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一下子走了八个人,这动静可不算小,胤祐虽看上去是甩手掌柜一名,但消息却不落后。
听到这事,他下意识觉得怀洧年纪小,没见过大风大浪,定会难过,所以当晚便晃晃悠悠的出现在怀洧面前。
“爷怎么来了,可是有要紧事吩咐妾身。”
怀洧盯了半晌胤祐,实在猜不出他深夜造访的用意,只当是有要紧事交代自己去办。
胤祐皱眉看向怀洧,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快:
“怎么,爷就不能来看看你?”
说完又看到怀洧眼下隐隐的乌青,以及下午江福海说的话,瞬间有些后悔,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换成耐着性子的解释:
“前几日,爷见你忙就没来打搅你,方才回来听说你得空,便立即来看你了。”
怀洧听完对面人认为极富耐心的解释后,心里如有一万只姓草的动物奔腾而过。
睁着眼说瞎话,他的良心不会痛吗,什么叫见自己忙就没来打扰,笑死,明明是他胤祐忙着跟亲亲小妾你侬我侬,忙着在温柔乡里颠鸾倒凤呢,哪能顾得上自己这个打工人的死活。
说的冠冕堂皇,自己这么忙还不是你害的,呦,还立即!来看!,搞得自己多想让他看一样,真的是,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的跪下给他磕一个啊。
无语,什么东西,大写的呵呵送给他。。。。[此处省略一万字]
怀洧心里将胤祐阴阳的那叫个爽,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完美微笑,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胤祐等了半天,没等来福晋感激涕零后的小意温柔,而是突如其来的鼻痒,随后开始连着打喷嚏。
“阿~嚏~”......
怀洧:活该
京城是有些“邪门”在身上的,这话是一点不假。
直到怀洧消气,胤祐才堪堪止住,他拿起帕子擦了擦“干净的”鼻子,似有若无的拢了拢衣服,小声嘀咕:
“难道是前几天下雨冻着了?”
这话别人听不见,坐在对面的怀洧听的是一清二楚,觉得解压的同时,差点笑出声,幸亏这时青黛取来千层底分散了注意力。
胤祐二话不说脱下裹了一天的长靴,踩上舒适的千层底,忍不住发出感叹:
“哎,还是福晋这儿舒坦啊!”
说着又顺势躺倒在软榻上,懒懒的闭上眼。
见胤祐前后判若两人的举动,屋里伺候的人纷纷摇头,果然,正常时候的七阿哥是撑不过一刻钟就会原形毕露的。
什么温润有礼、兄友弟恭七阿哥,怀洧咬牙,连鞋都不脱、脸都不洗就放肆的躺在她的软榻上,上面的垫面可是今个儿才换上的,头痛。。。。
有点洁癖但不多的怀洧真的忍不住了:
“妾身看爷最近是太累了,才会觉得妾身这儿舒服的。”
怀洧将“太累了”三个字咬的很重,只要长耳朵的人都知道她话里有话,气氛一滞,大家不约而同地偷瞄向胤祐,其中还带着点莫须有的幸灾乐祸。
胤祐这么敏感的人,立即捕捉到怀洧的意思。
他从小见惯了后宫嫔妃争宠,自是不喜,更不喜自己女人争宠,按理来说怀洧的话会引起他骨子里的厌烦,可令他自己都没想到,不光没有一点不适,反而还说不出的高兴,细品一下,好像是那种被人在乎的高兴。
这一瞬,好像有什么东西如雨后春笋般在心头冒了尖,在后面的一段时间里,会快速生长,悄然成熟。
胤祐慢慢坐直身子,与对面人四目相对,像是要证明什么般,庄重而严肃。
见如此情形,怀洧自不避讳的回望胤祐,眼神中努力传达着霸气:
看什么看,要怪就怪你躺脏了我的地方。
僵持片刻,胤祐缴械投降,主要是他的心脏出了毛病,“怦怦”跳的不停,他想下次请平安脉时应当问问太医自己是否患有心疾。
可再怎么投降,胤祐还是胤祐,若他不想端着,这张嘴只会更放肆:
“福晋方才是吃过什么,爷闻着好酸,满屋子酸味。”
“酸吗??不酸啊,我没闻到有什么味?”
怀洧一边猛嗅着辨别,一边心虚的瞟向站在一旁当鹌鹑很久的众人确认。
直到看见大家都摇头后,她放心的转头,准备打算告诉胤祐他鼻子有毛病时,突然看到那人脸上狡黠的笑。
瞬时茅塞顿开,原来,此酸非彼酸。
行啊,这小子,隔这儿玩文字游戏呢,姑奶奶我不惜得吃醋,真是好大的脸。
正当怀洧准备措辞扳倒一局,胤祐先发制人:
“所以福晋偷吃什么东西了。”
这话说的极为肯定,虽说怀洧会错意让他有些失落,但刚才那番他也瞧得真切,真被他说中吃过什么东西,这东西还不能让他知道。
emmm,总归七阿哥很好奇。
怀洧瞧着好奇人士同款发光眼神,(扶额),身为紫禁城长大的孩子,难道不懂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吗,怎么活这么大的。
不对,胤祐能活这么久,不是他压制好奇心,而是成嫔往常这时一巴掌就呼到他脑门上了,不会给他好奇的机会。
她也好想武力压制,but,,,她不敢。
于是怀洧小心翼翼地问:
“爷听过螺蛳粉吗?”
“螺蛳?螺蛳粉?可是那个八大家中的柳宗元曾吃过的?”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吃过!!”
怀洧激动极了,什么劳什子的称呼早忘到九霄云外,一心只想知道胤祐是否是粉友。
“那倒没有,是前不久在四哥处的一本杂记上看到的,四哥说里面的事做不了真,只当茶余饭后的消遣。”
好吧,不是粉友,哎,这地怕是遇见吃过的人都难。
胤祐见怀洧有些失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赶忙道:
“虽说不知柳大家吃过没,但爷倒很想尝尝是个什么味。”
“爷确定?这东西闻着臭吃着香,怕爷受不了。”
怀洧不怕胤祐吃了不喜欢,她怕的是端上来这人闻到味就不吃,所以还是把话说到前头,省得浪费她的粉,再定个糊弄人家的罪生她的气,想想还不够麻烦的。
胤祐见怀洧这么说更是好奇,直接忽略她的不情愿,大放言辞:
“你放心,若是明个儿爷吃不了,也是爷自个儿的问题,绝不怪你。”
“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爷记住自己的话。”
怀洧欣然同意,螺蛳粉是她最喜欢的食物之一,她希望把美味传播出去,若是胤祐能入坑,以后吃螺蛳粉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一举两得。
“所以,福晋还没回答爷,是不是吃醋了。”
。。。。。
“跟爷不用不好意思,是不是。”
怀洧:真讨厌,有完没完,求求还是恢复爱生气、小里小气的人设吧。
“福晋不说话,爷就当默认了。”
胤祐疯狂追问,不管出于什么心思,他现在就想听到怀洧承认,哪怕一点点也可以。
“太晚了,妾身要睡觉,爷请自便。”
怀洧背过身翻了个白眼,自己前后活了30几年,懒得跟十几岁的小破孩掰扯。
爱新觉罗·胡乱下定义·福晋害羞了·胤祐,喜滋滋的进了内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