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和张恒两人,边说边走,很快走到舞池中央。
张恒目光随意扫视,发现了正在对峙的郭云泽和萧玄。
他疑惑道:
“叔,那不是阿泽么,看架势,这是跟人闹了矛盾?”
“这个臭小子,估摸着又在跟人争风吃醋吧,他觊觎陈皇妃这个戏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郭威随意回应,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这里可是港岛,天大的事儿,他也给郭云泽兜得住。
更没打算搞清楚谁对谁错。
他郭威的儿子,生来就有欺凌他人的权利!
这般想着,他随意的把目光放在了跟自己儿子对峙的萧玄身上,眼瞳蓦然一缩。
刹那之间,魂儿都快没了!
“萧……萧……”
作为港岛财富和权利金字塔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郭威获取信息的渠道太多了。
他可是港岛少数几个、知道萧玄便是萧北冥、有两个样子的人之一。
自己儿子跟一般人杠上,他可以好整以暇、作壁上观看好戏。
但现在自己宝贝儿子、却是跟萧北冥这尊杀神杠上了……便由不得他不魂飞天外啊。
叶凌天怎么死的?
殷鉴不远啊!
一念至此,郭威连忙上前,赔着笑脸:“萧……萧先生,您……您怎么在这儿?犬子……又是怎么跟您起了矛盾?”
这话一出来,在场名流都是哗然。
郭威郭先生那是何等人物?
李黄埔之后,若要再推一个港岛商界领军人,他便是最有资格的!
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
郭先生竟然对眼前这个“阿陆仔”赔笑脸,还尊称他为“萧先生”?
难道大家伙儿都打了眼,这小子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可能呀——
若真是什么大人物,在场众多名流,消息灵通,交游广阔,也不至于没一个认识的。
“爸……”
郭云泽叫了郭威一声,却也非常奇怪、自己平日里威风凛凛的老豆、怎么看起来很怕这个阿陆仔的样子?!
郭威赶紧问:“阿泽,你……你是不是得罪萧先生了?”
郭云泽答道:“爸,什么叫我得罪这小子啊,是这小子蛮横无理在先的……他还叫嚣着,要一巴掌抽死我呢!”
他跟萧玄会起冲突,完全是自己妒忌心作祟,自己单方面找茬儿。
他爸虽说不反感他玩女人,但要是知道他为了个戏子、如此暴怒,肯定会不喜,觉得他损了郭家的脸面。
所以郭云泽开始可劲儿的颠倒黑白。
郭威却是听得汗毛倒立。
别人说要一巴掌抽死他儿子,肯定是在危言耸听。
但这话是萧玄说的,那就肯定不是了啊。
萧玄连李黄埔这样的传奇大亨、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又怎会不敢杀他儿子呢?
他大声怒斥道:“阿泽,你个混账东西,赶紧给萧先生赔罪!!!”
郭云泽虽说不是个聪明人,却也不算脑残。
见自己父亲这个样子,倒也反应了过来,萧玄来头怕是有些不简单。
不过他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勺,一路顺风顺水,从没遇到过任何挫折。
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一切,财阀、名利、地位、香车、豪宅、美人儿,他都唾手可得。
这自然养成了他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性格。
要郭威好好跟他说,他或许还能捏着鼻子跟萧玄认个错。
但郭威语气如此凌厉,当着这么多人,也丝毫不给他留面子,郭大少逆反心理一下子就上来了。
“爸,这事儿我又没错,我凭什么跟这小子道歉?大不了……自此以后,他走他的道,我走我的路,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好了!”
说完颇为不耐烦的瞪着萧玄。
“小子,也别说少爷我不给你台阶下了,咱俩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他自认为自己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他堂堂郭家大少,都已经退让了好吧。
萧玄来头再大,哪怕是内地大家族的子弟,也该顺着台阶下了。
毕竟这里是港岛,是他的主场!
可惜的是,直到现在为止,郭大少都还没意识到、他惹到的、是何等人物。
“一笔勾销?”
萧玄似笑非笑,眼中满是淡漠。
“郭云泽,我刚都说了,你再废话,我便一巴掌抽死你,你当我在唬你?”
郭威听得一激灵,指着郭云泽咆哮:
“阿泽,你这个孽障,赶紧他妈跪下啊,他是萧——”
他急如热锅蚂蚁,就要爆出萧玄真正身份,叛逆心彻底起来的郭云泽,却根本没耐心听,因此也很“遗憾”的、错过了最后活命的机会。
他冷笑着将自己老父亲给打断:“爸,我管他是谁啊,未必然,当着这么多人,他还真敢杀我?”
萧玄没有再说话,直接比起手掌。
“去你妈的,有种你就……”
郭云泽显然还想口嗨几句,却是蓦地戛止。
因为此时,萧玄的手掌,已经霹雳般落下,准备抽在了郭云泽还算帅气的脸上。
这一巴掌,带着诡异的螺旋劲,竟是让郭云泽的脑袋,就那么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他脑袋耸拉、人生中第一次、当然肯定也是最后一次,不借助镜子便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和屁股。
“我……这是要死了?!”
“本少天潢贵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香车美人应有尽有……”
“我……怎么能死,怎么会死呢?”
或许是脊椎瞬间被扭断、让所有神经元都失去了传递通道吧,郭云泽完全没觉得疼,就是很眩晕、更是无比的错愕。
怎么敢、怎么敢啊,萧玄怎么敢杀他的?还是当着自己老父亲的面?!
然而再怎么错愕,再怎么不敢相信,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脊椎完全断裂的郭云泽,终究还是死了。
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身体一下一下抽搐,嘴里吐着白沫,眼睛死死鼓起,里面震惊、错愕、不甘、诸般情绪杂糅,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死不瞑目。
舞会之中,许多名流,看着这一幕,全都骇然,眼珠子都快跳了出来。
却无一人,发出声音。
因为错愕,更是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