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欢到底能不能生的原因,早就说给谢兰听过,现在她又来催生,她这心里多少有些烦。
她年纪轻轻有那么多事情要做,为什么要把大好青春浪费在生孩子上,再说,她还没来葵水呢,拿什么生。
“娘,我还年轻,怎么也要到,18,19岁身子强健了在生孩子比较好,我现在身子羸弱,就算勉强怀上孩子,也是不好生养。”林奕欢尽量让自己温柔的和谢兰解释。
“18,19在生?”谢兰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奕欢,惊讶的说道,“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暂时我是这么打算的。”林奕欢说道。
谢兰见林奕欢态度强硬,这胸口就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难受的厉害。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都吃的比往常少一些。
不过现在谢兰也没那么多时间找林奕欢麻烦,天气见谅,秋考近在眼前。
秦荣煊是童生,他参加的是青山县的院试,分两次考,一次是岁试,童生考秀才,一次是科试,考中秀才的,只有通过科试,才有资格参加三年后春考的乡试考取举人。
秦荣煊以前次次都是卡死在岁试上,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准备的已经十分充足了,索性,把两次秋考全都报了。
秦荣绍几个要去考童生,就在院试旁边。秦荣煊来过这里对这边熟悉,于是领着三个弟弟外加小舅子一起去报名。
考童生的学子比考秀才的多了好几倍,那真是人山人海,不过秦荣煊一行人过来还是非常惹眼,不说别的,就说秦家四兄弟这容貌,在县里也是数的上的。
秦老爷子是听秦盛回来说的此事,当时秦老爷子正在堂屋里跟秦飞下棋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自己考了多少年都没考上个秀才,现在竟然还敢一次报两次考试,这怕是做给我看的,他秦荣煊就是想让我看看,他们二房分家出去了,日子也会过的红火。”秦老爷子抽着旱烟袋,砸吧了一下嘴说道。
秦荣煊分家,后来又接了病入膏肓,眼看着就要活不成的柳姨娘过去住,这两件事,把秦老爷子多年来在信高村积攒的威严,脸面全都给砸了个稀碎。
秦老爷子心里不恨是假的,反正他养老也不指望秦荣煊,他现在恨不得秦荣煊一家子立马暴病而亡才好,省的他见了心烦。
所以现在秦荣煊秋考的事,秦老爷子也是在心里暗暗诅咒他,最好让他继续落榜,一辈子都考不中秀才。
“我看也是,没那本事,净想好事。也就他秦荣煊运气好,娶了个能赚银钱的婆娘,否则他怕是连报名院试的银钱都没有。“秦飞很是不屑的说道。
他自从被秦老爷子赎出来之后,在县里老实了一段时间,现在感觉风声过去了,又大摇大摆的回村里。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而已,小飞以后让爹给你找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你以后日子肯定会过的比秦荣煊顺遂。”秦盛笑道。
现在林奕欢不能生养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信高村,有心思活络的,已经探过谢兰口风,问她家纳不纳妾氏。
不过谢兰嘴上也还算严谨,一直没说要纳妾,只对外说,林奕欢就是年纪小,这才没要孩子,过几年她年纪在大点,自然而然就有了。
“老大,这消息到底准不准,都传了那么些日子了,也没见得谁证实过。”
“是谷巧听咱老邻居秋氏说的,林奕欢以前不是给不少人看过不孕症,前两日有人带了谢礼上门感谢她,说是自己女儿三年不孕,现在怀上了。她都有这种本事,却一直让自己怀不上,这不是明摆着她自己有问题吗?”秦盛说道。
秦老爷子一听,心里一下想起以前跟秦老太说,她姐姐家有个犯了错的孙女叫小雨。如果让秦荣煊纳了小雨当妾氏,以后二房那边可就热闹了。
秦老爷子想着给秦荣煊纳妾给他家里添堵,林奕烟也是没打算眼睁睁看着秦荣煊中秀才。
前些日子她做梦,又梦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场景。这次林奕欢的夫君变成了秦荣煊,两人生活在高门大院里,而她却没找到已经过上好日子的自己,谷正信身边的正妻,是一个青州氏族的庶女,并不是她林奕烟。
一觉醒来,林奕烟把自己吓个半死,秦荣煊竟然会因为考中秀才,而一路平步青云成了大官。
“我怎么会让你如此得意。。”林奕烟脸色苍白,隐隐感觉肚子有些痛。
她的生产期也就在岁试前后这些日子,想要阻止秦荣煊参加岁试,她必须想出万全的计策来。
秦盛这两日手气有点背,连输了两天,他有点急眼,一时冲动,就从赌坊里借了银子。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本钱没拿回来,借来的银子也全都给输了进去。
赌坊那边可不是开慈善庄子的,他们得知秦盛还不上赌债,当即就要去布庄搬货,如果货不够,他们就准备把在布庄看铺子的秦小晴给绑了,买窑子里去。
秦盛一听当即就被个半死,哀求了半天,赌坊才给他宽限了两日,让他回去筹钱。
面如死灰的秦盛,看到秦小晴和林奕烟坐在一起说笑,这心里更是烦躁的要死。
“你爹我都要死了,你一个死丫头还能笑得出来。我看直接把你卖窑子里去最好,也省的我犯愁了。”秦盛咬牙切齿的说道。
“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去赌坊赌钱了,可你输钱也不能把气撒我身上。”秦小晴被当这林奕烟的面骂,感觉自己丢了脸面,这眼泪是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一旁的林奕烟连忙安慰道,“秦伯伯,有话好好说,你可遇上什么难事了。”
秦盛也是见过几次林奕烟,知道她是林奕欢的堂姐,和林奕欢很是不对付,也知道她一手刺绣出神入化,县里不少准备嫁女儿的,都会让她帮忙做绣品,家来日子过的很是红火。
“侄女,不瞒你说,我是去赌坊玩两把,输了点银子,本想着借赌坊的银子翻盘,谁知道竟然全都搭了进去,现在赌坊逼着我还钱,可我从哪里弄银子还。布庄里的货,还有不少是我佘的。”秦盛犯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