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凝皇后知晓得真快,当时烧经书时,只有小暖和她在,看来,她安排的眼线可真多啊,无处不在偷窥着。
“皇上…………。”
楚嫣然酝酿了下情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抽了抽嘴角,一行热泪滑落脸庞:“臣妾不想有任何隐瞒,那是太后五个月前让凝皇后抄的经书,凝皇后却让臣妾三日抄完,她这不是在刁难臣妾吗,她五个多月都抄不完,臣妾三日怎么可能抄完?就算三日三夜不吃不喝也抄不完,臣妾每日要去驯马,回来还得抄经书,这要把臣妾往死逼?更何况是太后让凝皇后抄,为何让臣妾代替她抄?”
“你你你信口雌黄!”
没等楚嫣然把话说完。
凝皇后就急着反驳道:“你就算抄不完,可以把经书还给本宫,可你为何要把经书烧了?那可是太后的经书啊,你难道不懂烧经书一事很严重吗,分明就是存心故意的!”
楚嫣然道:“是你故意刁难,还是臣妾存心有意,你心里比谁都最清楚。”
接着。
楚嫣然垂眸看着膝盖的伤,还有手臂的摔伤,默默垂泪道:“皇上,臣妾自知烧经书一事很不对,臣妾有错,皇上要责罚,臣妾毫无怨言,愿意受罚。”
“可臣妾心里憋屈!”
“在受罚前必须道个明白。”
“驯马这几日摔得浑身是伤,臣妾都没放在心里,只是希望能赢得这次赛马,能为皇上拿回城池,可那凝皇后处处为难臣妾,在臣妾去马场时候,她直闯入臣妾月赏宫,把臣妾宫殿都翻了个遍,听宫女她们讲,凝皇后还把臣妾的睡枕按在地踩,还把臣妾给皇上绣的香囊都拿走。”
楚嫣然是后来才发现。
香囊被凝皇后拿走的,倒不如自个先供出,免得她到时又一番污蔑。
听到然然还为他绣了香囊,陆希墨冷眸中划过丝暖意,没想到然然还有这心思,想到凝皇后把香囊给拿了,他眸中又浮过了一抹戾气。
几名御前侍卫偷偷嗤笑。
“没想到凝皇后干出这事。”
“连人家香囊都拿…………。”
凝皇后脸色由白变绿,声音开始颤抖:“皇上那楚贵妃撒谎,臣妾是端庄的皇后,绝对不可能那样做,臣妾没那么蠢,楚贵妃她想装可怜来掩盖烧经书一事!”
楚嫣然道:“皇上,不妨查查她身边的莺莺,她应该最清楚,说不定还能查出其他事来。”
旁边的莺莺听到被提名,惊得额前顿然冒汗,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抬头,双手握在面前不安分搅着手指。
陆希墨面色越来越沉。
两片薄唇紧紧的合着,那种威严使人不寒而栗。
凝皇后像是被绌到了点上,她眼眶泛红激动道:“皇上,楚贵妃她在那装可怜,你不能信她的话,她烧经书是事实,她想转移话题,皇上可知太后一向信佛,这经书被烧可是大事,太后定会怪罪。”
“这不能怪楚贵妃。”
“要怪就怪是你活该!”
眼看后日就马赛,凝皇后把后宫事都搬在这里来闹,那些将士们都在看着,陆希墨顿时觉得皇面都丢尽了。
他冷道:“太后让你抄经书,你怎么能让楚贵妃抄?你五个月都抄不完,却让楚贵妃三日完成,你哪来的脸在这狡辩?后日便是马赛,若是楚贵妃遇到什么不测,朕第一个拿你试问!”
“做出这么多显眼事来。”
“朕都为你觉得丢脸!”
看着浑身打颤的莺莺,还有气急败坏的凝皇后,陆希墨心里清楚得很,要是真查起莺莺来,她们两人都得人头落地。
后日就要赛马。
先不管任何事,他都会偏向然然,而凝司空乃凝皇后她爹,如今朝廷奸贼当道,还有面临齐国多番进攻,他需要凝司空这样的大臣。
所以…………
就算凝皇后怎样犯宫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嘴上作作样子,责备她几句便可。
凝皇后也挤出了几滴泪。
她委屈极道:“皇上你太偏心眼,楚贵妃她烧了太后经书,你不责罚她就算,反倒责怪臣妾,她这般无视宫规,以后臣妾还怎么管理好后宫?”
楚嫣然知道这场马赛重要。
于是。
她纵身一跃跨到马背上,假装膝盖碰到马垫,楚嫣然眉头一皱做出痛苦的样子道:“臣妾烧经书确实不对心里万分难过,皇上还是责罚臣妾吧。”
陆希墨与楚嫣然对视时,他眸光缓缓柔和。
他不允许然然再受伤。
他说道:“然然,这事跟你没关系,朕不会责怪你,你不必太自责,太后她明事理定然也不会责怪你,这事让凝皇后她自个承担。
“皇上!”
见陆希墨这般温柔帮楚嫣然讲话,这般明显的偏爱,凝皇后心里抓狂,她哭红眼道:“楚贵妃她烧了经书啊,皇上还这般偏向她!”
“臣妾这个皇后还能管甚?”
“还立这么多宫规有何用?”
“………………!!”
陆希墨眯起双眸道:“你别在这里叫叫嚷嚷,你身为皇后,后宫之主,你有哪一点像皇后该有样子?朕的颜面全被你落尽!看在你爹份上,朕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该回去好好反省,太后为何让你抄这本经书,为的就是让你如何懂得端庄沉稳,拿出身为皇后该有的气度!”
凝皇被气得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她指着楚嫣然道:“臣妾也是被楚贵妃逼的!”
“皇上不那么偏心……。”
“哪怕对臣妾有一点点爱!”
“臣妾也不会今日这模样。”
陆希墨眉间尽显厌烦,目光扫向旁边的御前侍卫,他道:“这事可是你自个造成,朕已经够容你,你是要自个坐轿回宫……”
“还是朕安排两人押你回?”
莺莺在旁用力扯着她袖子,这次她没有顾凝皇后吩咐,硬把凝皇后拉回到轿子旁。
凝皇后很不悦回到轿子里,她上轿前回头望向楚嫣然,那眸中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