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婵衣推着他的肩膀,眼眸里已经湿朦朦一片,清亮又漂亮,“没你疯。”
“谁在夜市口对着割舌头的场面,还能吃得下饭?”
“……”
突然,姜婵衣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身上的肌肉感,还有那种透露出来的力量感,姜婵衣几乎被他一下就从床上抱起来,她怕自己摔下去,双腿紧紧缠绕着他的腰,手臂也攀着他的肩膀,心跳止不住地加速。
转眼,男人把她抱在了浴室里的洗漱台上坐着。
她靠着身后的镜子,微微喘息几口,过了一会儿,段裴西从头顶的柜子取下吹风机把头发随意吹了两下,又把吹风机塞到她手里。
“帮我吹吹。”
他凑在她耳畔,声音低哑,像是滚烫的水,从姜婵衣耳朵泼上去,一路烫到她的心脏里。
姜婵衣手上没用力,没拿住吹风机,吹风机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在耐摔,没烂,就是不知道里面的零件被摔坏了没。
段裴西捡回来,试了一下风,“没问题。”
然后他把脑袋凑过来,半湿的头发上是很清香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
和她头发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姜婵衣不想给他吹,又挣扎不开,握着吹风机就直直往一个地方吹,吹得他头皮都在发烫才扯了把他的头发,“舒服吗?”
吹风机开着热风,只对着一个地方吹,温度确实有点高,她手放在上面都烫了。
段裴西眯着眼,“继续。”
“……”姜婵衣继续吹,“受虐狂。”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抬手,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把她嘴角的一滴汗抹去,又低下头伸舌在她唇边舔了一下,“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姜婵衣莫名打了个寒颤,手里的手动瞬间老实了起来,给他把头发吹干。
男人的头发短干得也快,不会像是女生那样要吹好一会儿,还要各种护理。
吹了不到五分钟,姜婵衣扯了线,“好了。”
她想从洗漱台上跳下去,腰被段裴西紧紧搂着,她的腿悬空着,碰不到地面,没有支点,背后的镜子还有点冰,她有些不安,只能微微抬腿,整个人往后贴。
贴着镜子,冷点就冷点吧,反正比挨着段裴西这随时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大火炉好。
刚贴上镜子,姜婵衣身上的睡裙就被他掀起来了, 腿上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洗漱台面,更是冰的她一激灵。
散在后背的发丝被男人宽厚的手掌收拢,束在一块后,他往后扯了一下。
姜婵衣发根受力,抬起头,洁白的脸颊暴露在浴室的灯光底下。
“嘶……段裴……西……”
嘴角被他撕咬。
也被迫抬起头。
眼波流转间,姜婵衣说话的尾音都不自觉地颤抖了几分,她被顶在镜子上,承受他的一次次侵略进攻。
“衣衣。”唇齿交缠间,两人亲吻得难舍难分,段裴西突然轻声喊她,手掌捧着她的脸颊。
姜婵衣咬着发红的下唇,眼眸都有些涣散,她被段裴西牢牢困在怀里,周围都是他的气息。
他的手掌穿入她的发丝间,摩挲着她的发丝,缓慢地开口说道:“不要可怜我。”
一字一句。
那双眼睛里的平静,像是要望进姜婵衣的眼眸的最深处。
姜婵衣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你不要乱说。”
刚才的那些事情她从来就没可怜过段裴西。
段裴西的戒备和疑心重,以及他性格里淡漠,虽然是因为以前的环境造成的,但如果没有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也不会有现在的他。
人各有命,经历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都是命。
可怜是不会的,她都没法和段裴西感同身受,不会可怜,只会觉得他并不像书里世界的描写。
无坚不摧,又冷漠无情。
两人在浴室里待了好久,段裴西把姜婵衣抱出来的时候,姜婵衣全身都在发软,眼睛也睁不开,除了脖子锁骨,会在穿婚纱露出来位置没有吻痕外,其他地方密密麻麻的吻痕很是瘆人。
姜婵衣的身体沾到被褥,又吃痛似的在上面滚了一圈,直接把被子全部都卷在了自己身上,卷成一个蚕蛹。
段裴西抽了支烟回来,看到的就是床上的被子全部都在姜婵衣身上裹着,他的位置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的场面。
他吐出嘴里最后一口烟雾,翻身上床,把缩在被子里的人捞出来。
姜婵衣已经睡熟过去,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光滑的肩膀一露出来,就被段裴西低头在上面咬了一口。
段裴西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睡梦中的姜婵衣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靠,他搂着人让她完完全全窝在自己怀里,垂眸注视她。
背后的窗外,天边已经翻了白,房间里两个人互相依偎,安静祥和。
五点的闹钟像是催命符一样在姜婵衣耳边炸开,刚一炸,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望着天花板,和窗外才刚微微亮的的天,觉得自己神经都快衰弱了似的。
几乎是同时的,芳姐也在外面开始敲门了。
姜婵衣叹气,“好,我马上就来了。”
她刚起身,就发现自己腰上还横着一只手臂,男人懒洋洋的嗓子直接帮她回绝了外面的芳姐,“六点半再过来,让他们把时间往后挪。”
芳姐在外面诧异,但又不好说什么,也不知道这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应下:“好,那我去和大家说说。”
姜婵衣也懵了,“推迟?”
