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像是吃了枪药，突然发火，对着叶妩嚷嚷道：“我为什么要杀她？就算所有人都怀疑我，我有那个脑子吗？”
这话叶妩信，起码叶铮对自己的判断还是很清晰的。
他的确没有那个脑子，加上几个前任的离奇死因，他做不到那么完美。
叶妩盯着他，在他的眼底除了愤怒，叶妩什么也看不到。
叶妩没再说话，起身准备离去。
叶铮对着叶妩的背影，说道：“你从来都是看不起我的，对吗？”
叶妩一脸讽刺的回过头去，她静静地看着叶铮。
这个父亲对于她来说，过分熟悉又陌生的遥远。
叶妩讽刺道：“是，你满意了吗？”
叶铮的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怔怔的站在原地看她……
……
叶妩和顾郁北从警局里出来，一起上了车。
回到车上，顾郁北侧过头看着叶妩：“警方现在也只是怀疑，你和你爸谈的怎么样？”
叶妩没看顾郁北，盯着前面来往的车辆，说：“不是他。”
顾郁北没有说话。
叶妩看起来什么事都不在乎，但顾郁北知道她其实异常理智。
顾郁北没再多说，启动了车的引擎，说：“我先送你回去，你睡一觉，警方这边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其他的以后再说。”
叶妩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心里乱的很。
叶妩并没有回酒店，而是去见了苏咚。
作为叶铮的经纪人兼助理，叶妩能找的人也只有她了。
苏咚在Y市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早些年和丈夫离婚以后，孩子给了前夫，自己就留了这么一个五十平米左右的小公寓，独自居住。
苏咚的原生家庭条件不错，当年因为和丈夫离婚闹离婚和家里也断了来往，如今除了工作，唯一一个和她有联系的亲人，就只有姐姐苏清了。
叶妩到苏咚门口时，她刚好出来丢垃圾。
一开门，便看到叶妩站在门口。
叶妩叫了一声：“咚姨。”
苏咚知道她为什么而来，点了下头，说：“我先去丢个垃圾，你进去等我吧。”
叶妩点头说好，抬腿迈进门去。
苏咚家里，叶妩已经好多年没来过了。
她小时候叶铮常常跟着剧组拍戏，她不是被放在顾家，就是跟着苏咚来这里住。
到现在这个只有50平米的小公寓里，依旧保留着一个只有几平米大小房间，那是叶妩小时候经常睡的地方。
里面除了一张小床，什么都放不下。
苏咚出门去倒垃圾，叶妩便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几年没来，叶妩将这里打量的一遍。
苏咚有攒东西的毛病，不大的房子依旧被她塞的满满当当的。
沙发的后面，塞着大大小小堆叠摞在一起的宣传海报，满墙上都是颜色各异的小便签纸条，上面写着叶铮的行程安排，以及出去拍戏需要随身带的东西。
那个类似方桌的矮茶几上，还堆着一些已经被翻毛了边角的剧本。
叶妩随手翻开其中的一本，里面大大小小的人物标注，角色剖析，剧情的理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苏咚的笔迹。
叶妩知道，叶铮从不是个努力的人。
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背后都是苏咚的努力。
如果没有了苏咚，他也不过是娱乐圈里不起眼的花瓶一个，犹如过江之卿早就被淹没了。
就连叶妩都觉得，叶铮对不起苏咚的这番努力。
没多一会儿，苏咚就回来了。
苏咚“咚”的一声关上了身后的门，问叶妩：“吃过饭了吗？”
叶妩没吭声。
苏咚习以为常将将手机丢给叶妩：“上面有外卖软件，你自己点，顺便帮我带一份，什么都行。”
她穿着居家的睡衣，昨晚应该是要一夜没事，眼睛略微浮肿，没什么精神。
叶妩也不和她客气，打小两个人都是这么相处的。
她在苏咚的手机上点了两份小馄饨，就将手机放去了一旁。
苏咚洗了手回到客厅，问叶妩：“我家里只有矿泉水，冰的，行吗？”
叶妩点点头。
苏咚很快从冰箱里取出两瓶水，一瓶丢给叶妩。
苏咚的生活一直如此，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做饭，长时间的陪着叶铮来往于各大剧组，没什么时间把生活过的像是诗一样。
苏咚拧开瓶盖，一口气喝掉了水瓶里三分之一的水，然后才坐下问叶妩：“去见过你爸了吗？”
“嗯。”
“他怎么样？”
叶妩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过苏咚似乎也料到了叶铮此时会是个什么状态，拧上瓶盖对叶妩说：“他没说什么好话吧？”
果然，还是苏咚了解他。
叶妩吸了口气，说道：“我今天原本是打算回芝加哥的，在机场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叶铮杀了人。”
听到叶铮的名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时，苏咚抬头看了她一眼。
当然苏咚也没说什么，这父女俩一直都是这个相处状态。
在叶铮的也眼里，叶妩打小就是个没救了的坏痞子。
而在叶妩的眼中，叶铮也不像是个父亲，她很少叫叶铮爸，更多的时候都是直呼他的姓名。
苏咚早习惯了。
叶妩说：“咚姨，这么多次一样的事情发生，真的是偶然吗？”
苏咚知道叶妩怀疑这些事情的背后有别的原因。
苏咚无奈道：“这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其实我之前也问过你父亲不止一次两次，可他说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叶妩，你觉得你爸会做这种事吗？”
叶妩说：“现在不是觉不觉得的问题，是警方怎么看待这些事，这些年来和我爸在一起的女人里没一个得善终的，死因千奇百怪，无一例外都是意外，真的会这么巧吗？”
“叶妩，警方不是傻瓜，如果你父亲真的是这些意外后面的操控人，你觉得警方会一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吗？”
叶妩不再说话，苏咚说的没错。
苏咚继续说道：“我其实早些年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也不止一次和你父亲聊过，我不认为他真的会这么做，如果说你的前几任继母身家不菲，你父亲有利可图的话我信，可郝丽他图什么？”