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平安拿出党参开始,掌柜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热切的目光恨不得把党参洞穿。
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拿起党参,仔仔细细地端详,半晌才将它放回原处。
掌柜的有些讨好地问:“大兄弟,这个品质的党参,你有多少?”
林平安漫不经心地说:“你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呵呵,掌柜的不妨说说价钱如何?”林平安察言观色,看出来掌柜的急迫。
刚才是买方市场,那么现在是卖方市场啦。
林平安的瞬间换了个态度,笑呵呵地说:“这个党参现在可不多见了。”
他停了一下,观察掌柜的反应。
“那是,那是。寻常品质的党参也不多。”掌柜的点头。
因为之前的草药都经过专业处理,掌柜的以为眼前这个卖药材的是位行家里手,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林平安心中暗喜,猜对了。
“掌柜的掌掌眼,我这个党参谦虚点说,算是了上品了。”
“您可太谦虚了。”掌柜的像见到稀世珍宝一样,眼睛片刻都不肯从党参上离开。
“看这年份,看这大小,看这形态,看这干度,啧啧,妥妥的极品啊。”
“呵呵,既然掌柜的看上了,就给个价吧。”
“极品党参一千文一两,大兄弟你有多少?”
“掌柜的,你不实在啊,不看你不是成心收,那就算了,大不了我多走点路去郡府卖。”林平安把党参收起来,拉着肖家兄弟作势要走。
掌柜的连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拦住了林平安的脚步。
“哎呀,大兄弟别急着走啊,价格可以商量。买卖讲究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林平安也没想真走,顺势回到柜台边上。
这时,店里又进来人抓药,掌柜的叫学徒过来招待,他则对林平安说:“这里人多,大兄弟咱们进里间谈。”
掌柜的将林平安引到大堂后面的隔间里落座,又叫学徒送来了茶水。
肖家兄弟站林平安身后,看似一脸平静,实则大脑已经放空了。
他们没想明白,为啥跟自己一样出身的泥腿子,林家大表弟能被掌柜的奉为上宾。
林平安回头看了两个表兄一眼,见他们目不斜视,没有露怯,心里满意的不行,没想到两个憨货还挺能装的。
他再次将党参拿出来放在桌上,不紧不慢的喝茶。
掌柜盯着党参,陪笑问道:“大兄弟想多少钱出手?”
林平安吸溜一口茶水,装腔作势地点头说:“好茶。”
其实他也喝不出来好坏,苦了吧唧的,跟媳妇煮的蒲公英根味道差不多。
“嗯……掌柜的,您要是真心想收,说说最高能给多少?”林平安的食指轻轻敲着桌面,微笑着说道。
掌柜的看了看党参,又看了看林平安,犹豫了一下,道:“一千八百文一两,怎么样?”
林平安眉头一挑,放下茶碗,咚的一声,响在掌柜的心头。
他也不说话,又将手伸向党参。
掌柜的见状,赶紧道:“别别别,大兄弟,两千五百文一两,怎么样?”
林平安拿起党参,看着掌柜的,微微一笑:“掌柜的,我看您好像不是很想要啊。”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终于咬牙道:“好,三千文一两,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
林平安心中暗喜,系统给的就是这个价格,但是他觉得还有潜力拼一拼。
林平安拍拍脚边的竹筐:“品相什么的我也不说了,掌柜的比我识货,主要是我这量大。”
他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态:“既然掌柜的诚意就到这里了,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有好的药材,我再送到咱们药铺。但是这党参我还是去郡府碰碰运气,就算五千文卖不上,四千文不成问题。”
掌柜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四千文我是真给不了,三千二百文怎么样。”
掌柜的见林平安没急着走,继续说服他:“大兄弟,你想想,从这里到府城山高路远,住店吃喝也得花不少钱,刨去花销,真正到大兄弟手里一两就不到三千了。”
掌柜的擦把汗,说:“现在外头还有流民作乱,出远门还要担着风险。咱们乡里乡亲的,你卖给我,既省得跑远路,又能多赚些钱,岂不是两全其美。”
林平安似乎被说动了,伸手比了两个数,说:“三千五,少了不卖。”
“三千三,真不能加了。”
……
林平安和掌柜的第二轮唇枪舌剑开始了,你来我往,比比划划,最终以三千四百三十二文一两成交。
林平安满意地将党参拿出来,一根一根码在桌子上。
而掌柜的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价格比预期的高了一些,但得到这样一根稀有的党参,也是值得的。
他的东家有特殊的门路,转手卖到皇城,最低六千文一两。
掌柜开始小心翼翼地称量党参,一边称一边巴拉着算盘珠子计算:“一共七十二两六钱……。”
“一共是二百四十九两一钱六分三厘二。你给我二百四十九两一钱六分三厘,那个二不要了。”
林平安大大方方地抹掉了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