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妩还傻傻的问：“你怎么了？”
顾郁北从没这样过。
片刻后他松开了叶妩，一脸认真的地看着她，问：“对我，你有过真心吗？”
叶妩的表情绷紧了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说有过，好像听起来有那么一点不要脸，毕竟当年她是怎么利用顾郁北的事，都还历历在目呢。
可如果说没有，好像也不尽然。
叶妩也曾犹豫过，甚至在叶铮和顾明媚婚礼过后的无数年里，叶妩都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当年婚礼上她发给顾郁北的那条微信，顾郁北回复了她，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当时她倾注了一切努力，眼看着自己的目的就差一步，她问顾郁北：“你会娶我吗？”
那时，她焦急的等待这个结果。
可惜，顾郁北没有回复。
在顾郁北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小姑娘的无理取闹罢了。
但如果他回复一句“会的。”，叶妩可能真的会放弃一切……
叶妩大眼睛忽地看向他。
问出了这些年以来一直埋藏于心的疑问。
她说：“婚礼上的那条微信，你当时怎么不回？只是因为忙吗？”
顾郁北的身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妩。
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件事。
顾郁北什么也没说，他转身往房间里走去，丢下叶妩一个人在客厅。
叶妩不知道他去干什么。
可没多久，顾郁北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叶妩。
叶妩盯着他手里的几份文件，还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变旧了的丝绒小盒子。
她不解地问：“这是什么？”
顾郁北说：“你自己看，答案就在里面。”
叶妩带着顾郁北交给她的这些东西，回到沙发前坐下，一样样的打开。
当她将那个蓝丝绒的小盒子打开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里面是一枚鸽子蛋耀眼无比的求婚钻戒。
叶妩从没见过这么奢华的。
她不敢相信的抬起头与顾郁北对视。
而顾郁北说道：“你走的时候，这枚求婚戒指已经在国外定制了，只是还没有到我手里，因为尺寸的问题，中途修改过一次，是因为我见你带着那个对戒的时候，有些松……没想到还没等到它寄过来，你就离开了。”
叶妩有些没法相信。
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也许顾郁北已经看出了叶妩的心思，说道：“你问我会不会，我当时不好说，那时你虽然成年了，可到底还太小，不是我不能给你承诺，而是你能不能给我承诺，你还小，未来还会碰到更更多出色的男人，没有安全感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叶妩从不知道顾郁北竟然是这样想的。
顾郁北说：“钻戒下面有订做卡片，如果你觉得我现在说的话都是假的，上面有时间和你手指当时的尺寸，你不是想要承诺吗？我用行动去证明，只是你没有给过我机会罢了。”
叶妩抖着手去将那枚淡黄色的卡片拿起。
上面是烫金的字体，用英文写着：给我的挚爱。
下面不光有顾郁北的签名，还有日期，是她的下一个生日。
也就是说，如果当年叶妩没有离开，那么她的下一个生日，就是顾郁北求婚的日子？
那个时候她刚好20岁，刚好过了结婚的法定年龄。
原来一直以来，顾郁北不是没有表示，而是攒足了劲头儿默默地想给她莫大的惊喜。
而这些叶妩全然不知。
同时，叶妩也发现这个蓝色的丝绒小盒子的棱角上已经掉了些绒，应该是被摩挲过许多遍才会这样的。
想必无数个夜里，顾郁北都会攥着它后悔。
如果当年他早一点说出来，叶妩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所有的如果都像是命运在跟两人开的玩笑一般。
叶妩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将戒指放回到盒子里后，又将底下的文件袋打开。
其中有一份是遗嘱，另外的一份是顾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
遗嘱是经过公证的，上面有印章。
而那份股权转让书却只是起草的合同版本，应该是还没有正式使用过。
顾郁北说：“在给你承诺之前，我要处理和顾家的关系，一旦你父亲娶了我姐姐，你我的境遇必然尴尬，当年为了让你和顾家都不为难，我自动放弃顾氏的一切股权，与顾氏彻底切割……”
叶妩不敢相信顾郁北说的话。
低头又去看那份股权切割初拟合同，里面的每一条都能证明顾郁北说的。
还有一份遗嘱，叶妩也拆开看了一眼。
遗嘱的内容不多，但也看得出他和顾氏切割的决心。
顾郁北遗嘱里表示，他一旦身故后，自己所有遗产都由妻子继承……
原来，顾郁北对他们的未来不是没有打算，而是早早都打算好了的。
毕竟当时他们俩的身份过于尴尬，如果不做好这一切，想必两个人想要真正的走到一切，是非常艰难的。
顾郁北说：“这些都可以代替我回复那条微信。”
叶妩傻傻的看着他。
顾郁北半分责怪也没有，而是走到她面前，轻抚她的脸颊。
“在你之前，我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你就像是一小块阴晴不定的云，漂浮在我眼前，我看得见却抓不住，总是若即若离，搅的人失去理智，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但想必你应该猜到，我是怎么过来的了……”
叶妩理亏，不敢说话。
顾郁北凑近后，亲了亲她柔软的嘴唇。
他很温柔，浅尝为止，并不深入。
叶妩能闻到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息，让人痴迷的那种气息。
叶妩的心跳快了一些，她仰着头盯着凑过来的顾郁北。
顾郁北说：“所以，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怎么可能再轻易的让你离开？”
叶妩的手指微微蜷起，轻轻的攥了攥后又松开。
顾郁北说：“当初你要的承诺我没能及时给你，是我的错；如今，你还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