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无奈地摊了摊手。
苏雪盈也说:“萧天,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根据我对骆秋芹的了解,我们超出这么多时间,她确实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天把手往下按了按:“放轻松,看你们紧张的,好像你们理亏似的。”
“我们倒是不理亏,但骆秋芹那个女人确实太难对付了。”
哪怕苏雪盈,都对骆秋芹很头疼。
萧天笑了一下:“我觉得,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应该冷静了。”
苏雪盈叹了口气:“你把人想得太好了!反正我建议你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之后,肯定就是一阵狂风暴雨。”
萧天点头:“那行,那咱们就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吧。”
他过去,打开了门。
骆秋芹果然在外面。
不但骆秋芹在外面,刘际羽也在外面。
看到他们,陆云荷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缩,躲在萧天身后。
苏雪盈却咬牙迎了上去:“不就超了点时间吗?怎么,不让人活了?”
她确实做好了迎接狂风暴雨的准备。
对面是不讲理的泼妇是吧,那她就更泼。
没想到,骆秋芹一点泼妇的样子都没有了。
反倒迅速堆起满脸的笑容,笑得脸上的肥肉都乱颤:“陆妹妹,苏小姐,萧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个称呼,真是听得苏雪盈浑身鸡皮疙瘩乱跳。
直接傻在了那里。
陆云荷更是目瞪口呆。
怎么会这样?
这根本不是狂风暴雨,而是热情似火,夏日炎炎啊。
陆云荷小声对苏雪盈说:“小心有诈。”
苏雪盈也觉得肯定有诈。
骆秋芹怎么可能变得这么快。
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忙继续板着脸,瞪着骆秋芹:“有话就直说,别在这里演戏。”
“不就是耽误了点时间吗?还想让我们赔你钱不成?”
反正她觉得,骆秋芹的笑绝对是笑里藏刀,很不简单。
骆秋芹依然笑得满脸褶子:“苏小姐,您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先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们是我的老租户了,这都住出感情来了,你妈就跟我的亲姐妹似的,我怎么能赶你们走呢?”
“快把行李放下,以后啊,尽管住在这里,住一辈子都可以,房租我也不要了。”
话音才落,她身后的刘际羽使劲咳嗽了一声。
骆秋芹忙改口:“不,不,不,不但不要房租,每个月我再倒贴给你们一千块钱的生活费怎么样?”
才说完,刘际羽又使劲咳嗽。
骆秋芹赶紧再次改口:“不,一千块钱生活费太少,一万,一万。”
“只要你们继续在这住,每月给你们一万的生活费。”
陆云荷和苏雪盈都傻了眼。
这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在做梦吧?
陆云荷小声问苏雪盈:“这老泼妇是不是吃错药了?”
苏雪盈微微点头:“我看很像。”
实在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
刘际羽见他们没有回应,赶紧说:“两万!”
“只要你们继续住我们这里,每月给你们两万的生活费。”
为了留住他们,关键是留住萧天,彻底豁出去了。
但他越是这样,在陆云荷和苏雪盈眼里,越觉得反常。
太古怪了!
太不正常了!
哪有不要租户房租,还倒贴生活费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云荷越往深里想,越觉得害怕,后背都阵阵发凉。
苏雪盈也是暗生提防,回头看了陆云荷一眼。
陆云荷低声在她耳边说:“赶紧走,他们突然变得这么好,肯定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
“这个骆秋芹,我太了解了,她就是个十足的铁公鸡,吃个瓜子都恨不得把瓜子壳再炒盘菜,会舍得把房子给咱们免费住,还倒贴钱?”
“绝没有这样的好事,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她也没有拍咱们马屁的必要,肯定有诈。”
“赶紧离开这里,别把命都搭这里了。”
苏雪盈深表赞同:“嗯,妈你说得对。”
悄声问萧天,“你觉得呢?要不要走?”
萧天笑了一下:“我都把房子给你们找好了,行李也收拾好了,当然赶紧搬啊。”
“好,那咱们走。”
苏雪盈拿着行李就往外走。
“不能走,你们不能走!”
骆秋芹和刘际羽忙激动地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都没想到,先前拼命往外赶,现在倒贴钱都留不住。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按住苏雪盈的行李:“苏小姐,你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她刚才清楚地听萧天说了,就因为她和刘际羽招惹到了苏雪盈,萧天才会这么绝情。
只有留住苏雪盈,才能留住萧天。
“苏小姐,你如果走了,我们可就完了。”
骆秋芹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
苏雪盈满脸厌恶:“别假惺惺的了,不是你们赶我们走的吗?还说了,半小时内必须搬走,现在怎么又要留我们,你们到底藏着什么坏水呢?”
“没藏坏水,没有。”骆秋芹赶紧否认。
“还说没有?”陆云荷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能骗到我,我身体虽然不好,但脑子好用得很。你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快让开,让我们走。”
“陆妹妹,不,陆姐,你消消气,听我说,先前都是我的错。”
“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向你道歉,我错了,真的错了!”
骆秋芹抬手就打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陆阿姨,我也错了!”
刘际羽也在那里窘迫地扇自己的耳光。
一时间,耳光声此起彼伏,好像欢快的乐曲一般。
苏雪盈和陆云荷目瞪口呆。
就算用最疯狂的思维去想,都想不到会发生这么一幕。
先前气势汹汹的骆秋芹和刘际羽怎么变成了这样?
苏雪盈轻轻碰了一下萧天,颤声问:“萧天,你说他们这是……这是怎么了?”
萧天咂咂嘴,摇摇头:“看不出来,估计神经不正常。”
“咱们还是快走吧,看着太吓人了。”
拿起行李,抬脚往外走。
“萧先生,您不能走啊,您走了,我儿子的前途就彻底完了,您要救救他啊。”
骆秋芹噗通一下,直接在萧天脚边跪下了。
陆云荷古怪地看她:“骆秋芹,你……你怎么给他跪下了?”
骆秋芹激动地说:“我儿子刚被浩风集团开除了,只有萧先生才能救他,让他继续留在浩风集团。”
陆云荷苦笑:“你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还是真的发神经?他就是个搬砖的,哪有能力救你儿子?”
“他有这个能力的。”
骆秋芹亲眼看到的,还能不知道吗?
陆云荷很坚定地摇头:“你弄错了,他没有。”
“不,他有。”
“他真没有。”陆云荷着急地说。
骆秋芹也着急地强调:“他真有。”
陆云荷真是恼了:“到底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他当初流落街头的时候,还是我们家雪盈把他捡回来的,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