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天,村民们聚集在村广场上,正开开心心的举行着集体祈福仪式。
轰隆!
天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地面都跟着颤抖了,把众人吓了一跳。
这是开天雷啊,谁家的炮仗如此响亮,大家纷纷抬头望去。
黝黑的夜空原本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不断升空的烟花间歇的照亮了远方的天空。
一个恐怖的画面陡然映入了眼帘,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胆小的裤子都直接湿了。
声音并非来自天空,而是山顶。
只见村广场上方的山头之上,滚下了数十块巨石,向着村落方向无情的碾压过来——山崩了!
村子已经坐落在此几百年了,山体一直结实完好,也无地震的征兆,好好的怎么会崩了?
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张臧二人对视一眼,趁着夜色掩护,向着滚落的巨石飞速冲了过去。
到了近前,臧茶茶手中寒光一闪,将圣九针悉数撒出。
砰砰砰!
一大块巨石上顿时出现了数道裂纹,滚动颠簸之后迅速分裂成十数块小石头,落到了沟坎里失去了威胁,臧茶茶唤回九针继续向另一块巨石奔去。
张一步也到了,望着汹涌而来的巨石,伸手唤出黝黑的墨影,瞬间发出一个十字斩,黑影闪过,巨石炸裂成无数碎石散落在地,紧接着又向其他巨石斩去,效率十足。
然而滚落的巨石太多了,尽管张一步和臧茶茶在全力阻止,还是有一块巨石在烟尘和夜幕的掩护下滚出二人的防护圈,咆哮着向着村子广场袭来。
广场上的人群尖叫着四下逃散,拥挤之下很多人倒在地上,挤压践踏乱作一团,反而越来越多的人因受伤无法逃离,巨石的滚落速度却越来越快,很快就要碾压过来,此时广场上尚有上百人,后果之惨烈将不堪设想。
这时广场边上停放的一辆挖掘机的灯突然亮了,里面的驾驶人正是张一步的父亲,他原本是想打开车灯寻找儿子和儿媳,见有落石朝着广场来了,便升起挖斗,一脚油门到底,挖掘机发着轰鸣声,迎着巨石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挖掘机的体型已经够庞大了,然而在滚落的巨石面前简直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碰撞的瞬间便被无情的碾压了过去,但这一干扰成功的改变了巨石的滚落路线,擦着广场的边缘而过,冲进了河道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可惜还是有三个躲在河边的倒霉蛋遇难了。
咯噔!
张一步心有所感,猛然扭头看向广场的方向,挖掘机的灯忽闪了几下,最终还是灭了。
不好!
张一步浑身光芒暴涨,疯了一样向挖掘机冲过去,路过的滚石竟然直接被他撞的粉碎,跑到挖掘机上方,将墨影倒插在地上,所有撞来的飞石如同撞上了一台切割机,切豆腐一样的丝滑裂开从两侧滚了过去。
张一步猛的拉开已经被碾压变形的车门,看着里面血肉模糊早已失去气息的父亲,瞬间泪眼模糊,仰天长啸!
啊!!!
暗芒一闪,一股磅礴魂力爆发而出,冲着山头方向轰去,前方瞬间出现了一条近百米长的恐怖坑道,所有的滚石杂木皆归于湮灭。
此时,危机尚未解除,山体还在不断的崩塌,无数的飞石继续滚落,臧茶茶跑过来拉着他道:“快走,单靠我们俩人根本清不完,你这样滥用魂力只会加速你的死亡。”
但悲伤过度的张一步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拼命拉扯已经严重变形的挖掘机驾驶室,铁皮在他手里跟塑料一样,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父亲的尸体挖出来。
臧茶茶见状立马甩出一枚圣九针插在张一步头顶上的百会穴上,帮助他凝心安神,不至于失心疯掉。
张一步终于冷静下来,恢复了些许神志,但并未放弃挖掘父亲,对臧茶茶道:“我们想救所有人是个失误的决策,你快去广场上,视线开阔,只要守住那里就能保护大多数人。”
“你呢?”
“这些石头伤不了我,我必须带着父亲一起走!”张一步忍着内心的悲痛道,若留父亲在这里,经这些巨石不断碾过最后怕是连个全尸都不会剩下,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至此,臧茶茶不再犹豫,转身冲到了广场上,拦住众人大喊道:“都待在这里别往外跑。”
然而受惊的人群跟动物没区别,根本没人听进去,如同无脑苍蝇一般四下乱跑,许多人跑出去没多远便被滚石无情的碾过。
轰隆隆!
整个山体都在晃动,崩塌还在继续,更多的巨石开始滚落,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广场上的人心生绝望。
张一步终于挖掘出了父亲的遗体,抱起一边跑一边向广场上喊:“快撤,守不住了!”
然而滚石的轰鸣声完全掩盖住了他的声音。
正在这时,山坡上突然传来了古怪的噗噗噗声。
普通人看不清,但是张一步和臧茶茶却看的真切,只见滚落的巨石在半山坡纷纷化成石屑,很快便在山坡上形成了一堵古怪的碎石壁垒,壁垒越积越宽厚,如同一座长城平地而起,最终成功的将剩下的滚石拦在了后面。
危机暂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除了。
这是……张一步抱着父亲的遗体来到臧茶茶的身边,二人惊疑不定的望着山坡上这诡异的一幕。
广场上的人见不再有巨石滚落,于是玩命的向村外跑去,很快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一步突然心生警觉,扭头望向广场的另一个方向,臧茶茶也面露警惕之色。
只见两个黑影从地下缓缓冒了出来。
这时,邻村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烟花再次照亮了夜空。
张臧二人瞳孔一缩,标志性的八只臂膀,其中一个正是蟹皇鬼骸,另一个浑身罩着灰白色长袍,看不清面貌,但根据鬼压可以确定是鬼骸,而且超级强悍,甚至胜过蟹皇。
“这一切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张一步抱着父亲的尸体,望着二鬼骸咬牙切齿道,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即将暴走。
“别介,我们无尽一向敢作敢当,但这个锅无尽不背!”蟹皇连声否认。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那你们为什么如此巧合的出现?”张一步忍住冲动质问道,他还未丧失理智,现在这情形真打起来结果可不好说。
“嘿,我们是来找你的,遇上这事确实纯属巧合!”蟹皇也挺无语的,怎么就这么巧赶上了。
“那里有人!”灰白长袍鬼骸突有所感,指着远处的山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