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不吃了。”
“这山药糕哪位厨子做的?”
“可真难吃!”
凝皇后重重放下筷子。
把心不满都发泄到筷子上,什么鬼姐妹情深,装得本宫可真累,本宫乃是皇后娘娘六宫首,被你一个楚贱俾挥来挥去。
楚嫣然笑着道:“应该是新进宫的厨子做的,他还不理解凝皇后你的口味,只做了臣妾爱吃的口味,怪臣妾把这给忽略了。”
“下次臣妾一定谨记。”
这话当然是故意气她的,楚嫣然说完还微微蹙了眼她肚子。
这话一出凝皇后霎时黑脸。
“本宫要回去了,皇上眼里只有楚贵妃,臣妾在这反倒像个外人,与其看你们恩爱羡煞旁人,臣妾还不如回坤宁宫歇息,省得看着糟心。”
凝皇后说完撇起一边嘴角,给陆希墨抛了记目光,她想看看陆希墨会如何。
陆希墨淡淡回了句:“也好,你身怀有孕早些回去歇息,莺莺你好好服侍好凝皇后。”
莺莺道:“是皇上。”
凝皇后固然气愤,可看见两位太医还在外头候着,今日皇上有怀疑她身孕一事,若是久留怕皇上突然这假孕一事恐怕会败露,早些回去也好。
她准备起身离开…………
楚嫣然见她要走,便笑道:“臣妾听说皇上身边的刘御医,医术高明,没有他看不好的病,凝皇后今日身体不适,不如顺便让刘御医给看看吧。”
凝皇后止住脚步,她双眸一愣故作镇定道:“不必楚贵妃费心,本宫身体好得很。”
好不容易抓到凝皇后马尾。
这次此能放过她…………
…………
楚嫣然继续道:“可臣妾听说凝皇后今日肚子疼得难受,还请皇上过去看望,可皇上朝廷事忙就没空过去,想必皇上心里肯定也很担心凝皇后。”
楚嫣然说完。
微微一笑望向陆希墨。
“臣妾听说皇上身边的刘御医医术高明,没有他看不了的疑杂难症,皇上不如让刘御医给凝皇后把把脉,这样也好放心呢。”
凝皇后眸中厉色一闪,转身对着楚嫣然:“楚贵妃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楚嫣然察觉到凝皇后不安,她甚至连身子都开始微抖,这下更断定了自己想法,若是她没问题,又何须这般紧张呢?
“臣妾不敢质疑凝皇后。”
“臣妾只是担心皇后身体。”
凝皇后鼻子哼出一声:“本宫无需楚贵妃担心,你把本宫请留下来,看来不像是请本宫吃山药糕这么简单?”
楚嫣然对着她笑笑不语。
陆希墨知晓楚嫣然和凝皇后素来都不合,一直以来,嫣然都是受弱受欺负一方,今日嫣然这般反击有些出乎他意料。
加上他本就有怀疑。
凝皇后是否真有身孕?
他今命了刘御医去坤宁宫,可刘御医回来时却说,凝皇后自称身子无恙,没能给她把脉。
楚嫣然提出这要求,也正好合他心意,他也想弄清楚。
于是。
陆希墨沉声道:“楚贵妃说得也没错,就让太医把脉也无妨。”
“来人,去把刘御医请来。”
凝皇后顿时像失了魂,那张妩媚的脸顿时恐慌,莺莺见状上前扶了一把帮忙解围道:“皇上,凝娘娘昨夜休息不好,每到这个时辰,凝皇后就犯困,奴婢请求皇上,让奴婢带凝娘娘回坤宁宫歇息。”
陆希墨目光夹着打量,顿了顿道:“朕已经让他们去请刘御医,也不差在这一时半会。”
…………
凝皇后见事情越来越不妙,要是被知道假怀孕,那后果很严重。
看着楚嫣然正笑着脸,凝皇后带着冷色瞄了一眼她,难道这是楚贱俾的阴谋?请本宫吃山药糕是假,想验本宫身孕才是真?
楚嫣然知道她在骂自己,也毫不忌讳回了她一抹笑意,她就是在告诉凝皇后,你猜得没错,臣妾就是怀疑你假孕,你过来不也是想陷害臣妾?
