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后背有点儿发凉,心道这特么的不是开玩笑吧?
这水怪的自愈能力本来就强,这要是真长出了第三只眼来,我们还靠啥跟它斗啊!
可下一秒,我就崩溃了。
随着那肉球咕噜一转,草特么的,竟然真的出现了细长的瞳孔,就跟蛇的眼睛一个样。
要说那不是眼睛,瞎子都不信啊!
麻烦了,这回可咋整?
我急得一阵跺脚,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都快糊了。
我同学他们也跟我似的,各个紧张得不行。
那三个女生更是红了眼眶,估计等会儿就得尿裤子。
我心说不行,得快点儿想个办法才成,不然可就真的坐以待毙了。
但这一时间,我又哪里想得出办法来啊?
眼看着那“水怪”的第三只眼已经慢慢聚焦在我们的身上,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对了!
我忽然想起来,古时候人对付野兽,似乎都是用火把。
这怪物是“水怪”,应该怕火吧?
想到这儿,我忙向王泉问:“泉子,你带没带打火机?”
王泉一听,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咋地,你还想来一根儿啊?这都啥时候了,你心咋那么大呢?”
我这个无语,只能板着脸说:“少几把废话,把打火机给我。”
可能是看我发火了,王泉麻溜地从口袋里取出打火机递给了我,还顺带着递给我一包哈尔滨。
我心说你特么贱不贱啊,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但这个时候我可没功夫抽他,只是伸手将打火机接了过来。
担心烧到我的六丁六甲符,我忙把道符放进了口袋。
“咔嚓”一声,还成,这打火机一打就着。
那么接下来,该找可燃物了。
我们三个男生现在都是赤膊上身,再脱就剩裤衩了。
于是我把目光落到了四个女生的身上,这么一扫过来,就樱子身上穿着的那件皮马甲还算靠谱。
那皮马甲应该是自制的那种,里面带毛。
这玩意儿要是点着了,应该能支撑一会儿。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忙对樱子说,我要她那件马甲,点着了来对付“水怪”。
樱子很爽快,脱了马甲就扔给了我。
我摸了摸皮马甲里面的毛,还好,不湿,应该点得着。
这回行了,有打火机和这件马甲在,至少可以拖一拖这“水怪”了。
不过,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况且那“水怪”是否真的怕火现在也不好说。
余光一扫,我又看向了那口大头朝下的大棺材。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水怪”还有那群死尸都跟这口大棺材有关。
这口大棺材绝不能留!
但又回到了之前的老问题,我怎么过去呢?
正在思量之际,就听到“嗷”的一声怒吼,“水怪”似乎已经完成了第三只眼的“调试”,猛地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见状,当即用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皮马甲。
“呼”的一声,皮马甲燃起,火势还不小。
我又从王泉的手中拿过柴刀,用柴刀挑着燃起的马甲,就向着那“水怪”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豪赌,如果那“水怪”并不惧火,那我十有八九得被它一口咬死。
可现在的情况,我们根本没有后路了,横竖我都得拼上一把。
“水怪”冲得很凶,把沿途的十几个死尸全给撞翻在地。
看样子,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撕碎我们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就在距离我约莫十米远时,这畜生竟突然一个急刹车,然后竟瞪着那第三只眼,慢慢地向后退了退。
我一看这畜生的反应,胆子又大了一分,挑着“火衣”便向它逼近。
那畜生瞪着“狗眼”见“火衣”靠近,立刻又向后退了退。
我见状,这回终于安心了,看来和我猜测的一样,这畜生的确怕火。
而且不止这畜生,那些死尸似乎对我手中的“火衣”也很是忌惮,竟然也跟着那“水怪”停下了脚步。
我暗道这可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这么厉害的怪物,竟然被一把火给吓住了。
但问题是,这皮夹克也不禁烧啊,这才几秒钟就烧了一半儿了。
正巧旁边有倒垂的钟乳石,我把手里的电筒别在腰间,空出手就掰下一根宛如冰溜子一般的钟乳石握在手中。
其他人一看我这样,以为我是要跟这“水怪”拼命,各个担心得不行。
我也没有解释什么,突然一个转身,然后就向着水潭猛冲了过去,就在脚尖即将没入水中之际,我倾尽全力,猛地将手中的钟乳石抛向了水潭中倒立的大棺材。
指望着用这点儿火保命,显然并不现实,所以我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了。
说不好听的,要是真的没命了,我怎么也得死得其所吧?
不说青史留名,咱至少多积点儿德也是不错的。
我师父说,人死之后,阴曹地府会根据人生前的功与过来评定人的转世资格,积德多的人,死后一般都会投生到好人家,而坏事做多的人,死后不仅要下地狱受无尽折磨,受完折磨后还会入畜生道,直到偿还罪责,才会重新拥有为人的资格。
我虽说从小到大没少打架,可我自认为是个正直的、善良的人。
既然明知这倒立竖棺会为祸一方,我就不能让它再安生地立在这儿。
否则就算死了,我特么的也不能瞑目。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被我抛出的石溜子在空中翻滚了好几圈,然后“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那口大棺材上。
那大棺材本就漂浮在水面上,被石溜子这么一砸,立刻出现了倾斜。
我一看有戏,就要再掰下一根石溜子再来一下。
可特么的千算万算,我手中的皮夹克竟突然掉落在地,火光顿时削弱了许多。
那“水怪”本来是因为怕火,所以不敢上前,现在火光一暗,它的胆子也回来了,“嗷”的一声就向我冲了过来。
王泉一看,赶忙向我大喊:“老墨,小心!”
可我现在哪里躲避得开,这“水怪”就跟飞驰的黑色轿车似的,已然冲杀了过来。
我头皮一紧,心想着这回是真的玩完儿了。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听到“通”的一声巨响,我寻声一看,卧槽,那口大棺材的棺盖咋特么的向我飞过来了?
我几乎是本能的一低头,然后就感到一阵劲风从我头顶刮过,好像是那棺材盖从我头顶削过去了。
紧接着,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那从我头顶飞过的棺材盖似乎砸中了什么东西。
我赶紧回头看去,好家伙,那棺材盖竟然重重地砸在那“水怪”的脑门儿上了,把那“水怪”砸得就跟撞了墙的死猪似的,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后怕,寻思着这棺材盖飞来的力道也太足了,把这“水怪”都给砸懵逼了,这要是砸到我的脑袋上,还不得砸个稀碎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棺材盖咋特么的自己飞过来了?
这不科学啊?
想到这儿,我赶紧向那大棺材看去。
这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惊住了。
随着那大棺材的棺盖飞离,里面竟赫然站着一位双目紧闭,身着白色道袍的年轻人。
更惊人的是,这人的身上竟然泛着淡淡的金光,好似神仙下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