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无妨,我把西厢房腾出来给刘建仁住。”秦荣煊很是爽快的说道。
一旁的刘师爷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气死。
县衙的西厢房连他们刘家的马棚都不如,怎么让刘建仁住。
但秦荣煊都把自己的西厢房给让出来了,刘师爷想在为刘建仁周旋肯定是不行。
人家知县都能住的院子,如果他说他儿子不能住,那不是打秦荣煊的脸吗?
刘师爷做事谨慎,在没弄清楚秦荣煊来历之前,他暂时不想跟秦荣煊撕破脸。
最终刘师爷只能暂时先离开,回头在另想办法,看怎么把刘建仁从秦荣煊手里弄出来。
这是刘师爷在碎叶县当师爷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遇上硬茬子,秦荣煊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不说,还非常善于挖坑,刘师爷从县衙出来,就感觉自己好似被秦荣煊坑了。他总感觉好似哪里不对,却又想不出头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奕欢看着刘师爷晕乎乎的走了,目瞪口呆的看向秦荣煊,她从来没想过秦荣煊竟然还有这等本事,他把刘师爷忽悠走了。
“夫君,刘师爷就这么走了?他竟然没对我们用强硬手段?”林奕欢奇怪的问道。
“因为刘师爷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秦荣煊看了一眼刘师爷远去的背影,转身拉着林奕欢回屋补觉,昨天夜里闹了一夜,两人都没休息好,趁着天没大亮,还能在睡一会。
刘师爷之所以能被秦荣煊忽悠走,是因为今天秦荣煊打了刘师爷一个措手不及,他一来就把刘师爷从县衙的踢出来了,这是刘师爷没有预料到的。
后来秦荣煊又耍了手段,把刘建仁给留下,这样刘师爷对秦荣煊起了警惕之心,他非常明白秦荣煊比以前那些知县都厉害,他必须要想其他办法来应付秦荣煊。
刚从县衙出来,刘师爷就黑着脸上了自己的轿子回家了。
县衙外围观的百姓,见刘师爷独自一人出来,并没把刘建仁带出来,纷纷议论道,“你们看到没有,刘师爷没把刘建仁赎出来,新知县竟然不怕刘师爷,没放人。”
“说不定只是现在没出来而已,刘师爷多少也要给新来的知县点面子,以前不也是如此,每次有新知县来,刘师爷都把姿态放的很低,结果呢,哪一个不是被刘师爷坑。”有百姓说道。
“也是,哎,也不知道这个新知县到底如何。”有百姓叹气道。
就在百姓们纷纷议论的时候,不知道从谁那里开始传,说是刘师爷在新知县手里吃了亏,不但没把刘建仁弄出来,还被新知县给从县衙里踢出来,听说两日之后,会来新的师爷。
这条消息就好似长了翅膀一般,不到一个时辰就飞遍了碎叶县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是所有人都在议论此事。
刘师爷不能在县衙任职,那碎叶县的老百姓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能好过一些,本来就对新县令抱有希望的老百姓们全都伸长脖子,等着秦荣煊惩治刘师爷,早日把这个碎叶县的毒瘤给拔除了。
林奕欢和秦荣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漏风的门窗,两人对视一眼笑的不行。
“夫君,你去忙县衙的事情吧,院子里的事情我来忙。”林奕欢说道。
林奕欢知道秦荣煊从今天开始,怕是有很多事情要做,至于修缮屋子这样的事情,还是她来吧。
“不着急这一天两天的,今天我先跟你一起收拾咱的新家,以后我们可要在这里最少住两年呢。总要收拾的差不多。”秦荣煊说道。
他让林奕欢跟着他来碎叶县这个穷困的地方,已经很对不起林奕欢,他想进自己最大的努力,给林奕欢最好的生活。
“那县衙的事情呢?”林奕欢问道。
“我自有吩咐,夫人只管放心就好。”秦荣煊笑道。
碎叶县的县衙其实不小,但因为年久失修,有不少院子屋顶坍塌已经无法住人。
秦荣煊现在住的这个院子,还是前前任知县修缮过的,否则整个县衙后院怕是都找不出一个落脚的屋子来。
秦荣煊和林奕欢在破败的县衙里转悠了一圈,准备一次修两个院子出来,一个他们和孩子住,一个给家里的护卫和下人住。
修缮这么多屋子,按照常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修好的,但林奕欢有银子啊,雇十个工匠不够用的,那就雇二十工匠好了,只要有银子,别说一天之内修缮两个院子,就算是十个院子也是能收拾出来的。
两人规划好要修缮的屋子,就带着汪诗诗和秦兴上街了。
他们刚从县衙出来,迎面就有胆大的百姓跟秦荣煊打招呼。
“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我对整个碎叶县最是了解,大人想去哪里,我都可以给大人带路。”街上等着揽活的轿夫刘亭笑眯眯的跟秦荣煊打招呼。
“你可知道,咱这边哪有会修缮房子的工匠。”秦荣煊问道。
“知道,知道,大人要找几个工匠,我现在就带大人去挑。”刘亭很是热络的说道。
“越多越好。”秦荣煊说道。
“大人,你给现银吗?只要给现银想找多少工匠都容易。”刘亭说道。
秦荣煊心中疑惑,“难道以前县衙里找人干活都不给现银吗?”
刘亭嘿嘿一下,说道,“以前县衙找人干活,都给写条子,我手里现在都有600多文的条子了,一直也没给兑现,现在大家都不爱给县衙干活。”
“我听说上次县衙买了一批砖石说要修县衙,结果砖石送来了,县衙也没修,银钱也不给人家,最后只写了一个二两银子的条子,哎,可怜那些在山上打石头的苦力,好不容易赚个辛苦钱,结果全都打了水漂。”
“以后县衙里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秦荣煊很是坚定的说道。
刘亭微微点头,却是没在街上跟秦荣煊在继续这话题,他很是热情的带着秦荣煊去选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