“再睡一个半小时,芳姐会处理好的。”
“行吧。”能休息,她也不会还给自己找不痛快,眼睛一闭又准备睡过去。
可眼睛才刚闭上,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姜婵衣猛地起身,却不想扯到了自己的腰,疼的她小脸都皱到了一块。
她一把掀开被子,随便扯了件男人的浴袍套上。
段裴西也起身,慢条斯理地问:“起来干什么?”
“不能推迟,这时间推迟的话……”姜婵衣说一半,转过身,“我不想推辞。”
“为什么?”他直直地看过来,声音很淡。
“……推迟的话,很多早就已经定好的东西也要推迟,奶奶和外面的宾客也需要多等一个多小时甚至两个小时。”
“就只是这样?”
“嗯。”
姜婵衣起身,腿脚都抖个不停,差点站不稳。
可她什么都没说,坚持自己起来,去了浴室。
段裴西知道要举办婚礼,故意没在她的脖子锁骨和手臂上留下痕迹,但是能被衣服遮挡的地方都不堪入目。
体力好的男人,就算是不做到最后一步,也有是办法折磨她。
姜婵衣洗了把脸,心里又暗戳戳地骂了几句段裴西属狗的后,才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出门叫芳姐把婚纱拿过来。
她马上就要换婚纱化妆了,段裴西也起床了。
姜婵衣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还是酒精又上脑了,在阳台外吹了会儿风,就准备离开。
芳姐见状,立即叫住他:“段少啊!你先别急着走啊,你的礼服还没拿上呢!”
段裴西看了眼腕表:“等会儿有人过来拿。”
“那成,你得去你们段家的老宅子,等会从那边开车过来接亲啊!”芳姐提醒道:“婚前你俩就不应该住在一块,这昨天晚上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别人都不敢过来,只能让衣衣上来照顾你,你也真是的,都要结婚了,晚上还要喝多酒,等会被你奶奶知道了,又得说你是个不懂事的。”
段裴西笑:“喝酒,是因为我太高兴了。”
然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婵衣。
姜婵衣连忙收回视线。
芳姐听到他的话后,顿时笑得嘴都合不拢,“得了,你赶紧去吧,老宅那边估计好多宾客都会早早就到,你得先去应付着,衣衣这边就交给我们了,保证等会儿还你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子!”
段裴西走了。
芳姐拉着姜婵衣去了隔壁的房间开始化妆换衣服。
姜婵衣隔间里穿着婚纱出来,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又把消息删了。
结婚这事,学校除了寝室里那几个人以外,都不知道,她提前请好了假,不用去上课。
芳姐不停指挥着旁边的人给她化妆,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专业的化妆师提着化妆箱进来了。
“哎,你俩是之前我们定的化妆师吗?怎么来这么迟,这都迟到十分钟了,还不赶紧来!”芳姐有些着急,拉着其中一个化妆师就来到了姜婵衣面前,“给衣衣化个合适她的,一定要能惊艳全场的那种。”
化妆师低着头:“好。”
然后打开化妆箱,开始准备给姜婵衣化妆的东西。
姜婵衣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