
就比如说现在,正襟危坐,戴着面具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挺酷、挺厉害的,其实一戳就破,纸老虎。
“昕昕,我这里疼。”容渊含笑指了指自己的唇。
容昕听见了,瞬间红了耳朵。
不用想,面具下面也肯定是绯红一片。
容渊起身坐到了容昕身边。
容昕将自己的面具取了下来,转身亲了亲容渊的唇。
容渊说这样可以缓解疼痛。
“好了。”容昕推了推容渊。
“昕昕这样抗拒我吗?”
“我没有,”容昕快速解释,“我只是有些热。”
看着爱人真诚的眼神,容渊默了默,然后远离了一点点,没有再贴着爱人。
顺便用灵力将马车内的气温稍稍降低了一些。
……
就在容渊赶路的时候,丞相也终于收到了白小楼的回信。
心心念念、惦记已久的东西终于到了!
天知道丞相等了多久,每天担心着儿子,还要承受着夫人的质问。
他夫人真是在容渊的事情上格外聪明,找的借口还没两天就被戳破了。
白小楼回信:
老朋友不必忧心,令郎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百晓生留。
丞相:……
我是要你给我想办法,不是要你说这些什么用没有的词。
算了,老容家又不止他一个,香火断不了。
希望哪天那惊刹楼的楼主看腻了他儿子,能看在他和白小楼的份儿上放他儿子一马。
丞相想到这儿,立马提笔给楼昕写信。
丞相知道惊刹楼在京城的交易点,他儿子现在是他们楼主的情人,应该有些脸面吧,不至于连一封信都到不了吧?
……
朝堂上。
老皇帝看着殿下的赵寻,和先皇后有五分相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赵寻此时正盯着大殿上的那只碗。
碗中的两滴血成功融在一起。
“是真的,”
“诶,竟然是真的,”
“先皇后之子竟然没有死!”
殿下的官员们窃窃私语,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劲爆了。
先皇后之子竟然没有死,还成了丞相府的大公子。
还牵扯出了一系列的宫闱之乱。
先皇后竟然是被当时还是贵妃的皇后害死的。
而且证据确凿,容不得辩解。
皇帝迫于压力废了皇后,贬入冷宫。
最后迫于压力立了赵寻为太子。
朝臣倒是对于这个太子很满意。
毕竟一个未出生的婴儿怎么比得过一个健康的、成人的,稳重的王朝继承人。
至于这个继承人在听到容渊一走了之的消息是怎样的恼火,这就不关容渊的事了。
他给爱人说了,让京城联络部的惊刹楼的人每月多领两份份例发给赵寻他们。
赵寻找了诸多太医和一些民间神医之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黑袍人则是找到了神医谷,被告知无解。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暂且不提。
一阵时间后,倒是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也许是接受现实了。
而此时,发生了一件轰动朝堂的事。
户部侍郎何同死在了自己府邸,死相惨重,尤其是在尸体处几个用鲜血书写的大字。
冤魂报仇。
不仅仅是户部侍郎一个人死了,一家姓薛的皇商被发现死在京郊。
天子震怒,命令刑部彻查此事,只是缺少证据,现场唯一线索就是那四个血字。
只是查来查去,查到了边家身上,这也是一家皇商。
但是边家早已被灭门。
线索就此中断。
最后随便找了个人当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