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那儿用完晚膳后,大阿哥和三阿哥出宫,其他阿哥纷纷回了阿哥所,胤祐的住处与五阿哥胤祺的住处同向,所以在告别四阿哥胤禛后,胤祺与胤祐带着自个福晋一同往回走。
“七弟,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儿个太子和大哥两人怪怪的。”胤祺一想到饭桌上的气氛,身上就有些发凉,为这他今天都不敢撺掇众人喝酒了,这不硬是撑到只剩他和七弟时,才忍不住吐槽一番。
“确实,不过大哥这几日心情都不怎么美,唉,上头两位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还是尽量躲着点吧。”胤祐说完,冲胤祺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胤祺当然明白胤祐的意思,俩人一直清楚自己的位置,直白点说,就算没有太子,他们也与那把龙椅无缘,皇阿玛最不缺的就是儿子,又怎会让一个汉学功底差或者一个天生残疾者当皇上。
怀洧和他塔喇氏并排走在两位爷后面,怀洧看似与他塔喇氏两人小声闲聊,实则密切关注着前面两位的动态,听到他们在谈论太子与大阿哥的是,又联想到下午太子妃的表现,怀洧大体猜到了些什么。
“七弟,我们到了,你和弟妹也抓紧回去吧。”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往右一拐就是胤祺的住处,胤祺见到地儿了,就与他塔喇氏一起向胤祐和怀洧告辞。
同行人一离开,阿哥所内的宫道上就只剩他们一行人,怀洧这才发现胤祐住的地方真的算偏了,唉也是,宫里就是看人下菜碟的地方,胤祐和成嫔的地位确实比不过上面几位阿哥,自然住处上是没有优先权的,这么一看,七阿哥也是个小可怜。
可能是怀洧看胤祐的眼神太过直白,当场就被走在前面的胤祐一回头,抓了个现行:“怎么这么盯着爷,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怀洧有些社死,她总不能给胤祐说觉得你太惨,因此同情心泛滥吧,这要是被胤祐知道了,还不得让他给笑死,万一在踩上这位爷的底线,那最惨的不就是自己了。
就在怀洧愁着编个什么理由来搪塞胤祐时,胤祐突然说话:“今天在太子妃那儿可还好。”
怀洧眼睛一亮,这不就找到理由啦:“三嫂和我早就认识了,有她在一旁帮着,妾和四嫂五嫂很快就熟络了,不过太子妃从头到尾都兴致不高,就没能与她说上几句话。”
胤祐听完怀洧的话,当下就解读成福晋因太子妃不理她而委屈,心下一软,立即出声安慰:“太子妃不是针对你,她对谁都那样,咱们在宫中碰上他们的机会不多,皇阿玛马上就要安排出宫建府的事了,这段时间你要是在院子里待烦了,就去找额娘、四嫂五嫂她们说说话。”
虽然胤祐成功误解了怀洧的意思,但怀洧还是被胤祐的安慰给暖住了,随即朝胤祐甜甜一笑:“好,都听爷的。”
胤祐看到怀洧脸上的笑容,立即心猿意马,他猛地伸出背在身后的手,一把抓住怀洧落于身侧的手。
怀洧对于这番操作先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挣扎,反而凭自己多年观影经验,稍稍动了一下,两人就从胤祐抓着她的手变成了她与胤祐十指交叉,胤祐也很上道的主动拉紧怀洧的手,两人就这样一路牵着回到七阿哥的主院。
在怀洧体验了一路牵手手的快乐后,她就瞬间不快乐了,因为胤祐不仅留宿在她的住处,还把她就地正法,变成了任胤祐宰割的小绵羊。
果然不出怀洧所料,第二天天都没亮胤祐就神清气爽的跑去上书房读书,而她则一副被折腾得惨兮兮的模样,躺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想抬,直到,,,直到被暂时列入黑名单的胤祐的小妾们卯时来请安。
“福晋该起了,院里的格格已经在外等着了。”苏嬷嬷一边说一边去掀怀洧的被子。
“啊,烦死了,这么早请哪门子安啊。”怀洧一脸郁闷的被苏嬷嬷从热腾腾的被窝里拉出来,她怎么这么倒霉,伺候完胤祐又要伺候她的格格们。
苏嬷嬷和青黛服侍怀洧洗漱,紫芙拿来衣物给怀洧穿上,赤芍和白术一个梳头一个递饰品,很快怀洧就以一个完美的仪态呈现在众人眼前。
怀洧在镜前转了一圈,从妆容到服饰都非常完美,怀洧的心情也因此好了许多,她冲苏嬷嬷等人笑了一下:“走吧,别让她们等太久。”
待怀洧从里间出来,白术跑出去传唤正院门口的格格们,很快三位格格就走进来拜见怀洧。
“参见福晋。”
三人向怀洧行了礼,怀洧点点头示意她们坐下,安排青黛给她们上茶。
“福晋这儿的茶果然好喝。”说话的是坐在最前面的纳喇氏,纳喇氏与怀洧同姓纳喇,但纳喇氏出身包衣,与正红旗完全不同。
“这是西湖龙井,前些天刚得的。”怀洧很随意的提了句,转头看向苏嬷嬷:“苏嬷嬷一会儿给各位格格都包上些。”
“福晋还是给两位妹妹吧,妹妹那儿前几天也得了些,是七爷赏的。”纳喇氏说到七阿哥的时候眉飞色舞,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院儿里多得宠。
李格格和伊尔根觉罗格格全程低头喝茶,对于纳喇氏的话更是当作没听见,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争宠的戏码怀洧在和电视剧里可见了不少,这究其根本呢,都是因为男人,可男人哪有命重要啊,所以每次看到宅斗剧情,怀洧都想一头钻进剧里,去告诫那些为争宠失去自我的女子。
怀洧看着眼前正努力阐述胤祐如何宠爱自己的纳喇氏,心里或多或少对其悲悯,但这种触动很快就消散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自己不能以一个后世者的想法去评判和要求这儿的人,纳喇氏她们终归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故而,怀洧对纳喇氏的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丝毫没放在心上,她脸上挂着标准又得体的笑容,思绪早就跑到午膳上去了。
纳喇氏这边已经快说不下去了,她本意是想刺一下福晋的,可谁成想福晋不但没黑脸或者赶人,反而笑得愈发亲切了。
这,,看起来也不像装的啊,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还不能突显自己在七爷心中的地位,纳喇氏一边说一边默默琢磨。
不过,怀洧雷打不动的听着,不代表其他人愿意干坐着听。
李氏趁着纳喇氏喝水的空挡,赶紧起身:“福晋,妾身给您绣得帕子就快好了,妾身想先回去绣着,看能不能赶着今天完成。”
伊尔根觉罗氏见李氏如此,也起身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辞。
“行了,你们这几日都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以后也不用天天来我这儿,一月一次吧,到时候会命人知会你们。”
怀洧趁着这个契机把该说的话都一次说完,她可不想每天这么早起来听胤祐的小老婆叨叨,反正现在住在宫里,所有事都被条条框框约束着,出不了大乱子,刚好少见几次,说不定距离产生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