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林平安欲言又止。
林康彦看向他,眼神带着疑惑。
“那什么……我想去方便,你替我看着你嫂子嗷。”
林平安豁出去了,不要脸地祭出尿遁大法,反正以他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高大上的办法。
管他合理不合理的,林康彦还能让他憋死不成。
“爹!”
林康彦没说话,林暖急了,她爹想的这是什么破招啊。
探路来回至少四十分钟,这还得是跑着去跑着回来,中间不能停留。
问题是谁撒尿能用四十分钟啊!
林平安一转眼睛,突然捂着肚子弯着腰,往路边的树林子里钻:“那什么,老二你好好看着啊!”
“兄长……”林康彦下意识伸出尔康手。
林康彦看着林平安的背影,又看看盯着他的徐蓉,尴尬地收回右手捂住脸。
林暖:!!屎遁!干得漂亮!
“哎呦!”林暖也捂着肚子叫唤,“二叔,我也要去!”
不等林康彦反应过来,也一猫腰钻进林子,临走还偷偷地顺走了一把镰刀和水囊。
林康彦皱眉,午时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怎么兄长一家都出了状况。
因为要照看徐蓉不方便离开太远,他便打发林睿去把村长和乡老找来。
“村长,要让各家注意吃食,发霉变质的粮食不要吃。”他想到林平安每天都要将水烧开,又补充一句,“水也要烧滚后再喝。”
“秀才公,烧水倒是可以,问题是各家的水不太够了。”提到饮用水,黄村长忧心忡忡。
“是呀,先前处理野猪肉,再怎么省着用还是用了不少。”王乡老苦着脸。
陶乡老瞅着林康彦,搓着手说:“咱们还多待两天,等不到你说的那个什么渌渠了。”
其他几人也点头。
林康彦回忆一番,说:“前面有个村子,路过的时候各家都去补充些水。”
前面应该有个不大的村子,离官道不足十里地,这边不缺水,应该可以补充一些。
黄村长他们如同得了一颗定心丸,神色好了不少,问了问徐蓉的情况,便回去安排各家检查粮食。
这边林平安还没跑远,就听见林暖在后面喊爹,于是停下来等林暖跟上来。
林平安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暖把镰刀和水囊递给林平安,说:“防身的,还有我要换点儿水出来,我在商城找到了小瓶水,以后喝水尽量喝商城里的。”
林暖说着话,一个2升装的矿泉水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林平安二话不说将水灌到水囊里,还差了一些没满。
林暖又换出一瓶,灌进去后瓶子里还剩了三分之二。
“那个空瓶子等我走远再烧了。这瓶你先多喝几口,剩下的我带着路上喝。”
林平安把水囊给林暖,说:“回去让你娘多喝点,再给你二叔和小老二喝,咱家缺水早,你娘一直省着用,咱都没敢喝水。”
“还不是我那一身猪血闹的。”林暖又把水囊塞到林平安怀里,接着说,“爹,我跟你一块去,我怕你迷路。快走吧,你那个借口真是空前绝后的烂。”
林平安嘿嘿笑了两声,说:“反正能溜出来就行。你比爹聪明,你用的是什么办法让你二叔同意的?”
“……”林暖冲她爹翻了一个大白眼,不情不愿地嘟囔,“跟你一样,肚子疼。”
“哈哈……”林平安大笑两声,赶紧收声,“赶紧走吧。”
烧完瓶子,又仔细埋好,林暖就开着地图领路,爷俩避开官道在树林子里撒开丫子一顿跑。
不到十五分钟就跑到了地图上白点聚集的地方。
俩人躲在大树后喘气,亲妈呀太累了。
他们从树木的间隙,向前看过去,只见路边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一直堵到官道上。
这些人穿戴大不一样,一部分同尾随桂河村车队的人差不多,有包袱有推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衫还算整洁。
但其余的大多数人则衣不蔽体,瘦骨嶙峋,混黄的眼睛没有一丝光彩,只有贪婪和绝望,犹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而且这些人之中,很少见到上年纪的人和女人,孩子更是一个没有。
林平安和林暖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慌和不敢置信。
流民!
从南边来的流民已经到这边了!
为什么没有老弱妇孺,稍微一想,林暖便想到了缘由。
逃荒的路途缺吃少穿,无医无药,从那边一路走过来,先天体弱的老弱妇孺,不是病死饿死,就是在途中被抛弃了,或者……
想到这里,林暖感到一股凉气从尾骨直冲脑顶,汗毛瞬时都炸了起来。
这些流民把衣着正常的人围在中间,推推搡搡,拉拉扯扯。
“求求给点吃的吧。”
“一点就行,我要饿死了。”
“我们也没有!”
“别抢!”
“哇……哇!”
“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的哭声穿透层层围堵,传到林暖爷俩藏身的树林。
林平安的眉头皱起,右手紧紧握住镰刀,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冲出去。
林暖抓着林平安的衣襟,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林平安把林暖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哑着嗓子说:“走吧,咱们回去。”
林暖把头埋在林平安的胸膛,闷闷地说:“爹,你说末世应该先杀圣母吗?”
“什么?”林平安没听懂。
“……刚才我竟然想做圣母了。”林暖小声说着,却没再解释。
“咱啥也不做,就做爹的乖女儿。”
林平安不知道林暖口中的圣母是什么,虽然应该是夸人的,但在闺女的话里听着不像是个好词。
“爹,趁着没被发现,咱赶紧走吧。”林暖整理好情绪,从林平安的怀里出来
“等等,你看那个马车是不是咱们昨天遇到的那个?”
林暖顺着林平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两辆马车从那个小院子里挤出来,四个壮汉分别护在马车的左右,一手牵着马,一手提着刀,艰难的往外挪。
流民拥挤在马车周围,几匹马不安地踏着碎步,不停地摇头晃脑打着响鼻。
“是那个马车!”林暖低声说道。
她认出了那两辆独特的马车,以及那个高大的人影,正是昨天与二叔搭话的镖师。
“看来他们也遇到了麻烦。”林平安皱眉道。
“要命的都让开!”那个镖师挥刀向人群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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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明天带孩子去医院复诊加拆线,停更一天,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