这眼神交流,她们早熟透。
也是长期经验得来。
凝皇后被气得闭唇咬牙。
没一会。
刘御医到了。
他刚进殿,凝皇后立马悄悄给莺莺使了个眼色,莺莺便假装上前迎接,在刘御医身旁低声道了一句:“只要你肯帮着凝皇后,日后你想要啥,凝皇后都答应你,不然的话…………。”
刘御医听完望了眼凝皇后。
宫女把凝皇后扶到了软座上,凝皇后极不情愿的坐上去,她微微抬眸撇了眼刘御医,那眼神耐人寻味。
陆希墨见刘御直接开口:“你给凝皇后把把脉,把她的身子状态全部都告诉朕,一字都不能落下。”
“是皇上。”
刘御医走到凝皇后身旁,伸出手开始给凝皇后把脉,这事他也难办,如实告知皇上,又怕得罪凝皇后,若是禀报不实也是行不通的。
可命令摆着,他左右为难。
楚嫣然猜出了刘御医心思:“刘御医医术高明,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乃是当朝的福气。”
被这一夸,刘御医不好意思的腼下脸:“楚贵妃过奖了,微臣不敢称医术高明。”
凝皇后假装镇定打起哈欠:“本宫犯困得厉害,若是躺在床上闭眼就能睡着,刘御医今日都给本宫把了脉,也报了平安,现又给本宫把脉,看来这太医当得实属辛苦。”
刘御医顿时额头冒汗。
今日,他给皇上禀报的是没有给凝皇后把脉,这凝皇后都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
这如何是好?
陆希墨见刘御医眉色重重,听凝皇后这么一讲,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蹙眉道:“刘御医可查出啥问题了?请如实回答朕?”
刘御医被问得冷汗涔涔落,他此刻真想装聋作哑,谁说入宫做皇上的御前太医是享福,他必把这人揪出来揍一顿。
正这时。
莺莺突然端来一盏茶,她道:“凝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吧。”
话音刚落,她手一滑,把茶水全部倒在了刘御医身上,那是从头淋到脚。
幸好茶水并不烫。
刘御医趁此起身忙拍着身上的茶叶,那衣裳都湿了一大半。
凝皇后训道:“莺莺你怎么做事的?连茶都端不好,把刘御医衣裳都全部弄湿了,这冬天夜晚风冷,你让刘御医如何是好?”
确实。
这会风挺大还有些凉。
刘御医故意显无奈,给陆希墨鞠身道:“微臣这身湿衣裳有些不雅观,请求皇上容微臣回去换一套再来。”
陆希墨犹豫半刻正想开口。
楚嫣然莞尔一笑:“这时候也不早,来回一趟都得费时辰呢,刘御医医术高明,把脉也就半会功夫的事,除非凝皇后........。”
最后半句她一笑带过。
“楚贵妃你别太过了,不要仗着皇上的宠爱肆意妄为,本宫好歹也是皇后,本宫的身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主使?”
接着。
凝皇后红着眼看向陆希墨,宣泄着不满诉道:“皇上你还如废了本宫,留着这皇后虚名又有何用?臣妾什么都做不了主,还要被楚贵妃她主使,皇上眼里心里都只装着她。”
“好了够了!”
陆希墨对她没有半分怜惜,语气冷漠道:“朕看你这副模样就心烦,不就是让刘御医把个脉,你委屈啥呢?”
每次遇事,凝皇后不是冷言嘲语,就是哭闹埋怨,身为皇后该有的雅端大度没有就罢了,她还能作了不停,他实在难忍。
“刘御医你立马给她把脉。”
“是皇上。”
刘御医弱弱应了声。
楚嫣然道:“刘御医尽管给凝皇后把脉吧,凝皇后的身子安康事关重大,可不能让皇上担忧。”
刘太医听完转思一想,凝皇后假孕一事早晚被知,要是自己隐瞒迟早会罪落身上,现如如实禀报也许还能逃过一劫,相比凝皇后的威胁,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他放心再次把脉。
凝皇后眼看事情要败露,这要是查出假孕蒙骗皇上,那罪名可不轻。
她暗暗较量了一番,突然一把扑跪在地,哭得悲痛欲绝:“皇上臣妾有罪!”
.....?
陆希墨脸色幽深:“何事?”
凝皇后捂着胸口哭得楚楚可怜,眼泪都流进了嘴里:“臣妾前两日就已经流产,臣妾怕皇上伤心,所以一直隐瞒着皇上,臣妾心里难受,臣妾的孩儿还没来到世上,就没了…………。”
“臣妾无能,臣妾没用!”
莺莺也跪道:“凝娘娘伤心到有两日不吃不喝,都瘦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