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应道：“嗯。”
说完，苏咚顺便带走了家里的垃圾后，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叶妩看着餐桌上的四菜一汤，一点胃口都没有。
顾郁北也是如此。
顾郁北对叶妩说：“既然吴琳抢救回来了，一切就好办多了，等吴琳一清醒，你爸这边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叶妩点点头，喝了一点点果汁，就上了楼。
叶妩将二楼的所有等全部打开。
无论是楼上还是楼下，苏咚都打扫过来，干净的几乎找不到一点的灰尘。
顾郁北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电视，叶妩便一个人在叶铮的书房里坐了一会儿。
叶铮的书房对准的正是隔壁吴爷爷家的洗衣服。
这里的别墅格局大多是一样的，早些年的联排小别墅，家家几乎一样。
吴爷爷家里一片黑暗
，想必这个时候，人都在医院里。
叶妩靠在叶铮的椅子里，书房的玻璃上倒影着自己的脸。
叶妩之所以没有急着离开这里，是她有疑问。
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
有关于吴琳和叶铮之间的相处，她虽然并没有深入了解过。
但是从保姆的口中弄，她至少也知道，吴琳不是个歇斯底里容易发疯的女人。
她也从未听说过吴琳有精神疾病的事。
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吴琳的儿子，是个中美混血，叫南丁。
其实叶妩早就有他的号码了，当然，是南丁主动通过微信加的她。
自从南丁知道自己的母亲和胳膊的叶叔叔好了以后，也曾有过担忧。
南丁曾经向叶妩淡然，父亲是个酒鬼，曾经对母亲不好，他担心母亲会再次遇人不淑。
叶妩并没有对南丁多说什么，只说自己对于他们俩之间的事，还不太清楚。
南丁很客气，给叶妩的印象不错。
出事的第一时间，叶妩冷静下来后，就给南丁打了电话。
南丁也在国内，只是在另一个城市，听说了母亲出事以后，他立开赶回来前往了医院。
叶妩在酒店的那段时间里，一直在用微信和南丁联系。
南丁没有歇斯底里的冲动，他表示自己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叶妩说是母亲大概率是自己绊倒自己，才导致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他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
叶妩也试图问过南丁，吴琳过去是否有心理问题？
南丁坦然并没有，虽然那些年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直不好，但母亲一直都是积极乐观的性格，无论是工作还是与人交往的方面，都没出现过任何问题，是不可能向保姆说那样，突然间就发起疯来。
发疯……
想到这一点，叶妩突然从椅子里站起身来。
她咚咚咚地走下楼梯，顾郁北闻声抬起头朝着她看过来。
叶妩还没到他身前，顾郁北就问道：“你之前跟我提过几次，说叶铮会间歇性的说这里闹鬼，你相信他说的吗？”
叶妩愣住，同时脚步也停了下来。
她和顾郁北一直如此的默契。
她刚刚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想要和顾郁北提出自己的质疑。
顾郁北虽然一直坐在客厅里，眼睛盯着电视，可他的大脑却一颗都没有停下来。
见叶妩呆呆的看着他，顾郁北也猜到了什么。
他低头一笑，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让叶妩过来挨着她坐下。
叶妩按照他的意思，坐在了他的身旁。
顾郁北的身体微微倾斜，靠在身后的扶手上，正好可以看着叶妩的脸。
叶妩问：“你也怀疑？”
顾郁北平静地点点头：“我不相信这房子里有鬼这样的鬼话，如果叶铮不是想用这一点来逼着你给他换房子，那么就说明叶铮应该没有说谎，他的确是看到了什么。”
叶妩傻傻地问：“看到什么？鬼吗？”
顾郁北叶妩这个傻样子给逗乐。
他伸出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道：“连你都不相信这里有鬼，你却要来问我？”
的确，叶妩也不相信。
叶妩坦诚说道：“不瞒你说，我曾提出过要给我爸暂时换个地方居住，他总是说他能在这个房子里看到我妈的存在，可我妈都死了20多年来，这不可能。”
顾郁北点点头。
“一开始我也以为他不喜欢住在这里，才来故意找我的不痛快，可上一次我也主动提及，要给他换个地方住，被他拒绝了。”叶妩说。
“他是为了吴琳拒绝的？”顾郁北问。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我爸和吴琳早就有了那方面的意思，他和隔壁的吴爷爷走的很近，多半就是为了吴琳，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房子里不干净，可他依旧不愿意走，我猜想就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和吴琳的感情还不稳定。”
顾郁北朝着客厅的周围扫视了一圈，问叶妩，“那你觉得是什么愿意呢？”
叶妩沉默了片刻，道出心中猜想。
她说：“如果我爸心理出现了问题能说得过去的话，那么吴琳怎么也会……”
顾郁北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叶妩：“你还记不记得，你从第一次梦魇的场景，是在哪里？”
叶妩愣了一下，随即表情大变。
顾郁北一直盯着叶妩看，叶妩的表情，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第一次……是在这里。”
果然。
叶妩说：“我还记得那是个大雨夜，我从噩梦里惊醒，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我发现外面风平浪静，我才知道我自己做了噩梦……”
顾郁北打断她道：“那么你在我家里也同样出现了这样的问题，你还能记起这前后你都经历了什么吗？”
叶妩有点想不起来了。
第一次她出现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的时候，应该是半个月前了，那时候她还住在这里，半夜惊醒后，心有余悸了许久。
因为梦里的世界实在是太真实了，让她一度没法从里面脱离出来。
不过那一次之后，很久她都没有再做过那样的梦，直到上一次，在顾郁北的家里。
上一次……
叶妩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想都发生过什么。
许久之后，她说：“那次是我来这里看我爸，他不在家，我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吃饭了吗？”顾郁北问。
叶妩摇了摇头：“没有，只喝过保姆给的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