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香是服毒死的,早在柳老太夫人中毒之后,她就给自己准备了一份毒药,只要柳老太夫人救不活,她也会追随柳老太夫人而去。
“夫君,你别伤心,祖母跟着太祖母一起走了,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母女两人分别那么多年,从今以后她们在也不会分开了,说不定两人以后投胎转世,还能做母女呢。”林奕欢紧紧抱着秦荣煊安慰道。
自从柳素香去世之后,秦荣煊表面看着好似只是有些悲伤而已,但等把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全都送上山之后,回到她们住的宅院,秦荣煊已经坐在柳老太夫人去世的屋子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了,林奕欢真怕他扛不住。
“小欢,是我害死了祖母和太祖母,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们两人肯定能好好的活着。”秦荣煊声音有些嘶哑,在送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上山的时候,秦荣煊一个壮硕的汉子哭的跟个孩子一般,硬生生把嗓子都给哭哑了。
“荣煊,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那些对我们心怀怨恨人的错,你要打起精神来,赶紧把那个给太祖母下毒的背后黑手给纠出来。”林奕欢劝慰道。
柳老太夫人中毒是个意外,但柳素香服毒却不是意外,她这是看明白了,有人想用丁忧这事绊住秦荣煊的双腿。
如果只三年秦荣煊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如果是六年呢?秦荣煊这一辈子怕是就要全都毁掉了,所以柳素香毫不犹豫的跟着柳老太夫人去了,她们一起走,秦荣煊只需要丁忧三年即可。
这也是秦荣煊为什么如此悲伤的最主要原因,是他间接逼死了柳素香。
“给太祖母下毒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秦荣煊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边秦荣煊和林奕欢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那边娄名成在得知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一起去世的消息之后,就安排了言官在朝堂上提出让秦荣煊丁忧的事情来。
本来魏帝的意思是想下一道圣旨免去秦荣煊丁忧之事,但言官们联合娄名成的党羽,一顶百善孝为先的帽子扣下来,秦荣煊最终还是没能免去丁忧三年的事。
娄名成见把秦荣煊给踢走了,赶紧开始着手准备把临州知州换成自己的人。
不过这次他没能得手,娄名成是国丈在京城固然有些根基,但毕竟年岁短了一些,相比云州顾家,这种百年望族,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秦荣煊举荐的刘雄,那可是云州顾伯中的大舅哥,云州顾家肯定是全力帮他争夺云州知州这个位置,在加上刘雄这几年的政绩着实不错,最终娄名成只能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真真都是一群废物啊,刘雄这小子以前在临州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就让他把临州知州的肥缺给夺了去。”娄名成气急败坏的把书房砸了一个稀巴烂。
“爹,你别生气,刘雄那么年轻,肯定是压不住临州州府那群老狐狸,到时候我们从中做做手脚,把他给架空就好了。”娄丰艺很是讨好的说道。
“你知道个屁,这些年秦荣煊把临州知府上下几乎重新全洗了一遍,我们的人就剩下几个小喽啰了,你拿什么架空刘雄。”娄名成狠狠瞪了娄丰艺一眼说道。
“那怎么办?”
“怎么办?你除了会问我,就不知道自己动动脑子。”娄名成快要被自己这个嫡子气的七窍生烟了,如果娄丰艺有秦荣煊一半的本事,他也不用整日里被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闹的心烦。
娄名成发现自己只要遇上秦荣煊,从来就没顺风顺水过,本来他还想着毒死了柳老太夫人,让秦荣煊丁忧三年,如果三年后他有复起的迹象,他就把柳素香也弄死。
谁能想到柳素香竟然如此硬气,竟然直接跟着柳老太夫人一起走了,弄的他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打乱了。
一想到这些,娄名成就恨的牙痛,他怎么就跟秦荣煊这么个灾星对上了呢?
“趁着刘雄根基不稳,赶紧想办法安插我们的人去知州府,等刘雄根基稳了,你想在安插人进去就难了。”娄名成说道。
“爹,我这就去安排人。”
“嗯,这事如果你给我办不好,以后就别叫我爹,我可没这样笨的嫡子。”娄名成冷声说道。
娄名成之所以如此心急火燎的想要安置人去临州,不是为别的皆是因为临州这两年,被秦荣煊治理的非常好,他几乎把临州变成了聚宝盆,每年往朝廷交的税银比以前足足翻了十倍还多。
这么个聚宝盆娄名成怎么舍得给别人,他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把临州变成自己的聚宝盆。
娄名成的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秦荣煊也不是个痴傻的,他处理好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的丧事,就马不停蹄的回临州跟刘雄交接临州知州府里的事情。
等一切尘埃落定已经又是一年寒冬。
秦荣煊拖家带口回了青州老家,准备在这里度过丁忧的这三年。
因为柳老太夫人和柳素香的去世,这年除夕秦家过的很是平淡,开春没多久,林奕欢见秦荣煊一直郁郁寡欢,就把家里的孩子交给汪诗诗,她则带着秦荣煊去了凤凰山药谷散心。
“夫君,明天一早我们进山采药,你可要多背一些吃的,我琢磨着没有十天半个月,我们出不来。”林奕欢一边整理进山的衣衫一边说道。
秦荣煊刚刚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他拿了帕子用温泉水给自己擦了一把脸说道,“行,此去深山,咱怎么也要采几株珍贵的药材在出来。”
“嗯,我手里这么多从来没配过的方子,我都想试试。”林奕欢说道。
凤凰山药谷这边是临州最大的药材聚集地,所有进入山脉采药的人,都会把药拿到这边出售,久而久之药谷周边竟然也跟着建起了不少小木屋,客商,采药人人来人往不是一般热闹。
秦荣煊和林奕欢换了普通的衣衫,背上背篓跟着大队的采药人,迎着初春的第一抹阳光不疾不徐的往深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